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钰刚要开口，耳朵里就传来导演的声音。
“乔小姐，委婉委婉。”
好吧。
乔思钰深吸一口气，想要说话，一旁的孙梦月开玩笑似的地道。
“思钰，我见你一直盯着台上的选手，都把我们选手盯得不好意思了。”
乔思钰眨眼反问她：“我盯着他是在想一个问题。”
孙梦月笑问：“什么问题？”
快说快说，不要客气。
乔思钰叹了口气：“我在想，是不是老天为他开了一扇门，就要给他关闭一扇窗。”
“他除了长得帅，唱跳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够委婉了吧。
“……”
就算习惯了乔思钰的说话方式，孙梦月也免不了嘴角直抽搐。
“那你的意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思钰就道：“这位选手，你的唱功和舞蹈功底前面两位老师已经点评过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和这两样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的资料没写你有过任何的训练，你为什么想来参加选秀？”
选手愣了一下，然后紧张地握紧了话筒：“我……”
乔思钰继续问：“你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满意吗？”
选手刚开始有点紧张，但随着乔思钰不断的提问，他反而冷静了下来，眉眼带着一抹自信。
“我只是想来寻找一个机会。”
乔思钰点头：“但你并没有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孙梦月插了一句嘴：“你凭什么说他没有把握这个机会？”
乔思钰看了她一眼，就像在看智障一样：“资料上有写，你没看吗？”
孙梦月一噎，赶紧去翻看资料：“资料上什么也没写。”
乔思钰懒得搭理她，继续道：“我猜海选的时候，之所以让你过关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的外形条件。”
“从海选到你站在台上，过了多久？”
选手道：“差不多一个半月。”
乔思钰道：“没错，从海选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个半月，可是你并没有在海选过关后，想为自己做些什么，哪怕临时抱佛脚也好，但你完全没有。”
“外型条件好是你的优势，哪怕你曾经努力过，在我这里，我也会看在你外型条件好的份上给你过关，但我没有看到你的努力。”
所以乔思钰果断给他打了叉。
打完叉后，乔思钰多说了一句：“或许你可以改一下赛道。”
“但前提是，你得认真，长得好并不能让你为所欲为，娱乐圈外形条件比你好的人太多了。”
选手并没有因为乔思钰的话而破防，心态很好的样子。
但乔思钰看得出来，这位选手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孙梦月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思钰，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乔思钰双手一摊：“你高兴就好。”
孙梦月选他留下。
最后三票留，两票走。
这位选手留下了。
孙梦月有些洋洋得意地道：“思钰，前面五个你都打了叉，你想要什么样的？”
乔思钰挑眉：“说的好像我想要什么样的就能有似的。”
“现在不是我想要什么样的，而是节目能给我什么样的。”
孙梦月道：“是你太苛刻了。”
乔思钰笑道：“是我苛刻还是你在敷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就这样的选手选出来除了辣观众的眼睛，和荼毒观众的耳朵还能干什么？”
孙梦月据理力争：“但我们总要给他们机会吧。”
乔思钰歪头：“有你不就行了。”
孙梦月：“……”
……
在导师台上坐了两个小时，乔思钰从一开始的不能忍受，到最后整个人都麻了。
太难了。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乔思钰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非人道的折磨。
她一下来，洪城就赶紧迎上来：“乔小姐。”
乔思钰木着一张脸，摆手：“我现在不想说话。”
耳朵里仿佛都是那群五音不全的噪音。
洪城等人不说话了。
导演笑眯眯地走过来：“乔小姐，没想到你第一次参加节目就有这样的表现，非常棒，点评的时候如果能再委婉一些就更好了。”
乔思钰轻飘飘地看着他：“导演，我这算工伤吗？”
导演愣住，随后就笑了起来：“这个节目嘛，要的就是这种反差，前面表现得不尽人意，到后面效果就更好，说明他们的成长空间大。”
乔思钰敷衍道：“你是导演，你说得对。”
后面她想怎么怼就怎么怼。
她又不缺这份工作和钱，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赚这笔窝囊费。
她不干了！
不行就是不行！
浑水摸鱼的休想从她这里拿走任何一票！
导演很满意地笑着走了，乔思钰去休息室调整一下自己。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有人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们这个节目热度这么大，你去联系那些选手，到时候联合卖卖惨炒作一下，肯定就爆了。”
“现在人家可火了，时不时的炒作一下，维持着热度，管她什么人设，她不是要热度吗？那我就送给她，这热度可是现成的。”
听声音是孙梦月，哪怕压低了声音，也能听得出来她的兴奋。
联合选手炒作？
是想搞她吗？
勇气可嘉。
乔思钰推门进去，孙梦月惊了一下，心虚的赶紧挂了电话。
“思钰，你怎么来了。”
乔思钰挑眉：“这是导师休息室，你说我来干什么。”
孙梦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笑道：“思钰过来坐。”
乔思钰看了她一眼，坐在她对面，悠悠地道：“孙老师刚刚好像在打电话。”
孙梦月心里一紧：“我经纪人找我有点事。”
乔思钰道：“下次还是挑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万一被人听见会很尴尬的，你说对吗？”
孙梦月脸色微变，就连呼吸都乱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乔思钰看着她笑，没有说话。
孙梦月的手机却在不停的响，孙梦月因为心虚也不敢去看手机。
乔思钰提醒了一句：“孙老师，你的手机响了，不看看吗？说不定有很重要的事呢。”
孙梦月扯出一个笑来，是经纪人发给她的炒作方案。
她让经纪人去联系前面几位选手，先预热一下，反正她说的事实。
乔思钰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也慢悠悠的。
“孙老师，你知道上一个黑我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