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无法捏造的。”
看着龙皓晨那脸色苍白痛苦的样子，枫玲的心中是有少许的心疼。
她之前的打算是不把这事情告诉给龙皓晨，让龙皓晨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可看着龙皓晨那严肃认真的样子，枫玲还是没有忍住把这事情说了出来。
白玥的身上被魔神皇枫秀瞒的很好。
可瞒的再好，这事情也会有暴露的一天。
不是所有人都像龙皓晨这般好骗。
她那蹩脚的理由能骗过龙皓晨，不代表能骗过其他人。
“皓晨，这就是现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我之前对你的父亲龙星宇出手，单纯是因为他配不上你的母亲。”
“早在十几年前，若非你母亲的苦苦哀求，龙星宇已经死了。”
龙皓晨那双金眸之中一片复杂。
他很难接受这个认知。
“我不想知道这些。”
龙皓晨的声音瞬间小了很多。
“可你已经知道了。”
面对小孩子心性的龙皓晨，枫玲平静地说着。
枫玲的视线落在远处散发幽幽蓝光的水神殿。
枫玲一下子就猜出了龙皓晨和那自然神格的想法。
想通过四大神殿装置的关闭来欺骗他们，以此让他们集中到梦幻神殿之中。
这个想法是挺不错的。
可惜的是这个破绽太明显了。
精通于魔法的枫玲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把戏能躲过其他人的眼睛，却躲不过她的眼睛。
“皓晨。”
枫玲压低声音，缓缓道：“在你得知身世后，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加入魔族，成为魔族的一份子。无法对血脉亲人下杀手的你不适合于人魔战场。加入魔族，洗掉你自身那属于人族的血脉，同时你的记忆也会被抹掉，到那时你的身份会被公开，但你的人类身份就再也没有了。”
这一切的选择取决于龙皓晨自身意愿。
枫玲挺想把他拐回魔族，让他成为魔族的一份子，但她还是尊重龙皓晨的意愿。
他们都是直率的性格。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个选择就是抹去你们在梦幻天堂的一切记忆，或者是给你们编造一个全新的记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更不会动摇他们对你的看法。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情早晚会被人知晓。”
“到那时面对他们的指责……”
“你该何去何从呢？”
“他们可以接受一个拥有部分魔族血脉的光明之子存在，却不会接受一个拥有魔神皇枫秀血脉的光明之子。”
“你的身世若是暴露，那么迎接你的必定是毁灭。”
“圣殿联盟是不会容忍你的存在。”
“无论你为圣殿联盟做了多大的贡献，也改变不了自身血脉带来的猜忌。他们认为你是英雄，拯救了震南关，是他们想要学习的榜样。”
“可如果这个英雄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魔神皇枫秀的外孙……你猜他们会如何看待你？愤怒的火焰会燃烧你的光明，会让你从天空陨落在泥土之中。”
枫玲的这番话让龙皓晨沉默不语。
他的眼眸通红，那张秀气的脸上一片泪痕。
情绪到达极限之后，自身便无法容纳这份情绪。
他的哭泣是因为悲哀。
他无法挽回这一切的悲哀。
他很重视感情，也很在乎亲情。
因为这是血缘带来的枢纽，是他一生最大的羁绊。
可如今，命运无形之中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一心想杀死的魔神皇枫秀是他的亲外公。
他想要完成人族未完成的事业就必须手刃亲人。
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残忍的。
“你现在的心很慌，你无法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枫玲再次叹气一声，她转过身朝着阿宝和门笛那边走去。
“好好思考吧。”
“我在梦幻神殿等你。”
“若是你决心为人族而战，那么我们之间就再无亲情可言。我先是魔族太子阿宝的胞妹，其次是魔族的阿玲公主，再然后才是你的二姨。为了我在乎的人，我不介意跟你兵戎相见。”
“……”
龙皓晨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影。
他没有接话，因为他的心一片混乱。
“龙皓晨。”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自然女神的神格。我们知道它在梦幻神殿，如今梦幻神殿的位置已经露了出来。你若是为人族而战，那就来阻止我们拿走神格，若是为魔族而战，就乖乖地待在水神殿之中。”
话落，枫玲还看了龙皓晨一眼。
她在等待他的选择。
选择权在龙皓晨的身上。
若他真为人族而战，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的确，阿宝和龙皓晨都是她在乎的人。
但是，她更在乎的是阿宝。
她唯一的哥哥。
为了阿宝，她不介意跟龙皓晨兵戎相见。
枫玲愿意给龙皓晨选择的机会。
因为他还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
枫玲想要的是龙皓晨的态度。
人魔不两立，就看他的看法了。
“打断你一下。”
阿宝温和淡淡的声音响起，他的视线落在龙皓晨的身上。
“说实话，我更希望你为人族而战，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你了。”
“人族不可能是魔族的对手。”
面对阿宝挑衅的话语，龙皓晨也没有答话。
他还是沉浸于那份悲伤之中。
“至于月夜。”
“敢背叛魔族，那就做好了承担一切代价的后果。”
“太子殿下……”
月夜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是恐惧的神情。
这事情终究是躲不过。
该死的，她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地和龙皓晨合作。
谁知道龙皓晨是他们的外甥啊！
等等……
这一刻的月夜恍然大悟。
难怪月魔宫那次魔神皇陛下用精神力探测到了龙皓晨的存在却什么都没说。
看来此次的情报还是魔神皇陛下故意给的。
为的是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
月夜的心沉了下去。
那么她和龙皓晨的合作关系，早就被魔神皇陛下所知晓。
阿宝主动拉着枫玲的手，“走吧。”
“就看龙皓晨如何选择了。”
“是帮助人类阻止我们拿到神格还是碍于身份什么都不做。”
“如果你选择后者，那就使出你的全部力量。”
“你舅舅我可不会放水的。”
见此一幕，枫玲嘴角一抽。
她哥有时候真的好幼稚。
龙皓晨打不过他还有其他方法啊。
比如正月去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