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人心难测,我们一直和她不和,她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还不得趁这个时候好好打压我们一番?”闫氏开始敲打白新月,“女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白新月细想之后,觉得娘亲说得极是,遂点头赞同:“娘,您说得对。那我们该怎么做?”
闫氏对白新月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自己。两人窃窃私语,而后对视一笑。
翌日,早饭一过,白若郦拿了本书在游廊中间的亭子里坐着,微风徐徐,甚是惬意。
她沉迷书中,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听见远处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声音随着她们逐渐靠近而越来越清晰。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远远地,她就知道,是闫氏母女过来了。只听见闫氏热络殷切地说道:“哎呦,若郦啊,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我一顿好找。”
白若郦听了她的话,略微诧异地抬头看向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自从昨日你给了纸契我之后,我左思右想,心里过意不去。我想了想,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准备要嫁入侯府了,而你身边却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若是进了王府,别人还不得说我们寒酸嘛!这不,我亲自挑了一个机灵的丫头给你送来……”
闫氏笑着说完,她身后的一个穿着侍女服的女子便走了出来,给白若郦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白若郦看着侍女行礼,微微点了下头,回以闫氏一个淡淡的笑容,“既然是您安排过来的人,那我就收下了。”
没想到白若郦不假思索就同意,这完全出乎闫氏母女的意料。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闫氏继续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看书了。”
说完,她便携着白新月的手,心情欢畅地离开亭子。
“等一下!”
白若郦对着她们的背影喊道。
闫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停住了脚步,却迟迟没有回头,刚刚才绽放的笑容凝在了嘴角。
一瞬,她又恢复了笑容,转过身去,温柔地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们一起上街去?”
白若郦轻轻瞥了一眼闫氏淡然的面容,摇了下头道:“没事,你们去吧,我想看会儿书。”
闫氏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带着白新月快步离开了游廊。
“娘,你的手心怎么冒汗了?”出了游廊,白新月小声问道。
“被她这么一喊,我还以为她知道了我们用意,不肯收了,吓我一跳!”闫氏抚着胸口叹息道。
“娘,您什么时候这么怕她了呀?”白新月感到不解,在白若郦面前,母亲向来强势,是不会怕区区一个丫头片子的。
闫氏坐在石凳上,喝了一大口刚端上来的茶。
“噗!”闫氏把喝入口中的茶水如数吐了出来,然后破口对端茶的婢女骂道:“你是想烫死我吗?”
端茶的侍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带着哭声求饶:“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闫氏还没说话,白新月就挥手让婢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