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我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可以吗？」
宋彦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不逼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苏沫！你没事吧？」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陆砚绎一脸焦急地朝我跑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宁雪儿。
我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陆砚绎，」我缓缓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陆砚绎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语气强硬：「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我告诉你，陆砚绎，我们之间，完了！」
「你说什么？」陆砚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阴狠，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们完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耳边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耳鸣声。
我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陆砚绎。
他竟然，打了我？
「苏沫！」
宋彦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在了我和陆砚绎之间。
「陆砚绎，你疯了吗？」宋彦怒视着陆砚绎，「你竟然动手打女人？」
陆砚绎冷冷地看着宋彦，眼神中充满了敌意：「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陆砚绎，」我从宋彦身后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们之间，完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苏沫，你……」陆砚绎气急败坏，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却被宋彦一把拦住。
「陆砚绎，」宋彦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
「宋彦，」陆砚绎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冷笑一声，「陆砚绎，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苏沫，和你陆砚绎，恩断义绝！」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宋彦深深地看了陆砚绎一眼，随即跟了上来。
陆砚绎站在原地，看着我和宋彦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甚至盖过了宋彦的怒吼和陆砚绎的低斥。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竟然给了我一个耳光！
「陆砚绎，你他妈疯了？！」宋彦挡在我身前，怒火冲冲地对着陆砚绎挥出一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躲开。
我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这就是我爱过的男人，这就是我曾经掏心掏肺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宋彦，」我拉住宋彦的衣袖，声音平静得可怕，「别脏了你的手，他不配。」
我转过身，目光直视陆砚绎，一字一句地说道：「陆砚绎，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记住你今天做的事！从今往后，我苏沫和你，恩断义绝！」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却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告诉自己，苏沫，不值得！他不值得你为他流一滴泪！
「苏沫！」身后传来陆砚绎的怒吼，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我怕我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心软，就会像以前一样，毫无尊严地回到他身边。
我跟着宋彦上了他的马车，一路沉默不语。我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还疼吗？」宋彦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苏沫，」宋彦轻轻握住我的手，「离开他吧，跟我走。」
我诧异地转头看向他，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充满了担忧和心疼，还有一种我不敢去深究的情愫。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根弦被人轻轻拨动，泛起一丝涟漪。
「宋彦，你……」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苏沫，」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话。我宋彦，对你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我不敢与之对视，只能慌乱地别开目光。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我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倒。
「小心！」宋彦眼疾手快地伸手将我搂进怀里。
我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好闻的味道，让我有些沉醉。
「轰」地一声，马车剧烈颠簸，车身竟然直接侧翻在地！
剧烈的冲撞让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宋彦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般。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宋彦见我醒了，焦急地问道：「苏沫，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宋彦也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还好，你没事就好。」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的马车已经翻倒在路边，车厢碎裂，马匹受惊逃窜。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指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马车翻车吗？」宋彦怒喝一声，人群顿时散开。
我叹了口气，挣扎着从宋彦怀里站起来，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宋彦扶着我，走到路边的一家茶棚坐下。我叫了一壶茶，慢慢地喝着，脑海里却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陆砚绎，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苏沫在他眼里，算什么呢？一个替身，一个玩物，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羞辱的存在罢了。
「苏沫，你在想什么？」宋彦见我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
「苏沫，」宋彦突然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跟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陆砚绎，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我有些慌乱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宋彦，你冷静一点！」我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宋彦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知道我现在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但是，苏沫，我忍不住！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那个男人伤心难过，我……」
「够了！」我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宋彦，我把你当朋友，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棚。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空荡荡的。我到底该怎么办？离开陆砚绎，我能去哪里？
「苏沫！」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猛地转身，看到陆砚绎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我冷冷地看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
「苏沫，你闹够了没有？」陆砚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回那个冰冷无情的王府吗？」我冷笑一声，「陆砚绎，我告诉你，我苏沫，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你……」陆砚绎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抓住我，却被我躲开。
「陆砚绎，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之间，完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苏沫！」陆砚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
我脚步一顿，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陆砚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你终于尝到失去我的滋味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放开我！」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不放！」陆砚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语气霸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陆砚绎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陆砚绎，你疯了吗？」我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苏沫……」陆砚绎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却被我狠狠打开。
「别碰我！」我厌恶地躲开他的手，冷笑道，「怎么？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又想来装深情了？可惜，我苏沫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我打断他的话，步步紧逼，「你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要把我赶走吗？你不是说我永远比不上她吗？那你现在这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做给谁看？」
陆砚绎沉默了，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冷笑一声，「陆砚绎，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一个虚伪自私的伪君子！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享受着我的爱，享受着我的付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我付出什么！」
「不是这样的……」陆砚绎猛地抬起头，想要解释，我却不想再听他狡辩。
「够了，陆砚绎，」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之间，结束了。」
说完，我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陆砚绎痛苦的低吼，但我没有丝毫停留。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直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城郊的一片树林里。
夜风习习，树影婆娑，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我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我明明已经决定要放弃他了，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这么痛？
「苏沫……」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看到陆砚绎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让我痛不欲生。
「苏沫，对不起……」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嘶哑地说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也不该说那些伤害你的话……」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了……」陆砚绎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苏沫，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猛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和祈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语气是那么真诚，他的眼神是那么炽热，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动摇了起来。
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对我的伤害，我又忍不住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