“原来如此！”
林毅恍然大悟。
这个时代，任何一次向上攀升的契机，都会引发无数人的激烈追逐.
刘松这等年长的警员和城管，或许已无太多热情，毕竟体力和精力的下滑，让他们失了锐气，没了热血，但年轻的警员们，终究还有一夜成名、人生逆袭的梦想。
林毅对此并无太大热忱，一来他开了挂，再高明的师父也没法比。
二来多年的低调，让他习惯了藏身暗处，无意人前显圣，将一切暴露在众人面前。
然而，多的是人充满梦想，即使机会渺茫，也总会有人前赴后继。
“林二，你如此年轻，要是有机会练刀，也许能练出点名堂，我们老了没指望了，你不去看看吗？”
刘松对着林毅笑道。
林毅摇摇头：“练武哪有那么简单，要是不得其法，跟街头混混打架也没多大区别。”
以前他对真正的武功了解不多，但现在他刀法小成，知道普通武者和地痞混混打架区别不大，哪怕略胜一筹，但生死搏杀中刀剑无情，一招不慎，生死难料。至少要达到“小成”，才称得上有一定实力。
想要达到小成，至少需要一年的苦练，若资质较差，耗时几年也属正常。他虽不清楚肖岩的天赋如何，但看他的身形步法，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嗯，你说得对，练武的确不容易。”
刘松附和着笑了笑，他阅历丰富，知晓不少在武馆学徒的下场。
尽管有些人苦练一两年后，确实有些真功夫，但也有不少人在街头斗殴中受伤甚至丧命，两者间的差别并不十分显着。
几人的交谈被办公室嘈杂的声音淹没，并不起眼，然而被众人围绕着阿谀奉承的肖岩，却在林毅踏入办公室的刹那，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尽管距离稍远，听不太清林毅与刘松等人的声音，但从隐隐约约的话语中，肖岩仍能猜出一二，这让他心头有些不悦。
林毅是分局中除肖岩之外最年轻的，肖岩曾想结交一番，多次邀请林毅聚餐都被婉拒，这让肖岩觉得受了轻视。
如今家里帮他争取到了拜师武馆的机会，消息传出后，同事们都纷纷前来套近乎，对他溜须拍马，即便是那些年长的同事，也对他笑脸相迎。唯独林毅走进办公室后并未凑过来，看向他的目光也并无尊敬之意。
肖岩心中不悦，脸上却满是笑容，他向林毅走去，说道：“林兄说功夫练得不好跟街头打架差不多，小弟初学乍练，林兄何不指教一二？”
林毅对此并无兴趣，更何况肖岩年纪比他还小，在他眼中也算半个晚辈，于是摆手道：“我只是一个门外汉，哪懂什么武功？只是心口吹牛而已，肖兄不要和我计较。肖兄能有这般机遇，日后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见他如此谦逊，肖岩脸色稍缓，对林毅点了点头，继续与其他同事继续谈笑风生。
他将来是要竞争分局队长，甚至更高的职位的天才，实在没必要和这样一个小城管计较。据说林毅家境贫困，未来注定与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对林毅与肖岩的短暂交谈并未引起多大波澜，只有少数同事觉得林毅不识时务，送上门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待日后肖岩崛起，出任队长，恐怕他有得后悔了！
但也没有人去提醒林毅，毕竟人各有志，就如那些老同事甘愿平凡度日，只要能保证温饱，稳定工作到退休，也是一种选择。
刘松和李刚也未对此发表意见，只是他们与林毅关系较近，知道林牧虽然行事谨慎，但素来胸怀壮志，没想到今日如此淡然，仿佛是突然想通了。
这也不错。
没有过高的追求，就不会去做冒险的事。城管生活清苦，但至少能够安稳度日，衣食无忧，这是一份可以做到老的稳定工作。
“好了，该去巡逻了，否则被秦队长看见又要挨批。”
刘松喝完手中的咖啡，对林毅和李刚说道。
“好的。”
林毅饮尽半杯咖啡，随之起身，与两人一同外出巡逻。随着他们出门，其他同事也陆续离开。
…………
九龙街并不算小，商业区更是最热闹繁华的地段，高楼林立，人潮涌动。
林毅与刘松、李刚等人的巡逻任务，主要就是在繁华和重要的街巷巡查一圈，震慑那些潜在的地痞恶霸，让他们不敢在繁华的商业区闹事。
毕竟商户们为了稳定，不仅要定期向帮会交纳保护费，也会向警局送上一笔好处，只求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挣钱。
拿了好处，警局自然要做做样子，出些力气。
当然。
这些好处，警员们都没份儿，林毅这样的小城管就更别想了。
基本都是警司拿大头，剩下的再由各位队长均分。
简单巡视一圈后，刘松突然兴起，拉上林毅和李刚，打算去附近的酒楼小酌一杯，但被林毅婉拒后，最终改为喝茶聊天。
虽然工作时间到酒楼喝几杯并非不可，即便被上级撞到，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并不会有实质处罚，但林毅行事谨慎，宁愿忍受平淡，也不愿留下把柄，毕竟一旦被当作反面教材，小事化大，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几人来到酒楼，在服务员殷勤的招待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随后点了一壶茶水，又叫了花生米、豆腐干等小吃，开始吹牛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