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抚，灵言才缓缓松开紧紧抱着的小猫，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兰宁完美无瑕的脸庞，那双漂亮无比的宝石眼十分真诚。
让他想起那一天的的水中缠绵。
灵言的脸颊渐渐泛起红霞，“您想对我说什么？”
只要不是送他走，什么都好说。
兰宁抿了抿唇，她失落的耷拉着耳朵，而后缓缓道：“你应该也差不多知道我的情况了，要留在我身边有些难。”
提起这件事，灵言想起那三个恐怖如斯的男人，他们一直都在撺掇着兰宁送他走，即便他表露出任何不伤害人的意思，都不曾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看的出来，这件事光兰宁开口不够，自己不是兰宁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灵言忽然失落起来，他在人鱼族也是不被在乎的那个，即便是被折磨也不会有人帮他说话报仇，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善意，不收取回报的善意。
他多想留在兰宁身边......
“我要做什么？他们才会同意我留在您身边？”灵言一想到被抛弃的日子就忍不住哭起来，他紧紧拉着兰宁的双手，“您需要我去杀了潮汐吗？我可以办到的。”
嗯？？？
兰宁都有些震惊灵言的脑回路。
她什么都还没说呢！这孩子这么聪明的嘛？！
她不知道灵言只是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说出来而已，一个总是在族群中受欺负的人，突然遇到一个对他很好且不求报答的人，就像是濒死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树枝。
“我不需要你杀了他。”兰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杀了他对我没有任何用，我需要的是能让海里的族群安定的人，我要海族的支持。”
如今已经是争权的时候，只是把潮汐杀了，没有任何用。
海族的妻主只是目前比较看重潮汐而已，只要灵言的作用比潮汐大，潮汐就会成为弃子。
“......”这恰恰是目前的灵言无法办到的。
人鱼族的女性兽人远比陆地上的薄情，她们也滥情。
不会把任何孩子放在心上，她们所享受的是被人追捧的感觉，在海中的任何被她们看中的男人都会是她们的夫婿。
她们会生下很多孩子，但她们不会对其过多管教。
灵言这种不被看重的只能沦为别人的玩具，要得到她们的青睐，就必须足够强大，或者，杀了她们自己成为海洋的主人。
似乎这样很不错。
灵言垂眸想着，而且他那些深受折磨的兄弟们，绝对会同意。
“我知道了。”灵言缓缓呼出一口气，他也很讨厌那个地方，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妻主，还有那些把自己当玩具的人鱼。
“我会回应您的期待。”灵言展露出微笑。
【灵言好感+3，总好感：56。】
走出宫殿，兰宁正好跟宣末面对面。
“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宣末没有过多的去问她，“还会感到冷吗？”
兰宁一顿，她低着脑袋摇头，面对这么温柔的男人，她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谎话，老老实实回答道：“只是会偶尔感觉到困。”
那就是还没有休息好了。
宣末轻轻叹了口气，他上前轻轻握住兰宁的手，带她进入宫殿之中。
“大病痊愈，难免是有些虚的。”宣末拉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最近天冷，还是不要多出门了。”
兰宁乖巧的接过杯子，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眼温柔微笑的宣末，“我去见了他，你不会不高兴吗？”
面对她的试探，宣末只是低声笑了笑，他自认为在兰宁心里自己的位置要比灵言高一些。
“他在海里也受了很多苦，所以我能理解您总是对他温柔宽容。”宣末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不吃醋，真的，只是心里有点难受罢了。
兰宁敏锐感受到了宣末情绪的低迷，她放下茶杯轻轻摸了摸鼻尖，她猜测宣末的低迷大概是来源于自己对灵言的袒护，“其实不全是这个。”
兰宁全力思考自己要怎么解释，“他长得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就像是梳妆台上那些珠钗首饰，我不戴，看着也很舒服。”
所以还是因为灵言长得好看？
这个理由让宣末哭笑不得，的确，那位人鱼少年长得十分漂亮。
但他没想过，兰宁留下他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就像是得到一件特别漂亮的摆件，不管别人怎么说就非得放在家里摆着看。
仔细想想，兰宁见过的人的确少。
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是宣末平生所见之最，却没有一个是灵言那般，精致漂亮宛若瓷娃娃，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第一次见到那条人鱼的时候，宣末也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翻版的兰宁。
“这也是你的优点。”宣末轻笑道，他想过杀了灵言，他觉得可怜不等同于留在兰宁身边的理由，兰宁现在需要的是成为帝姬的力量。
他，景烨，玄珩都具备，只有灵言什么也没有。
宣末没否则兰宁有些肤浅的想法，他反倒觉得这样的兰宁很真实，谁看到好看的小玩意不想带回家？如他现在见到兰宁是一样的。
他轻轻抱了抱兰宁，他好想独占，想要把兰宁带到自己的领地宣誓，想要成为兰宁心里的唯一。
在万兽之界，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并不是无用之人，他也很厉害的。”兰宁轻声解释着。
宣末笑了笑，“我们需要先想办法解开他身上的控制。”
他想的远比兰宁要长远，如今的情况已经无法让灵言离开的，那么只能想个办法让他成长了。
海族的支持吗？
也不是不能尝试。
“你有办法吗？”兰宁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时不时只要解开，他就可以不用离开了。”
宣末想到玄珩那个醋劲儿，浅棕色的眸子流露出些许无奈，“这要看，他的存在对我们是否有用。”
听他这样说，兰宁也知道，他思考的跟自己想的大概是同一件事，她们都希望海族换个首领，那个人一定得是灵言。
“你放心，我们会想到办法的。”宣末轻轻揉着她的猫耳朵，他想起了在女帝宫殿听到的事情，不禁又叹了口气，“马上就是诸国请婚了，您想到办法解决了吗？”
诸国请婚？
兰宁想起是有这么件事，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让公主们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