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 他低声嘟囔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周暮最后认命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起来洗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周暮发烧睡过头了。
第二天的三模考试，周暮缺席了一天。
只考了理综和英语。
班里的人讨论着这次试卷的简单，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轻松满意的表情，这次的试卷难度没有太大的压力。
“这次理综的物理大题，思路太顺了，我还以为会很难呢，没想到几下就解出来了。”
“是啊是啊，要是高考也是这样就好了。”
“我觉得我有信心面对高考了。”
“听说周暮第一天考试没来，这下第一得换人了吧。”
“我猜这次第一是陆思辰了。”
“不一定......”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三模考试。
周暮懒洋洋地撑在桌上，丝毫不担忧自己缺席的两门考试。
在他看来，已经错过了，那也没办法，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秦月月转过身子，好奇地问道，“暮哥，请问你缺席两门考试后的心情如何？”
“一般。” 周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那副慵懒的姿态。
“学神不愧是学神，丝毫不担心。” 秦月月感慨道。
季夏看了周暮一眼，“你那天怎么不来考试？”
“嗯...... 睡过头了。”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脑袋昏沉沉的，浑身无力。醒来后吃了两颗药，药效一上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过好在药效挺好的，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第二天神清气爽。
“你不怕吗？” 季夏问道。
他不担心自己一直保持的年级第一的位置会因此而拱手让人吗。
“嗯？怕什么？” 周暮一脸疑惑地看着季夏。
“第一不是你了。”
周暮眼神里透着一股淡然，他轻轻笑了笑，“一次考试，决定不了什么，小季夏。”
“高考呢？”
周暮认真地看着季夏，他怎么感觉她在抬杠呢。
“高考的话，当然要认真对待了。” 周暮本来想说顺其自然就好，但看到季夏略微严肃的眼神，他还是转变了话语。
季夏开口，“你对模拟考试一点也不上心。”
她脸上带着一丝埋怨的神情，她似乎没看到周暮对什么事情很上心。
对数学竞赛不上心，对保送不感兴趣，对高考前的模拟也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她垂下眼眸，不再看周暮，低声嘟囔着：“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周暮察觉到季夏情绪的低落，“我在乎的东西很多啊，在乎你有没有生病，在乎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考上京大，在乎你的所有。”
季夏：......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周暮对待这些的态度有些太随意了。
“我能接受，没有参加这次模考的意外，” 周暮继续说道，“也不担心高考是否会失利，我有从头再来的决心。”
“我很羡慕你这种心态......” 季夏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钦佩。
“别羡慕，会被骂。” 周暮的话音刚落，就有个同学叫他去谢芸办公室。
周暮一脸无奈，季夏看着周暮那副模样，忍不住 “扑哧” 笑了出来。
谢芸了解到周暮是因为发烧没来考试，松了口气，她可太害怕一中的准状元产生什么不想学的心理了。
不过还是说了周暮一顿，让他之后注意身体。
三模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第一换了个谁也没想到的人。
——季夏。
季夏虽说平时成绩也很不错，但这一次她在成绩榜单的最顶端。
季夏考了 726 分。
这次三模考试，试卷的难度系数不高，整体较为简单。
上七百分的同学在一班有六七个，大家的分值相差都不大，几乎在伯仲之间。
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拔得头筹，难能可贵。
“第一换人啦！”
“季夏蛮厉害，考了个第一，比陆思辰都高。”
“你们猜猜这回周暮考多少......”
“多少......”
“人家没考语文数学，总分都有 443 分。”
“我去，这么牛......”
“......”
秦月月看完成绩飞奔到季夏桌前，“不是吧，夏夏，你也太厉害了吧。”
季夏一脸懵，试卷是比较简单，她发挥得还算正常，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考了第一。
“这应该是运气吧......” 季夏喃喃道。
就算周暮不是第一，陆思辰按理说应该是妥妥的第一。
以往的考试，陆思辰都是紧紧追着周暮的成绩。
不知道他这回是哪里失误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秦月月眨了眨眼睛，“年级第一的季夏，请问你现在有何感想。”
季夏：“有点不敢相信......”
“你很厉害的，夏夏。” 秦月月看着季夏有些恍惚的眼，伸出手，揉了揉季夏的脸。
秦月月惊了，“咦，夏夏，你的脸软乎乎的，手感好好。”
周暮在一旁写未考的三模语文数学卷，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到了季夏被揉得微微泛红的脸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我也想......”
季夏悄悄瞪了一眼周暮。
秦月月松开手，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提高了声调问道：“请问前年级第一周暮，你对这次成绩有何感想？”
周暮放下笔，身子往后仰想靠在椅背上，刚靠上，后背就传来一阵痛感，只好坐正了身子，“没有感想，但是——”
“但是什么？” 秦月月好奇。
季夏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这次第一也是我的。”
秦月月：“当然知道是你的了，但你不是没考前两科......”
说着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周暮，又看了眼季夏，“我去，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季夏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认真地分析了两人的成绩，“你的理综比我高 14 分，第一确实应该是你的。”
秦月月真想敲开季夏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学习。
周暮笑出了声，语气懒懒散散，“嗯，是我的。”
秦月月看了眼把自己卖了还在给人数钱的季夏，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这俩人，一个装傻充愣，一个真傻真愣。
季夏看着一直在笑的周暮，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秦月月，有些疑惑。
她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