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不是天道。”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法镜上传了出来，与此同时，一缕青烟自法镜飘出，落在师兄弟二人身边，幻化出来一个人形的虚影。
面无表情，脸色冷淡，周身满是浓郁的法则气息。
正是已经成为小世界天道的分魂方曦。
不管是从外形还是神魂气息来看，她都和方玥一模一样。
至少师兄弟二人已经将她认成了师妹。
夏未至仔仔细细地打量过，确认她的魂体上没有任何的损伤后，心中才彻底松了口气。
至少魂体没有受伤。
但随即而来的便是心痛，非常心痛。
看师妹这状态，明显是已经成功炼化法器中的小世界，成为小世界的天道了。
猜想成为了现实。
但这明显不是个圆满的结局。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痛心疾首：
“师妹你怎么就成为天道了呢？”
付诗也是一样的想法，但他认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可挽回，但接下来如何选择便极为重要。
于是，他问：
“师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夏未至被这话提醒，也跟着问道：
“是啊，师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直接作为小世界的天道修炼还是回去找封禅尊者看看，能不能让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修炼。”
按理来说，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修炼自然是最好的，但面前这个方师妹明显已经成为小世界的天道。
谁也无法确认她这会的想法。
分魂方曦却并没有回答这话，她扭头，将周围的情况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尤其是四灵，目光在它们身上停留了不少时间。
片刻之后，似乎是已经确认完周围的环境，她才对夏未至和付诗道：
“我们晚点再聊这些。”
说完后，又转头问四灵：
“几位前辈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夏未至和付诗闻言一愣，但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会确实不是适合聊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这事了结。
于是也将视线落在四灵身上，等着它们的回答。
同样等着回答的还有少年。
他自然是知晓，气运承载者的身份便是天然的护身符，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四灵会如何善后。
没错，只有好奇，并没有任何的愧疚又或者是其他感情，至少对方玥来说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用至少。
对于器灵的遭遇，他还是会有几分内疚的，毕竟陪伴了自己几万年的伙伴。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会让这最后些许的愧疚都烟消云散，留不下任何一点一滴的痕迹。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
至少这会，他的内心还是有几分对于器灵的愧疚的。
几只灵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直接回答这问题，虎灵率先开口道：
“这个不急，在这之前，我想先要知道，你之前说的他本来就是不是小世界的天道那句是什么意思？”
方曦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便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虎灵有点无语，但想到面前这魂已经溶于大道，这样的行为作风其实算得上是正常的。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不是没有好处。
天道信奉公平，对方既然是这样的性格，之后的补偿谈判应该会简单上许多。
这样想着，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继续询问道：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说他不是天道，可是发现了些什么。”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这一次它问得十分详细。
假方曦自然是听懂了，点了点头道：
“原来你问的是这个。”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转头看了器灵一眼，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了不少，心中莫名觉得有些舒坦。
这种仿佛是看见敌人过得不好，自己就会觉得开心的情绪本不是成为小世界天道后该有的。
但她本就与其他天道不同。
最重要的是，方曦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之下，她的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愉悦。
“此方镜中小世界存在已有数十万年，但其中并没有孕育出生灵，自然也不可能有生出天道。”
既然数十万年前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那自然也是不可能会生出器灵的。
“那阿镜算是什么存在？”
问这话的是少年。
相伴了几万年的伙伴，身份突然出了问题，他这会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边是相伴了几万年的情分，另一边对方却也欺骗了他几万年，更何况这会对方本体被抢，神魂受损严重，都还是因为他的计划。
一时之间他眼中满是茫然。
不过这样的茫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方曦说：
“他也是和我一样的存在，只不过是融道失败，还保留有几分意识的存在罢了。”
这结果其实并不算是十分意外，但并没能够解答他的疑惑，少年又问：
“所以，他身前也是人魂？”
方曦仔细回想了一下小世界的记忆，随即点头道：
“没错。”
天道是可以查看小世界记忆的。
竟然真的是人魂！
得到肯定答案的少年直接僵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道：
“你有他之前的影像吗？”
阿镜此时的模样，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是，他熟悉此片封印空间内的每一个神魂。
阿静并不是其中之一。
方曦给的答案也验证了这番猜测，她点了点头道：
“有。”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挥手，面前便出现个由灵力构成的虚幻影像。
那是个眉目清秀的青年。
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都与如今的镜灵完全不同。
但对此，少年却没有任何怀疑。
缘由其实很简单，从镜灵那骤然急变的脸色中便能够窥视见一二，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认识这个虚幻的影像。
“怎么会是你。”
少年的神色有些恍惚，之前的所有不满和惊疑再在见到这个影像后，全部一扫而空。
似乎是这无意识的呢喃激怒了镜灵，他脸上的心虚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愤怒。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希望我是谁？你个变异思迁的渣男。”
哇哦，有情况！
躲在法镜小世界中观察着外界的方玥八卦之心骤起，她真的很想继续听下去，弄清楚这两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