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会元,是世世代代?”
“杨大人,怎么?这个很难吗?”
知府杨叶听楚辞这么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整了整衣冠,朝着楚辞深深鞠了一躬。
“本官代山阳集的百姓谢过楚会元。”
还没等楚辞回应,杨叶抬手,官印出,金桥现,他竟踏桥而去。
“哎?杨大人怎么走了?不是要写地契吗?”钱不多满脸疑惑。
“地契?没那么简单,杨大人这是回去安排事儿了!”
正如楚辞所言,要让山阳集的百姓世世代代不受侵扰,一个知府可做不了主。
杨叶深知其中利害,又怕楚辞反悔,所以赶忙回去协调。至于要花多少钱,以楚辞现在的财力,根本不是问题。
“少爷!”
“巧儿?你怎么在这儿?”
“巧儿见过少爷!见过风老!见过钱楼主!”巧儿几步跑到楚辞面前,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见过楚公子!”那两人就要下跪行礼。
楚辞急忙上前拦住,“巧儿,这两位是……”
“少爷!这是我爹娘!”
巧儿刚说完,那小女孩的娘亲像是受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拿起楚辞之前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微微行礼。
“您就是楚辞楚公子!”
“正是!”楚辞点头。
“多谢楚公子救命之恩。”说着又要下跪磕头。
楚辞微微皱眉,巧儿赶紧拦住妇人。
“梅娘,我家少爷不让人给他下跪。在楚家,要是有人给少爷下跪,是要扣银子的!”
楚辞听着巧儿的话,心中不禁感慨。
下跪,在前世存在了几千年。还是那位老人家,让老百姓站了起来。可在这个世界,要做到这点,太难了!
想到这儿,楚辞开口问:“巧儿,你每月有五两银子吧!怎么不去城里给你爹娘买间屋子?”
“这……”巧儿欲言又止。
“楚公子,您不知道,要不是杏儿和巧儿时常接济,我们山阳集不知要饿死多少人。”梅娘轻声说道。
风老和钱不多闻言,也是吃惊不已。
“自己明明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却把自己的银两拿来接济穷苦百姓?换成我,是万万做不到的。”钱不多心里想着。
“杏儿也参与了?”楚辞喃喃,然后走到巧儿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巧儿,好样的!”
“呜!呜!呜!”巧儿听楚辞这么一说,瞬间成了泪人。
“傻丫头,别哭了!以后山阳集会变成这世上最好的地方之一。”楚辞安慰着巧儿。
“少爷,说的是真的?”
“楚公子,此言当真?”
在场几人都死死的盯着楚辞,风老和钱不多亦是如此。
楚辞没有回答,继续对巧儿说道:“巧儿,去把这山阳集管事的请来!”
“楚公子,我去!”巧儿的父亲说着,就朝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楚公子来了,武安侯家的七公子来了!”
“楚公子?就是巧儿常说的楚公子!”
“就是那位酿出杜康酒的楚公子?”
“走,去看看!”
“……”
楚辞转身,朝风老恭敬地施了一礼。
“风老,烦请您回趟楚家,将琬儿与老马带到此地。”
风老微微颔首,“小事一桩。”
言罢,只见他身形一晃,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约摸十个呼吸之后,风老的身影再度浮现,去时孤身一人,归时却多了琬儿与老马。
“公子!”
“七哥!”
楚辞轻点下头,“马伯,待会见你带上些人,如此这般……”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详细地交代着任务。
“琬儿,你带着巧儿,按此计划行事……”
此刻的山阳集,有了人力,有了资金,有了大片的土地,再加上楚辞精心绘制的发展蓝图,即将绽放出耀眼光芒。
十万人的生计,绝非易事,仅靠楚家的援助,难以从根本上改变现状。
唯有激发众人的内生动力,以各类项目为引擎,带动百姓踏上致富之路,才是长久之计。
“种花?制作香水?”众人听闻,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开办砖厂?”有人小声嘀咕。
“煤?楚公子,您口中所言的煤究竟是何物?”一位老者好奇地发问。
“家具厂?制作沙发?”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楚辞寻来一块门板,将心中的规划一一落于其上,笔墨挥洒间,未来的山阳集仿佛已跃然眼前。
“马伯,各厂厂长之位,需细细思量、妥善选定。”楚辞目光坚定地望着老马,言辞恳切而笃定。
“琬儿,所募工人,月俸二两银子。切要留意,每家需出一位劳力参与其中。”他转而向琬儿嘱咐道,声音沉稳有力。
“二两银子一月?天呐,这一年算下来可有二十四两!”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惊呼,刹那间,众人像炸开了锅一般。
“真能给这么多?怕不是骗咱的吧?”
“你莫要胡言!楚公子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怎会诓骗咱们?”一位老者赶忙出声呵斥,手中的烟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可不是嘛!若真按楚公子所言,咱山阳集可不就成了人间天堂了?”一个年轻后生眼睛发亮,兴奋得直搓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嘈杂声此起彼伏,片刻后,又纷纷颔首赞同,脸上皆洋溢着欢喜之色,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再者,房屋建造一事,每家出一劳力,管饭无酬,且务必依我要求来建。”楚辞接着说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嗨!给自己家盖房,要啥工钱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咧着嘴憨笑。
“楚公子还管饭!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
“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笑声四起。
楚辞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时,已然到了傍晚。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霞光洒在山阳集每个人的脸上,明明他们被冻的直哆嗦,但眸光之中却透着温暖。
“大虞界之变革,就从山阳集开始吧!”楚辞昂首挺立,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深远地眺望那两座山头,喃喃低语。
“露天煤矿!这里穷的原因,是我来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