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予眼里一慌，连忙拉住她的衣角，“师尊，我一定乖乖听话。”
闻霜寒轻哼了一声，死小孩，我还治不了你了。
状似不在意地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地说道：“行了，休息一会儿，等你灵力恢复了再走。”
姜清予点点头，连忙掏出回灵丹，酷酷往嘴里倒，一瓶倒完又来一瓶。
见状，一旁闻霜寒眼睛一抽，谁家是这样吃丹药的？
这灵气不得在体内爆开。
但见自家徒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闻霜寒默默收回了视线，可能天灵根同他们...不太一样。
姜清予连吃了三瓶回灵丹，再加上师尊给的那碗灵药，才将体内的灵力恢复的七七八八。
一恢复便立马说道：“师尊，我好了，咱们走吧。”
生怕多停留一分，就会浪费掉一分灵力一样。
闻霜寒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见确实恢复如常，严肃说道：“走吧，你要是再坚持不住硬挺，就别回去了。”
姜清予连忙再三保证，自己坚持不住会主动开口休息，这才让闻霜寒神色好了不少。
但尽管这样，姜清予仍旧每次快到极限了才会开口。
闻霜寒拗不过她，知道她回家心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时的在她身上落下一个护盾。
来回休息了五六次，两人总算到了南境。
以往就算到了夜半时分依旧热闹、灯火辉煌的城池，如今商铺紧闭，空无一人，安静的像是一座空城。
闻霜寒带着姜清予悄无声息，似一阵风快速在城中掠过，朝着最大的府邸一路奔去。
离得近了，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姜清予身子一僵，一股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全身，虽然有师尊的保护，但她依旧能清楚明显的感受到强大的气息笼罩在周围。
就连闻霜寒也不由一愣，瞳孔骤缩，怎么会有...大能的气息？
就在那道气息扫过来时，她抬手捏碎了护身法宝，骤然抹去了两人的气息，带着姜清予朝着一处暗角闪身而去。
下一刻，她们方才站着的地方，一道白光落下，地面猛地一震，直接炸开了一个凹坑。
闻霜寒敛气屏息，把姜清予牢牢护在怀中，黑暗里，那张绝美的侧脸逐渐变得极为凝重，抓着姜清予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方才那道气息分明是合体以上的大能才会有的神识，单凭她化神的修为，在那道气息的笼罩下，能躲过方才那一击，已经很不容易了。
闻霜寒面色一沉，姜家怎么会惹到大能？
还是三个。
玄苍大陆合体以上的大能屈指可数，而且都在中心大陆，那这三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细思极恐。
难怪李家敢这么草率对姜家发起攻击，他们这些普通修士在大能眼中，连只蚂蚁都算不上，也难怪姜家会传消息给她不让清予回来，难道是做好了被灭族的准备么？
想到这里，闻霜寒呼吸一滞，低头看着姜清予，眸色沉沉，“小丫头，我们先回...！”
姜清予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蓦地收回手，睫毛微颤不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师尊。”
闻霜寒浑身一僵，一股麻意在血液里蔓延开来，她后知后觉，低头看着一直握着自家徒弟的手上多了一个小洞，和没来得及收回的藤蔓，“你...下毒。。”
“若今日是我姜家灭族之日，我也愿意和家人一起。”姜清予接住闻霜寒软下的身体，神色坚定，“但我不愿师尊同我一起涉险。”
姜清予把闻霜寒扶到角落，后退一步，郑重地朝她磕了一个头，若她能活着，一定回去向您请罪，“对不起，师尊，原谅徒儿不孝。”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闻霜寒滑倒，用着残存的力死死抓住姜清予的手腕，“不要去..，清儿。”
她感受到五指逐渐被分开，手中一空，昏迷之下，感觉到一滴泪掉进了她的手心，烫的惊人。
只能无力地看着那道模糊的背影带着锋芒，带着倔强，离她越来越远。
出了街角，姜清予闪身进了空间，看着天上飘着的混沌之灵说道：“小混沌，你是能遮住我的气息的，对吗？”
“当然！”混沌之灵依旧傲娇的声音传来。
“那你一会儿等我出去，帮忙掩盖住我的气息吧。”姜清予沉下眼，认真地说道。
“好！”混沌之灵落下，总算有它的用武之地了，一直待在空间里，它都快闷死了。
知道了姜清予的意图，小天焦急地说道：“姐姐，那三个的修为是大乘，你打不过的，不要去！！”
姜清予抬眼，第一次冷眼冷声道：“小天，我一直以为你们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但现在看来，我好像是想错了。”
小天一哽，眼圈猛地通红，声音也带着哭腔，“可是，你现在去也是送死，姐姐的娘亲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活着吗？你去了，那她辛苦的筹划不就没了？”
姜清予微微一怔，“筹划？什么筹划？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
“小天！”紫瑜立马打断了小天的话，说道：“姐姐，预知梦是不能改变的，姜家的结局改变不了，你去了也无用，父母爱子，姐姐的娘亲让你看到预知梦，不就是想让你做好准备，好好活下去，只有你活着，姜家才活着，我想这才是你爹娘，爷爷奶奶的希望。”
“可是我不想，”姜清予摇摇头，低喃着，“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你让我日后怎么活？我不想，也不愿。”
姜清予吸了一口气，抬眼说道：“这次恐怕凶多吉少，我太弱了，有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一会儿我会同你们解契，你们走吧，去找一个新的主人。”
“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噬木第一个跳出来，没了优雅的形象，破口大骂，“死丫头，你敢和我解契，我立马把你毒的跟你师尊一样倒地不起，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