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珏看向秦牧，忍不住道：“秦道友，你是在说笑吗？”
秦牧说道：“公孙兄这话说得，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呐，这锅王八汤，里面的王八就是淇河水神的一个手下……它偷偷摸摸想要暗中使坏，被我给逮着了。”
“呃……”公孙珏表情一僵，突然感觉碗里的肉汤不香了。
秦牧一边吃，一边在那里大倒苦水，细说自己的不容易，本地的一些神明如何丧尽天良、不干神事……
“公孙兄，古人有云，维护天下道义，人人有责啊，若是不诛杀那些神明，我道心不通达啊！”秦牧悠悠道。
公孙珏闻言心道，什么人人有责，哪个古人云的，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来来来，公孙兄多吃一点！”秦牧又给公孙珏夹菜舀汤。
公孙珏一时无言，不过饭菜真香，他默默在那里扒着饭菜。
秦牧又道：“话说公孙兄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公孙珏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好多话跟秦牧说道说道，不过现在看秦牧这样的局面，估计也没心思听他讲太多。
公孙珏只好简明扼要道：“我想通了，我求道求的就是一个逍遥自在！”
秦牧闻言点头，“那恭喜公孙兄寻到自己的道，如今你可自在？”
公孙珏笑呵呵道：“挺自在的！”
“哦，那你觉得自在是什么？”秦牧问道。
公孙珏心想秦牧这是要跟他论道吗？他不禁道：“自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牧笑着道：“公孙兄所想，当然都能做到吗？”
公孙珏说道：“还不能，所以我要修道变强啊，才能做一个真正的自在人。”
秦牧哑然失笑摇头，一副并不认同的表情。
公孙珏见此，“秦兄以为何为自在？”
秦牧道：“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可以不去做。”
公孙珏微微一愣，旋即目露精光，如醍醐灌顶，抚掌笑道：“妙哉，秦兄所言，才是真自在，秦兄有大智慧，恨不得与兄秉烛夜谈，同席论道！”
秦牧直接说道：“我最近有性命之危，可没有那个时间与公孙兄坐而论道。”
公孙珏顿时被浇了一盆水一般。
他不禁道：“秦兄何故招惹上那些神明，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听说那淇河水神道行很高……”
秦牧一脸正色，“职责所在！那些神明为非作歹，罪不容诛，淇河水神更是大恶，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公孙此言，是在为他们开脱？”
“啪！”
公孙珏急得一拍桌子，“我公孙珏可不是那等小人！”
秦牧淡淡道：“此事与道友无关，今晚之后，道友离开遥山县吧，免得遭遇无妄之灾。”
公孙珏瞪眼道：“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一些旧朝神明，道行高一些罢了。我公孙珏不是无能之人，且留下来助秦兄一臂之力！”
秦牧神色动容，“公孙兄大义！”
桌对面的白素微微低头，小口干饭，她心思玲珑，知晓秦牧这是故意如此言行。
冷静下来的公孙珏也是很快反应过来，知晓自己是中了秦牧的套。
不过谁让他遇上了，倒也心甘情愿想要做些事情。
公孙珏问道：“不知秦兄有何安排？”
“这个嘛……随机应变。”秦牧不紧不慢道，“若是遥山神女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什么事都好办了，可惜……不知公孙兄能不能请动那位神女。”
“我？”公孙珏一个战术后仰，“你也太高看我了！”
公孙珏之前去过遥山，想要拜访一下那位传说中的神女，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秦牧忍不住道：“公孙兄可是名家弟子，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
公孙珏连连摇头，“我发现我这张嘴，还没你能说，你都不行，我怎么可能行？我之前就去过遥山一趟……”
秦牧一听，就放弃了让公孙珏当说客的想法。
他想了想，开口道：“既如此，公孙兄去百姓里游说如何？”
秦牧想着让公孙珏凭一张嘴，让百姓们对那些神明失望，站在大秦正义这一边。
秦牧不紧不慢将自己的一些谋划说了出来。
公孙珏感觉头皮发麻，他那么做，可是要把那些神明得罪死了。
“对付那些神明，就要诛心！公孙兄有没有信心？”秦牧说道。
公孙珏：……
他有些后悔了，今晚就不该找到秦牧这里来。
让他煽动全县百姓，再联合县衙，借势毁掉那些神明的神庙和神像，这……
秦牧见公孙珏犹犹豫豫，不禁道：“当年纵横一派，能凭一张嘴，挂几国相印。公孙兄乃是名家弟子，能言石成金，不会这点事都不行吧？我不信！”
公孙珏微微张嘴，竟是没法反驳。
想到秦牧所说的那些场面，靠着一番话，煽动那些百姓推翻神明，听起来还挺刺激的！
公孙珏端起汤碗，郑重其事道：“秦兄且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好好好！”秦牧笑呵呵道。
……
饭后，四个坐在院子里纳凉。
公孙珏抱着一杯不停冒着泡的水，奇怪道：“这是什么水？”
秦牧悠闲道：“酥酥牌桃味汽水。”
公孙珏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狐狸，刚才他已经知晓这位的身份很特殊。
公孙珏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特别，不禁道：“酥酥神做的汽水很好喝啊！”
酥酥两只小爪子捧着加了冰块的杯子，幽幽道：“是秦牧教我的，他做的更好喝，不过他懒，非要让我做！”
秦牧闻言伸手狠狠搓了搓酥酥的小狐狸头，“就你最闲了！”
公孙珏哈哈一笑，“我家老祖宗喜好各种美食，以后倒是可以让秦兄去拜见一下，若是让他老人家高兴，能得不少好宝贝。”
“公孙沐？”秦牧开口道。
公孙珏惊疑道：“秦兄认识我家老祖宗？”
“鼎鼎大名啊，听说他曾把一条龙给硬生生说变成一条蛇，血脉都给说没了……”秦牧琢磨道：“你说我要是现在给他送几十种美食，他能跑过来帮我宰了那些神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