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川接过锦盒打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漆黑的何首乌，好像睡熟的婴儿，洋溢着一股浓郁的老药香味儿。
看年份最起码也得在两百年以上，是炼制灵气丹的主材料之一。
在灵气稀薄的地球上，能找到这么一株何首乌，也极其不易。
足以看出白辉煌有很大的诚意。
对于白小川这个元婴老怪来说，世俗凡间的金钱权利，很难打动他。
只有这些罕见的老药，才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
白小川啪的一声合上盖子，点点头。
“东西我收下了。”
“回头你去找王国栋，他自然会有安排。”
白辉煌松了口气，大喜道。
“多谢白先生提携，大恩大德，没齿不敢忘。”
虽然没能成功救出儿子，但他如果能东山再起的话，未尝没机会。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找王国栋了。
招标大会后台。
向问天终于洗干净了身上的污垢，重新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先前的一幕，回想起来，依旧让他感到恶心呕吐。
心中恨死了慕冬阳这蠢货，让他当众出尽洋相，马上吩咐手下。
“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我要公布作废跟慕氏集团的合作。”
反正双方还没签合同。
本来，慕天云在发表完即兴演讲之后，就应该签合同了。
但都被他那个宝贝儿子的“屎炮”给打散了。
“不必了！”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向问天扭头一看，竟然是白辉煌，眼中闪过鄙夷之色，不耐烦地道。
“老白，你不去看大门，跑到这里干什么。”
“这是你能待的地方么，去去！”
说完，挥挥手，做驱赶状。
他向来瞧不起这群保安。
白辉煌当时处于人生巅峰的时候，他还能另眼相看。
但现在，沦为看门狗。
而且，还是一条老狗。
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白辉煌冷笑一声，挺直腰杆。
“向问天，我是来跟你做交接的。”
向问天一愣，疑惑问道。
“嗯？做交接？”
“老白，你什么意思，昨晚喝多了吧，你特么一个看门狗，跟我有什么好交接的。”
“赶紧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白辉煌冷哼一声。
“哼，向问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莫要狗眼看人低。”
这家伙向来瞧不起他们这群保安，呼来喝去的。
一群保安，也都对他很有意见。
向问天眼珠子一瞪。
“我踏马地给你脸了是不。”
吧嗒吧嗒！
后面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人影快步走了过来，正是王国栋。
王国栋一脸阴沉。
好端端的招标会，被几发“屎炮”给搅黄了。
幕后老板白小川虽然没责备他。
但他脸上挂不住。
大夏科技集团颜面何存！
“王总！”
向问天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他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屎臭味儿。
四周不少员工纷纷掩鼻，退避三舍。
虽然方才洗了个澡，里面都更换了衣服，还特地喷了不少香水。
但还无法彻底掩盖这股臭味儿。
王国栋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啪！”
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怒斥道。
“看看你都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会前我不是已经给你发邮件了么，让你跟慕婉柔的丽人集团合作。”
“你竟然自作主张，跟慕天云合作，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大夏科技集团是你开的！”
说完，又左右开弓，“啪啪”地抽了他两个耳光，一张脸肿成了猪头。
“好端端的招标会，变成了大粪坑，你踏马还有脸待在这里。”
向问天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怒火。
王国栋大声呵斥。
“怎么，看上去你很不服气的样子。”
抬手又劈头盖脸一巴掌，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现在我宣布，你被辞退了，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给白辉煌。”
“以后，就由白辉煌担任招标部门的经理，你赶紧滚！”
“什么！？”
向问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连忙苦苦哀求。
“王总，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说他一个保安，懂什么。”
王国栋怒斥，“保安怎么了！”
“给你机会，让你去吃回扣吗？”
先前，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无暇分身过来。
向问天被训斥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王国栋转身对白辉煌道。
“老白，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王国栋背着手，淡淡地道。
白辉煌踌躇满志，连忙上前积极表态。
“放心王总，我一定给您整得明明白白的。”
他久经商场，是个人精。
这点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的话，那还怎么出来混。
随后。
双方做完工作交接。
白辉煌摇身一变，从一个保安小班长，平步青云成为了集团的招标部门的经理。
一群保安，纷纷凑上前来祝贺。
“白经理，恭喜升职。”
“苟富贵勿相忘，白哥，千万别忘了我们这帮保安兄弟们啊。”
还有很多其他部门的领导员工，纷纷上前祝贺。
看着众人谄媚巴结的嘴脸，白辉煌内心感慨不已。
只有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人，才能看清楚世间的人情冷暖。
如果不是白小川，他现在还在看大门呢。
白辉煌内心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珍惜这个机会，紧紧抱住白小川这条大腿。
然后，在想办法把儿子从里面给捞出来。
反观向问天前一刻还是集团高管呢，人五人六的，威风八面。
下一刻一脚踏空，跌落神坛，沦为了无业游民。
他眼中充满了怨毒，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怎么个情况。
是谁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慕婉柔明明已经濒临破产倒闭，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左右王国栋的决定。
他内心愤愤不平，把手里辞职的资料都给丢进了公司门口的垃圾箱，嘴里骂骂咧咧的。
“妈的，王国栋，敢炒老子鱿鱼，走着瞧！”
大夏科技集团对面咖啡馆里面。
杨霄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等了老半天，都没见白小川出来。
杨志坚喝了口咖啡，道。
“霄哥，那臭小子怎么还没出来？”
“该不会是偷偷跑了吧。”
旁边，王立全道。
“方才看到好多人乌泱泱地跑了出来，救护车都来了，好像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先前因为人太多了。
又隔着一条马路。
所以，他们也没看清楚被抬上救护车的人，到底是谁。
江大力开始脑补。
“该不会是那臭小子偷跑到内场，在里面闯了祸，被保安给扣下来了吧。”
杨志坚点点头道。
“有这个可能，那臭小子到哪儿都喜欢装逼，这次终于踢到了铁板上。”
突然，杨霄指着马路对面，惊喜道。
“快看，那不是向总么。”
“果然是他。”
杨志坚起身道。
“走，我们过去探探他的口风，他肯定知道方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