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清颜一早醒来。
就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有些噪意，去开了门，见到是上官炎。
“顾小姐，早上好。这是给您的早餐，爷说了，让您就算吃不下去，也要吃几口再去拍戏。”
上官炎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拍拍手，后面几个女佣一人拿着一个木质食盒，放在桌面上，全部打开，放在桌面上一一摆好。
然后全部退出去。
那就一个小率，头一直低着，未曾看顾清颜一眼。
顾清颜拧眉，看来的上官渡吩咐的。
上官炎虽然没看到顾清颜的脸，但依然能感觉到，小姑娘身上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他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吵到顾小姐睡觉了？
顾小姐……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是上官渡让你送来的？”顾清颜微敛着眼，刚睡醒，嗓子还有些暗哑。
听着她直呼爷的名字，上官炎有些诧异。
但没一会，顾清颜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电话进来了，可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挂了。
而后，上官颜就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冷气让他如在冰窟。
他紧绷着脊背，恨不得抬头去看一眼。
顾清颜转身进了房间。
上官炎吞了吞口水，第一次在除了他们爷以外的人身上感到这种威慑到人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顾清颜换了身衣服，坐上上官炎的车去剧组。
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清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刚响，就被顾清颜按掉了。
顾清颜靠在座位上，手里拿着手机，垂下的眼眸始终没抬一下。
打顾清颜手机的正是古医界的江笙，他和江亦是双胞胎，一个负责赤焰基地，一个负责古医界那边。
江笙看着被挂掉的界面就知道顾清颜现在不方便，马上发消息过去。
【那个人今天醒了。】
顾清颜看着手机屏幕跳出的信息，没有立刻点开，默了一秒。
全身气息变化，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更亮些，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身体里的嗜血基因像是要破体而出一般。
过了几秒，她打开消息界面回消息，指尖有些抖，是在极力控制情绪，【情况怎么样？】
【检测她脑损伤严重，能清醒过来是奇迹，她现在跟三岁小孩差不多。】
【会不会是装的？】顾清颜追着问。
【我和高博士看了，这人能醒过来就不错了，还是用高阶药材把人砸的。】
【不过这人行为有些异常，喜欢生食，特别喜欢吃鸡！】
也不枉她砸那么多好东西救她，吃生食起码也算是有用的价值。
顾清颜闭上了眼睛，仰头靠在座位上。
上官炎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她身上仿佛有一层化不开的悲伤，就像这人知道自己陷入绝望中，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顾清颜闭眼靠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是压不下去。
“停车。”
上官炎不明所以，还是把车靠边停下来。
顾清颜猛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上官炎不敢迟疑立马跟着下车，结果手刚放到门把上，就传来顾清颜的声音：“你待在里面。”
嗓音森冷慑人。
她平常也是冷。但说话还算客气，但今天这话又邪又冷，带着浓浓的杀意。
上官炎怔了一下，还是担心她，想推门下去看，：“顾小姐……”
顾清颜直接把车门给他拍回去。
上官炎推车门的手突然被推回去，猝不及防的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早上的太阳也是很热，外面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高峰期，人来人往都是上班族，或者送小孩去学校的人，非常吵闹。
也有不少人碰撞到顾清颜，但她似是没感觉般，她站在那里，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眼尾染上一抹邪红。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在努力压制心里的冲动。
突然，她那双眼，像深不见底的黑洞，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冷。
“清颜，怎么了？”
“清颜……”
突然响起男人的低沉的嗓音，声音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清颜，深呼吸。”屏幕里响起男人担心的语气。
顾清颜眼睛聚焦，声音也重新回到了耳朵里。
她看了一眼视频里的上官渡，之后缓慢闭上眼睛。
上官渡斜眼看了一眼上官炎，上官炎无辜低摇了摇头，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给我一根烟。”顾清颜突然开口道。
屏幕上的上官渡轻点了下头。
“顾小姐。”上官炎凑上去，给顾清颜递上烟，顺势点了火。
顾清颜手指夹着烟，很是漫不经心的，火苗卷起，白雾渐渐升起，又恢复散漫的她歪着头，“无事。”
不一会。
顾清颜抽完，又向上官炎伸手道：“烟。”
上官炎站在那里，很是恐慌，觉得这太阳更大更毒辣了，晒得他晃了一眼。
屏幕那边的上官渡微拧着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很快烟丝燃起，顾清颜垂眸，轻轻吐出了口烟。
上官渡透着屏幕看着她，看着她满身的冷意，杀气，更多的是悲伤、仿佛被人抛弃的动物。
这副模样的她让他很心疼，很想把她揽入怀里。
“去剧组。”
上官炎把从车上拿出的烟灰缸递到她的面前，顾清颜按着掐灭。
抬头看了眼天空，转眸把所有情绪淹入。
上官渡那边时不时有人跟他汇报。
但他隔着屏幕陪着顾清颜半个小时，始终没有让声音传出打扰到她。
顾清颜看了眼屏幕里，他的桌面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有身旁的外国人，眸色变了变。然后轻轻一句，“挂了。”
……
顾清颜下戏后，喝了一口上官炎备着的冰糖雪梨水。
顷刻，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把人挡在休息间的门口。
“顾小姐，下戏了吗？”
“顾小姐，我是你的粉丝。”
“顾小姐，刚刚没你那场戏太好了，我可以找你拍照吗？”
刚刚下戏的叶闪闪看向这一幕，忍不住讥笑，“那个顾清颜刚来的时候，他们就跟死鱼一样，现在又突然复活了？”
“哎呦，叶姐，你小声点。”小助理苦着小脸，“别让人听了去，给自己添麻烦，给顾小姐招黑。”
“怎么？”叶闪闪曲着手指勾起小助理的下巴，打趣道，“叛变了？这么快护上，到时候趁我不注意加上微信？下一步做她的助理？”
小助理被她逗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别、别、别姐，我错了，我们不要打扰顾小姐，专注她的作品就好。”
叶闪闪没有再说话，远远深深看了一眼顾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