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集团副总裁办公室里。
段怀谦打开黑色丝绒的盒子，里面躺着一颗闪亮的钻戒。
水滴形的闪亮钻石镶嵌在中间，四周围绕着星星点点的碎钻，戒托处是小提琴琴把的样式。
这是欧洲皇家御用设计师亲自制作的，名为“巴赫的眼泪”。
一旁的沙发上，陆晋川说：“你这东西花了多少钱搞来的？太闪了，我坐这儿都能闪到我的眼睛。”
段怀谦不语，冲着陆晋川伸出了五根手指。
陆晋川大惊，“靠，你这个败家子。”
段怀谦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皆是爱意。
“要不是林沐妍的手指太细了，太大的钻石戴着不好看，我想搞个更大的。”
“戴着这个出门，你就不怕林沐妍的手被人砍了？”
“你的嘴是不想要了？”
陆晋川没理，他挠着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反身就躺在了大沙发上。
段怀谦翘着二郎腿问，“你连去酒店开房的钱也没有？非得来我这里睡？”
“借个地儿，我躺一会儿就走。”
“昨晚干嘛去了？”
陆晋川翻了个身，“煲电话粥。”
段怀谦痞笑道，“没有实质性内容，这点时间花得不值。”
闻言，陆晋川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可拉倒吧段怀谦，换成以前，林沐妍如果愿意跟你说上一句话，你那嘴角能上扬到鼻子吧？”
“现在是她的嘴每天啃我鼻子。”
陆晋川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你记得高中那会儿篮球赛，她作为拉拉队长给你发一瓶水，你就差点把那水供在你们家佛龛里了？哎，那水呢，去哪儿了？”
“还在段宅的佛龛里。”
“……”
陆晋川觉得，段怀谦实在是爱到有点变态了，要不是本着身上最后的一点儿人性，他应该早就强取豪夺地把林沐妍抢过来，用铁链锁在地下室了。
“你变不变态。”
提到林沐妍，段怀谦笑得有点放纵，他扔了一包烟到陆晋川身上，“我劝你现在就走。”
“为什么？”
男人抬手看了下腕表，“因为敌人还有一分钟到达战场。”
“什么敌人？”
“谢渊临。”
闻言，陆晋川差点跳起来，“谢渊临要来？有没有镜子？快，给我照照。”
“不用照了，丑癌晚期，没得救。”
“哎？怎么就没得救了？”陆晋川不服气了，“我要是难看，谢妤希能看上我？”
话音刚落，门口的秘书就把谢渊临带了进来。
谢渊临眯着眼，睨了一眼沙发上的陆晋川，“你又在说我妹妹什么？”
“你别误会，我在说我爱谢妤希呢。”
谢渊临没理他，径直坐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丢了个文件袋给他。
“段怀谦，我要是哪天工作到猝死，就是你害的。”
段怀谦浅笑着接过，“拿人的手短，谢了。”
陆晋川好奇地凑过去，“又查什么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段怀谦垂眼翻着手里的资料，“怎么？吃醋了？吃他的醋还是吃我的醋？”
谢渊临也没接陆晋川的话茬，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你离我这么近，是想坐我腿上？”
陆晋川被说得噎住。果然高中时候流传的那句话，“东有段怀谦，西有谢渊临”说的没错。
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好惹。
他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说：“谢渊临，为了高中时候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跟我杠了这么多年值得么，我迟早要成你妹夫，我们好好相处不好么？”
谢渊临不屑，“妹夫？全家就我妈同意了，要不你考虑下我妈？”
陆晋川：“……”
段怀谦继续翻着文件插嘴道，“你帮谢渊临搞到时璐，让他喊你哥都行。”
陆晋川犹如醍醐灌顶，“时璐？那天代替谢妤希来相亲那个？好看得不得了那个？”
谢渊临的镜片后面闪出一道寒光，“好看得不得了？”
陆晋川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那，那肯定没有谢妤希好看…”
谢渊临手指抵着下巴，静默了一分钟，突然启唇，“陆晋川。”
“哎？”
陆晋川没想到会被谢渊临喊到，一下子还有点懵。
谢渊临：“帮个忙，我就认你这个妹夫。”
“你说。”
“让你们人事部发个通知，把时璐招去你们那儿。我听沐沐说她应聘的时候没投你们公司，大概是觉得那次相亲得罪了你。以她的实力，进你们公司的研发部不成问题。”
陆晋川会心一笑，“明白，小事。这个时候，时璐在秦宴那儿也不安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秦宴那色批盯上了。”
谢渊临：“她已经被盯上了。”
陆晋川：“……”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段怀谦放下资料，缓缓开口，“明启这几年的账，就跟好好一个人掉进亚马逊河似的。”
陆晋川：“什么意思？”
“被食人鱼咬得千疮百孔。”
谢渊临向后靠了靠，波澜不惊地掀唇，“我花了三天时间，把尸体上被咬了几个孔都搞得清清楚楚了。”
陆晋川好奇，拿过其中一份文件看了一眼。
随即，他嫌弃地放下，把头转开。
“姓秦的那两兄弟真是厉害啊，这坨老鼠屎是怎么做假账做到和我们晋江一样的业绩的？”
段怀谦：“往老鼠屎上盖大米。”
陆晋川抱臂靠着墙说：“假账做得这么漂亮，还搞个假疫苗，他们还真想锦上添花？”
段怀谦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烟点燃，“姓秦的以为是锦上添花，实际上是屎上雕花。”
“屎上雕花？这是什么新成语？”
谢渊临插嘴，“都是屎了还雕花干什么，就是多此一举了。”
陆晋川感叹着说，“我突然发现，你们俩不在一起，有点可惜了。”
段怀谦痞笑着丢给谢渊临一支烟问，“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谢渊临接过烟点燃，幽幽说了句，“对沐沐好点。”
“你应该让她对我好点。”
“她天真，容易被你骗。”
段怀谦说：“我从来没骗过她，就怕她哪天不要我了。”
谢渊临笑了笑，抽完一支烟起身。
他对着陆晋川说：“走么？一起吃个饭。”
陆晋川赶紧站起来：“好，走。”
他们俩走了以后，一旁的汪浩问：“段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够证据行动么？”
段怀谦将手中的烟掐灭，白皙修长的一双手交握。
“还不够，抓紧时间在城北郊区找起来。”
“是，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