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的话让乔楠楠一时语塞，浑身紧绷僵硬，心跳也像漏了半拍。
言于行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秦衍的脸上，“你这无耻之徒！”
秦衍被打得一个踉跄，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神更加凶狠，“我无耻？你们仨谁不无耻？一个出轨谋杀亲夫的恶毒渣女，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万花丛中过的男人，一个仗着有人喜欢钓了我那么多年的……”
目光转至许妍那，秦衍顿住，“妍妍，你都谈过男朋友了，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我只是好奇而已，我最爱的依然是你，现在你去跟宾客他们说这只是开个玩笑好不好？”
许妍没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衍。
片刻过后，她一个上前给秦衍来了个重重的巴掌。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只是跟言于行欧怄气，因为他和我在短暂地在一起过，所以你也一定要得到我，这成了你的执念。你又不甘心自己只谈了我这一段，所以你去寻找新的刺激。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又实在不甘心放弃我，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最爱的还是我，对吗？”
秦衍被许妍怼的哑口无言。
“秦衍，乔楠楠她是渣，但那是被剧情的驱动，她觉醒了以后用命抵过了当初的错，你呢？你觉醒了吗？
她的世界是小说世界，人人都是作者笔下被支配的角色。你不一样，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系统没有什么金手指，人活一世，结束了就真的结束了，没有再来的机会了。”
隔间里一片寂静，秦衍的眼神变得黯淡。
“对不起。”秦衍站在那一动不动，像在等待许妍的发号施令。
“你走吧，婚礼各项支出，我会找律师跟你核算清楚，我不会亏欠你分毫。”
秦衍自嘲地笑了笑，“你还是这样，永远清醒，永远理性。”
秦衍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隔间。
乔楠楠轻拍许妍的肩膀，“说清楚就没事了。”
许妍深吸一口气，看向乔楠楠，反而一脸担忧，“我没事，倒是你，你还好吗？”
刚刚秦衍的话句句直戳乔楠楠肺管子，饶是她当时再怎么陷入自己的悲伤中，也不可能忽视乔楠楠的片刻间的变化。
乔楠楠在小说世界里做的那些事，她不好点评。
也并非双标，同样是出轨，乔楠楠还有个谋杀的罪名，明显是更严重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乔楠楠身上那种被驱使的无奈。
如果乔楠楠真的是那种只会害人的渣女，她大概率早就利用系统在那个世界里制霸天下了，哪里还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还不是因为太有良心，考虑末世文里那些受丧尸荼毒的凄惨人类，才没有第一时间杀掉对抗对象，也就是跟自己同名同姓同相貌的许妍。
又或许是不在其中，无需考虑利益纠葛，只从感性的情感出发，许妍反而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更是心疼乔楠楠，要知道，乔楠楠从那个世界被枪杀的时候可是众叛亲离，声名狼藉啊！
乔楠楠对许妍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受宠若惊，尽管一向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她是善良的。
“能有什么事？”乔楠楠笑道：“都陈年旧事了，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假的，乔楠楠内心在滴血，刚刚被秦衍那样说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无可辩驳。
只不过，表面还是要保持相对的平和，毕竟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对了。”许妍带着探究的口吻问道：“你……那个什么系统积分什么币的，到手了吗？”
“当然！”乔楠楠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个系统又狗又蠢，它又不能拿我怎么样，该获得的东西它还真没亏欠过。”
许妍轻轻一笑，“那就好，也不枉你牺牲色相，还有我痛哭流涕。”
乔楠楠叹了口气，“只是这良币也换不回我在这个世界多停留的时间。”
许妍握住乔楠楠的手，“别太悲观，至少你在这里拥有了难忘的经历。”
乔楠楠点点头，“嗯，能认识你们，我很幸运。”
【宿主，检测到您在骂我。】
系统不合时宜地上线，吓得乔楠楠一个激灵。
“就说了句你蠢而已嘛，滚开滚开，别叨扰我最后的停留。”
【好的，宿主，有需要请随时呼叫我。】
乔楠楠没有再搭理系统，转而看向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言于行。
“你怎么都不说话？”
言于行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庆祝，而我像个罪人。”
乔楠楠轻轻皱眉，“瞎想些什么呢？”
言于行苦笑一声，“能不想吗？”
对啊，她们可以不想，而他能不想吗？乔楠楠的悲剧是他书写的，许妍的悲剧除了秦衍渣以外也有一点他的手笔，刚刚那一瞬，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当初没有和许妍谈过恋爱就没有这回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该渣的还是会渣，和许妍有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关系！
但同样的理念套到乔楠楠身上呢？真实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剧情，也不可抹去，乔楠楠的内心还不够强大，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人提及，她还是会不免受到干扰。
如果，她像现在这样能在大众面前像个正常人一样出现，如果她能一直健康地活着不会消失就好了。
该死的私心，这一瞬间又冒了出来！
但终究，乔楠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留不住她，她也有她的使命。
言于行只觉得无语，白约定了，搞笑的三年之约！
“乔楠楠。”他突然开口唤道。
“啊？”
“最后两天了，就好好陪我四处游玩，就我们俩，好不好？”
嗯？乔楠楠满脸问号，就他们俩，那不就是相当于全程只有言于行一个人吗？
因为世人看不见她，到时候他做出什么举动，别人觉得怪异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怎么办？
终究是她多虑了，言于行根本不在乎。
“我有分寸，你别担心我被当成神经病。”
“哦。”乔楠楠点了点头，“那就去呗。”
没事哒没事哒，好好看看这一片繁荣，反正回去就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