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周妤棠这件事,表面上她是好心给了你一个报复周妤棠的机会,可这事闹成这样,将军府也连带着被皇上怪罪了,你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秋晚颜恍然大悟:“这贱人!”
“对,是贱人!早该动手除掉她才是的!”宝姨娘咬牙切齿。
“娘,我们立刻动手!不能再留这个小贱人了!”
“现在可不行!”宝姨娘摸着自己搞搞隆起的肚子,“我这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一丝差错!”
秋晚颜心中不甘,但也只能如此。
“那大夫如何说?娘何时临盆?”
“也就这阵子的事了。”宝姨娘阴森地眯起眼,“等这孩子生下来,我要那小贱人好看!”
可惜,宝姨娘并不知道,凝歌是重生的。
江枫眠带回来了消息,素云快要临盆了。
凝歌吩咐他按计划安排好一切,又秘密给了他一个任务。
江枫眠很得力,凝歌也放心。
接下来,就是收拾罪魁祸首的时候了。
东郊来了几个眼生的男人,打扮成农夫的模样,从东城门口一进来就被李哥儿瞧见,告诉了小钗,小钗又报给了凝歌。
凝歌手中的茶杯被重重放在了石桌上,她也霍然站起:“是时候了!”
她一笑,领着小钗直奔知府衙门。
秋锦年对她的突然到来还有些懵,但凝歌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
“爹,有人在背后算计你利用了你十几年了,你可想知道是谁?”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秋锦年还是挺为自己的能力自负的,他绝不相信!
就这么一激动,竟然觉得胸口一疼,猛咳了两声。
凝歌皱了皱眉,隐约有些疑惑,怎的秋锦年这身子似乎大不如前些年了,他可正值壮年。
但现在不容她多想这些:“爹若是不信,且跟女儿一起等着看戏就是。”
正巧,宝姨娘身边的丫鬟匆匆来报:“老爷!如夫人要生了——”
秋锦年大喜,凝歌也冷笑了一声:“爹,好戏上演了。”
闻言,秋锦年的笑容顷刻消散。
宝姨娘生产,知府后宅人人忙得晕头转向,偏偏不见芳嬷嬷的身影。
凝歌安心地在前厅陪着秋锦年一起等。
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天刚亮的时候,芳嬷嬷突然出现了,急急来报喜。
“老爷!生了!生了——”
一进门瞧见凝歌也在,芳嬷嬷的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就给掩饰过去了。
秋锦年迎上来:“生了?是男是女?”
芳嬷嬷又扬起笑来:“回老爷,是男孩儿!男孩儿——”
秋锦年愣了片刻,欣喜无状:“男孩儿!男孩儿——我秋家有后了!我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哈——”
凝歌也跟着站了起来:“恭喜爹老来得子,姨娘辛苦了,爹还不赶快去瞧瞧自己的儿子?”
秋锦年连忙应着:“是是是!快让我看看我儿子去——”
芳嬷嬷却把他们拦住了。
“老爷,夫人才产下孩子,正虚弱,若太多人去……”
凝歌接过了话:“那把孩子抱来,我和爹先不打扰宝姨娘休息也是可以的!”
“对对对!”秋锦年已经开心到凝歌说什么都同意了,“把孩子抱来就是!”
芳嬷嬷找不到借口了,只得点头,领着他们两个到了宝姨娘院里,先侯在堂前,芳嬷嬷便脚步飞快进了宝姨娘的房间。
秋锦年焦急地等着,还没等芳嬷嬷抱来孩子,先等来了小钗。
小钗带来了好消息:“姑娘吩咐江公子带来的人都带来了!”
凝歌点头笑笑:“好,一会儿我再传他。”
小钗矮身退下。
秋锦年疑惑:“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凝歌还是笑:“一会儿见到孩子,爹你便可明白了。”
很快,芳嬷嬷总算把孩子抱来了,襁褓里的婴儿正哇哇地哭,小手小脚在舞,格外有精神头儿。
秋锦年迫不及待便看身下,确定是男孩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却不料凝歌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爹可要好好瞧清楚了,这是你的儿子吗?”
闻言,秋锦年和芳嬷嬷都变了脸色,齐刷刷望向凝歌。
芳嬷嬷恼羞成怒:“嫡姑娘你胡说什么!夫人生下来的自然是老爷的孩子!”
凝歌不搭理她,继续说:“刚出生的婴儿纵然经过洗身,但身上总会占有母体的胎脂,皮肤五官都尚未舒展开,皮肤还皱巴巴,浑身泛红,小小的一个,算不得特别好看。”
随着她的话往下说,芳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下意识地抱着孩子往一旁偏,但却被秋锦年一把抓住,细细地端详起来。
这孩子,凝歌说的特征一个都没有!仔细看分明不像是才刚出生的孩子。
凝歌继续提醒:“还有眼神,刚出生的孩子还不会识人,眼睛都未必能睁开,但这孩子……”
凝歌把手伸到婴儿面前逗了两声,果然那婴儿的目光会追着她的手跑,甚至不哭了。
秋锦年眼中露出了凶光,缓缓上移盯死芳嬷嬷,只把她盯的瑟瑟发抖起来。
一个没留神,怀里的孩子就被凝歌抱了过去,她想抢回来,凝歌巧妙地躲开了,秋锦年也往前一拦,她也不敢再伸手了。
凝歌抱着孩子掂了掂,走向秋锦年:“刚出生的孩子顶多七八斤重,爹可以抱下,这孩子应该有个十来斤重了。”
秋锦年结果孩子也掂了掂,脸色更难看了。
把孩子交回给凝歌,他转身朝芳嬷嬷逼近:“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每个孩子生下都不、不一样……”
“这是不一样吗?!这孩子就不是刚出生的!断不可能是宝君刚替我生下来的儿子!”
触及他子嗣的事情,秋锦年眼睛都红了:“快说!我儿子呢?!”
芳嬷嬷被他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老爷、我……这就是你儿子啊……”
她眼神闪烁,分明在撒谎,秋锦年一把就掐住了她脖子:“不说,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