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还是那座小院，张启山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从北郊军营回来的张副官正在讲述常正阳之前的一言一行。
张启山睁开眼感叹道：“看来我们的小同志很看不上我们啊，也难怪，少年英才，有些骄傲能理解。”
张副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启山哥，他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谁知道呢？反正自从这小子横空出世后，至少我们的压力少了很多，也许，西南那边我们不用去了……”
张副官闻言吃了一惊，启山哥对那个常正阳的小子那么看重的吗？
张启山他们的谈话常正阳自然不会知道，此刻他已经回到了附属医院，正好被骨科的主任抓住，直接带去骨科给病人正骨去了。
之前在北郊军营，张副官带着他办了那个小楼的通行证件，以后他就可以自己一个人随时去那里做研究。
常正阳看过他们的实验室，里面的设备居然都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顿时一口答应了。
也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搞到了那些设备。
看来长生永远是当权者最关的事啊！
常正阳今天正常下班了，回到家吃完饭，回屋里躺了一会，当天色彻底黑下来，他这才起身出门，一路往北郊跑去。
当那座破败小院映入眼帘的时候，常正阳越发小心起来，整个人就像幽灵一般，无声息的进了这座小院。
“这家伙……”
常正阳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看去，好么，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位爷还是那副躺尸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观看，而是转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后走了进去。
哑巴张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月光透过窗户，将他的影子照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常正阳毕竟胆子大，这要是换成普通人，估计得两腿发抖了。
“今天我见到了两个张家人……”
常正阳在椅子上坐下，轻声细语的将今天下午的事说了出来。
“好了，事情我都汇报完毕了，请问族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哑巴张面无表情的看着常正阳，好一会才开口道：“张家，已经没了，我只是个看门人，你说的事，我没参与过，常正阳，你只是个局外人！”
没啦？
常正阳看着又躺回去的哑巴张，愣了一下后，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该死的哑巴张，不会又要开始装聋作哑了吧？
“喂，你丫什么意思，什么叫张家不在了？什么叫你是看门人，你不是族长吗？张启山他们的事你不管？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常正阳的？你调查过我？”
常正阳一把抓住哑巴张的肩膀拼命的摇晃，似乎用这样的方法来迫使对方说出更多的信息。
只可惜他折腾了好一会，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对方就是不为所动。
“好，算你狠，玛德，老子下次来，肯定给你打吐真剂，你别不信哈，我跟你说，吐真剂可以让你精神进入恍惚状态，不管别人问什么，你就会说什么，怎么样，怕了吧？你要是现在就实话实说，我就……”
常正阳看着哑巴张平静的眼神，似乎看到了最深处的哀伤，嘴巴渐渐闭上，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
又是这样！
“得，我就不信了，凭我自己还查不出张家的秘密，长白山是吧？我肯定会去张家祖地一趟的。”
常正阳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开了小院，然后在附近的一处无人角落里抽了几支烟后，这才一脚踩灭烟头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胡同里静悄悄的，常正阳走在寂静无人的胡同里，寂寞感油然而生。
要是有三五知心好友，在这月色明朗的夜晚，烧烤，啤酒，还有卖唱的小妹，一口油汪汪的大腰子，一口爽口的大扎啤，听着卖唱小妹极具穿透力的歌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路再长，终究会走到头的，梦再久，终究会结束的。
常正阳躺在床上，回想着哑巴张透露给他的信息。
张家不在了，是不是当年的剧变，实际上还是导致张家元气大伤，甚至族人十不存一了？
然后剩下的人四分五裂，人心惶惶，干脆没人搭理哑巴张这个族长了？
常正阳觉得，如果他当时死里逃生，看到家族覆灭，亲朋好友惨死，会不会将过错归结到哑巴张头上？
虽然哑巴张可能很无辜，但是这就是人之常情啊！
至于哑巴张会知道他的姓名，他并不觉得奇怪，哑巴张再怎么说也是张家的族长，掌握手段一定很多，的查到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最在意的是，那个看门人的字眼，从字面上来看，就是看守一扇门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开的什么门，哪里的门？
哑巴张整天待在郊区小院，难不成这扇门就在那周围？
那地方难道有隐藏的地下基地？
常正阳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那周围一个岗哨也没有，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隐秘的地下基地的样子。
排除一切可能！
这扇门，只可能在张家祖地那里！
常正阳想起他之前说到他要去张家祖地一趟的时候，哑巴张的心跳快了一拍，虽然对方迅速平复了，但是被他敏锐的抓住了。
顺着这个线索推理下去，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张家作为一个传承悠久的大家族，掌握了长生不老这样的大秘密，居然整个家族居住在长白山那种蛮荒之地。
史书上也没有他们的记载，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张家放弃了更舒适的关内，反而住在苦寒之地隐居。
除非祖地那里有对张家至关重要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哑巴张说的什么门了。
什么样的门需要族长去看守？
家族祠堂还是家族墓地的门？
常正阳更倾向于后者，他摸了下肩膀，此时麒麟纹身并没有出现，但是他能感受到。
这是一段能稳定遗传的基因，它肯定是有源头的，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有没有可能，哑巴张所说的看门，就是看守麒麟血脉的源头，那个张家老祖宗？
不过要想去张家祖地寻找秘密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到蘑菇弹出现后，老人家腾出手后，时局最乱的那几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