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这儿，是你送我回来的？\"
沈醉权当不知道他干的那些好事，半是疑惑的问道。
常舒松了口气，\"是您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您的。\"
\"是吗……我没什么印象了。\"
常舒有些哭笑不得，有的人喝醉酒就会断片这可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没想到老师这个精神系异能者也会断片啊。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若是知道了……这肯定会成为老师不愿提及的黑历史吧。目睹了今晚的常舒准备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与其说是烂在肚子里，不如说是把它当成宝一样珍藏起来。毕竟这可是只有他看过的沈醉，独一无二。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一片柔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沈醉选择性的忽略身上干净的衣服，并且再也不想提及那段黑历史，\"明天还要早起，该睡了。\"
常舒意识到老师这是在关心自己，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嗯，您先睡吧，我再收拾一下东西。\"常舒轻声道，分明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酷，却能让人感受到他隐藏着的温柔，\"况且我早就已经熬夜惯了，没什么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就是个压榨学生的坏老师。
虽然看上去确实像。
沈醉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看他收拾行李，一共五箱行李四箱都是书，这还仅仅只是沈醉一个人的行李。
\"常舒，我们只是去一趟S城，又不是搬家，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沈醉苦口婆心的劝他少装点，常舒却摇摇头，生怕带的东西少了会让沈醉受委屈。
\"这些东西都是一定要带的，这是老师很宝贝的书，放在这里弄丢了怎么办？\"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想起来，\"啊对了，只顾着装书了，日常用品也要带上……S城那边的洗护用品不知道老师用不用的习惯，还有吃的也是，多带上一点吧。\"
沈醉：……
\"常舒，我不是没在S城住过。\"沈醉深呼吸，继续跟他讲道理，\"我对这些东西不挑，你不必如此。\"
饶是他本人这么说了常舒还是一脸不赞同，坚持要把他所认为的需要的全都带上。
沈醉实在是无奈了，怎么他的体质这么容易吸引犟驴是吗？一个二个都是这么不听劝。
见是在劝不动他沈醉也懒得再劝，就这么撑着脸看他收拾东西。
常舒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对老师的任何动作抵抗力几乎为零的常舒脸都被看红了，依旧还绷着那张万年不倒的冰山脸人设，也多亏这张冷脸，黑暗之中没让沈醉看出什么破绽。
\"您还不睡？\"
\"哪有让学生收拾东西自己却睡着的道理？\"沈醉笑道，\"你什么时候收拾完，我就什么时候睡。\"
常舒微微垂眸，抿着唇，耳朵烫得惊人，胸膛里一颗炽热的心脏也早砰砰直跳。
也不知沈醉说的到底是不是无心之语，但……令人心动是真的。
暗暗咽了口唾沫，常舒的声音有些沙哑，\"老师……\"
\"嗯？\"
\"您下次可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吗？\"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
沈醉一顿，有些不不明白为什么，按理来说常舒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才对。
目光触及到他抓在行李箱边沿上紧的微微发白的指尖，再加上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与刚才略显压抑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应该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以他的本性此时应该好好逗弄一番，但这样似乎对常舒太过不公平。
学生在很小的时候就凭着满腔的爱意与感激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为的不过是能有资格与自己所爱之人并肩，而不是每当外人提起他们的时候说的都是\"天才教授和他的废物学生\"。
常舒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但沈醉不是那个救赎了他的教授，也不是那个他记忆中付出满腔真心的爱人，他无法替原主做决定接受他，也无法替原主做决定回绝他。
注定无法回应感情最好还是少给他希望，倘若抱着有趣的态度回应了，不仅是对常舒这份感情的亵渎，也是对二人几十年师徒情义的不尊重。
\"好，我明白了。\"
思及此，沈醉没有点破他内心的感情，而是当作不知道，继续当一个感情白痴，希望常舒能趁早回头是岸。
常舒却并不知道，他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然后浓重的乌云笼罩在心头，心房空空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了出去。
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您还是没注意到我的感情？
老师，我真的，这么不如他吗。
连让你多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难道就算沈醉选他一同前去S城也没办法挤掉洛川在沈醉心中的地位吗？
心中的不甘越放越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沈醉及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随手抄起一个枕头朝他丢过去。
被枕头砸中的那一刻常舒是懵逼的，但好在这一下打断他心中那些想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无奈的将枕头放回床上。
\"别收了，上来睡觉。\"
\"可是这些东西……\"
\"别的到那里再买。\"
常舒不赞同的皱眉，刚要开口就被沈醉抢先一步：\"有你在，还怕我会过的不舒服？\"
常舒一愣，还没回过神就又听沈醉继续说：
\"再说了，你不好好休息，以后怎么照顾我？\"
\"老师……\"
\"上来睡觉，这是命令。\"沈醉翻了个身，腾出一个人的空间位置，\"或者你不想跟我一起睡的话，我也可以去睡沙发。\"
常舒骤然瞪大眼睛，其一是因为沈醉居然要去睡沙发，一个合格的学生怎么能让自己敬爱的老师去睡沙发呢？！
其二就是因为沈醉说不跟他一起睡了，这怎么可以！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行李了，两三下换好衣服就躺上去，身体硬邦邦的，像个僵尸一样。
沈醉翻来覆去好几次都没睡着，没办法身边的那个人存在感太强了，紧张的就像是一只随时都要爆发的野兽。一只野兽就在你身边，换谁谁睡得着啊？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去与常舒偷看自己的眼睛对上，一个紧张一个平静。
\"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