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成，或者十成。
这个答案，充满了极端。
林青禾柳眉微蹙，冷声道：“究竟是零成还是十成？人命关天的事，由不得你开玩笑。”
“是啊，小策，听你这意思，好像在赌似的。”老太太也满脸担忧的看向萧策。
萧策薄唇微抿，抬眸扫了眼林成仁一家子，淡淡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只能让林小姐和老太太知晓，麻烦其他人出去等候。”
“小子，你又想做什么？！”林成仁迈步上前，怒斥道。
邦~
老太太抬手又是一棍，喝道：“让你滚你就滚，哪那么多废话？！”
“都给我出去！”
遣散众人。
老太太面带困惑的问道：“小策，现在能说了吗？”
萧策颔首轻点，皱眉阐述道：“在武学界，有这么一个说法，叫护住心脉。”
“大概原理就是利用武者的真气，将心脉包裹起来，以此来延长续命时间。”
“但我虽然拥有真气，却并未用这种方式救过人，所以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我没把握。”
“真气？”林青禾眉梢皱的更紧了：“这种玄学的东西，真的存在？”
见对方不信，萧策唇角扬起，抬手一记掌锋劈出。
啪~！
阳台上的花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击碎，花瓣飘扬。
“娘！发生什么了？！”
“你们没事吧？！”
屋外立刻传来林成仁焦急的声音，老太太黑着脸，怒吼道：“滚远点！！”
“这个问题好解决，你们等会儿。”
老太太眼眸一亮，立刻掏出手机，走到旁边拨通了老战友的电话。
经过询问后，老太太面带忧虑道：“老身问了以前的战友，这法子或许真的可行。”
“但他说，这个过程需要消耗大量真气，而寻常武者，究其一生也很难掌握真气，更难以护住整个心脉。”
“一旦过程中突然中断，毒素甚至会顺着真气，流窜到施救者体内。”
“小策，老身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年纪轻轻，体内能拥有多少真气？又是否能完成整个救治过程？”
“若您信得过，晚辈自当全力以赴！”萧策目光肃穆，掷地有声道。
闻听此言，老太太的眼眸也逐渐变的坚毅。
略微沉思了片刻，小老太郑重其事道：“好，老身同意，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压力。”
“哪怕，哪怕老头子没熬过去，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林家绝不会怪罪你。”
“多谢老太君信任。”萧策微微一笑，嘱咐道：“劳烦您先去外面等候，另外，请林小姐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好，好。”
小老太强行保持着镇定，点头应允：“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送走老太太，萧策反锁房门，目光不自觉的放在了林青禾身上。
后者柳眉微蹙道：“看我做什么？还不救人？”
“你能转过去吗？我待脱衣服。”萧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脱衣服？”林青禾面露困惑。
“嗯，为了确保真气在经脉中顺利运行，传输到老爷子体内，我俩待坦诚相见。”
“其实主要还是我运用的不熟练，若是顶尖强者，将真气操纵到如臂使指的境界，双指便可封脉。”
萧策无奈摊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天地良心，在这件事情上他绝对没有说谎。
毕竟，谁也不想跟一个糟老头子赤祼相对。
“你故意的？”林青禾面露红温，瞪着萧策：“既然如此，何必把我留下？随便叫个人过来不行吗？”
“林家除了你和老太太，我谁都信不过。”
萧策目光凝重，真诚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希望你和老太太，能帮我保密。”
“……”
林青禾顿时无言以对，当下转过身去，声音清冷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在不影响救人的前提下，尽量遮着点，我不想脏了眼。”
“我尽量吧。”
萧策轻叹一声，转身走到病床前。
脱下鞋子后，迅速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连裤衩子都丢到了一旁，全方位无死角的裸露出来。
随后上床扶起林乾，褪去对方身上的病服，面对面盘腿而坐。
双手摩擦过热后，迅速将掌锋对准林乾的胸口，闭目运功。
道家十二段锦逐渐激活，一缕缕真气自丹田内升起，顺着脉络流经手臂，传输到林乾胸腔之中。
时间逐步流逝，眨眼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林青禾十分沉得住气，面壁而立，一动不动。
忽然……
噗~
林乾面色潮红，猛地一口淤血狂喷而出，吐在萧策脸上。
浓浓的恶臭传入鼻腔，令萧策心神震颤。
“林小姐。”
无力虚弱的嗓音，传入林青禾耳畔，她忍不住娇躯微颤，强装镇定道：“何事？”
“能麻烦你，把我脸上的毒血擦一下吗？”
“我担心会通过口腔，眼睛，流进体内。”
“此毒太烈，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无法用真气压制。”
萧策嘴唇发白，脸庞涨青，神色疲惫的请求道。
林青禾转过身，看向萧策，冰寒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
这混蛋，让他遮着点，竟然只遮了她爷爷的下半身，而对方却不着片缕。
林青禾银牙紧咬，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沾过水之后凑到萧策面前。
微微俯身，目光平静的擦拭起萧策脸上的毒血。
近距离之下，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呼吸，那专属于雄性的野蛮气息让她冰封已久的心，隐隐有些悸动。
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你的气息很虚弱，还能坚持么？”林青禾询问出声，妄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萧策薄唇紧抿，喘息道：“还好，马上就能结束了。”
连续两个小时，不间断的真气传输，几乎榨干了他这段时间积攒的全部真气。
此时他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大脑更是晕沉无力，随时都会瘫倒过去。
但凭借着强硬的意志力，却始终没有中断救治。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缕真气输送完毕，林乾的心脉总算被萧策全部封锁，暂时阻隔了毒素侵入。
而萧策也在结束的刹那，两眼一黑，无力的栽向床底。
林青禾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将其搂在怀中，清冽的美眸泛起一抹无奈之色。
“你这混蛋最好不是故意的。”
“不然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林青禾银牙紧咬，缓缓扶着萧策躺下，看着后者脸上疲惫的神态，内心百感交集。
低语声，带着浓浓的无奈，响彻在耳边。
“又欠你一个人情……”
“这些债，我什么时候才能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