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没问她这些问题之前，她确实没有想起过，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未来日子还很长，不过是玩一玩游戏而已，她很快就可以放下，然后去认真复习。
事实却是，一玩起游戏就上头的她，就连上课，也满脑子都是游戏。
算起来，高考这件事，好像真的被她不知道抛在哪里去了。
被说中心事，她紧咬着下嘴唇，纤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牛奶盒，心底深处的那股无名之火早就不知何时被浇灭了。
白野这人，着实有点扫兴，但她……又很感谢他的扫兴。
颜瑟自知理亏，少有的没说话回怼回去，闷着脑袋，往前慢慢悠悠地走。
白野始终跟在她的身侧，直到走到教学楼下时，才缓缓开口：“我明天给你一套卷子，如果你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这周末，我陪你玩游戏，好吗？”
最后那句“好吗”，莫名让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商量。
颜瑟以为自己只有挨骂的份，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愣了愣神，转头望着他，难以置信地眨巴两下眼，“真的吗？”
“真的。”
白野的语气很淡，与颜瑟激动个不停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YES！”
欢呼一声后，颜瑟拽着书包飞快往楼上跑，不忘回头提醒，“今天晚上你记得把卷子拿给我，我就算熬夜也要把它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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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遵守约定。
凌晨三点，颜瑟趴在书桌前，一边咬着笔杆，一边骂骂咧咧：“有毛病吧，这卷子怎么和我平时做的不太一样，难度这么高？这是人能做的吗？！”
“而且……为什么是物理！我最讨厌物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烦躁地抓着头发，颜瑟卑微地叹了一口气，偏着脑袋靠在手臂上，闭上眼睛小小休息了几分钟后，又强撑着坐直身子，埋头苦干。
半个小时后，她暴躁地甩开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了一声：“我恨物理！”
她真心怀疑，白野绝对是知道她物理成绩差，故意扔了一张物理卷子给她，而且还是一张，神仙才做得出来的卷子……
凉凉的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往房间里灌，远处的高楼大厦尽数熄了灯，唯有浅白色的月光和书桌边一盏炽白灯陪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当她把全部题做出来，又检查了三遍以后，已经没有力气爬回床上，脑袋一埋，就这样磕在卷子上睡着了。
次日早上，没力气地晃悠上公交车，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边狂打哈欠，一边用纸巾擤鼻涕。
见到白野，二话不说，直接从书包里掏出试卷塞在他的怀中。
被折磨了一晚上，她现在对物理简直就是恨之入骨……
不过，她也没想到，坚持以后，这些题居然还真的被她做出来了。
“你检查检查吧。”
没力气地说完这句话，对上白野打量的目光，她吸了一下鼻子，弱弱地补充：“这张卷子可是用我的青春换来的，你好好检查……千万不要看错了……”
“看错”两个字，被她刻意咬重，带着浓浓的鼻音。
将试卷折叠好，白野没有多问，绯薄的唇扬起弧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