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杯凉水，浇灌在沈让脸上，冰冷的刺激令其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
他第一时间就想逃跑，但他的手脚全部被绑，就连嘴巴也被塞上丝袜，连呼救都无法做到。
眼前的萧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眸子，不含任何感情，正平静的注视着他。
“这把刀的血，是床上那人的。”
“你若老实配合，它的作用就会到此为止。”
“但你若出声呼救，它就会捅进你的喉咙，明白吗？”
萧策薄唇微张，眼神中带着令人心悸的漠然。
沈让闻讯看去，当看清床上的惨像之后，顿时瞳孔剧震，浓郁的骇然之色浮现出来。
“明白了，就点点头。”萧策再度出声。
回过神来的沈让，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又乖巧又懂事。
萧策俯身，拽掉对方嘴上的丝袜，口吻冰冷道：“为何跟踪我？”
“因为，因为我想跟你一样，做大做强！”
沈让的脑子转的很快，迅速编纂好了理由：“你太优秀了，我羡慕你，羡慕你的人生，羡慕你的未来。”
“在学校，你是人见人爱的学生会二把手，身边美女环绕，铁杆众多。”
“在社会，不，我们还没毕业，还在为工作奔波，但你已经成为林氏总裁特聘的私人顾问，年薪百万！”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沈让的脸上，带着适当的惶恐，眼神中泛着一丝狂热。
表演的近乎完美。
萧策唇角微扬，讥笑道：“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吗？”
“什……什么？”看着萧策的眼神，沈让顿时心跳如雷。
萧策起身，缓缓走到对方面前，冰冷的刀锋架在后者的脖颈上。
声音森然道：“最讨厌别人说谎，而欺骗的对象，还是我！”
“咕噜~”
沈让咽了口唾沫，诚惶诚恐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
见对方还在装模作样，萧策扫了眼时间，不打算再继续墨迹下去。
刀锋，一点一点割开沈让的裤子，漏出白净的大腿根。
面无表情道：“你背后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什么？！”
沈让瞳孔剧震，眼神中泛起一抹愕然。
这次，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震惊，震惊萧策竟然知道组织的存在，震惊萧策竟然始终知晓，他是组织的人！
“此处是大动脉，一刀下去，人不会立刻死亡，但大出血会让你逐渐麻木，脑袋昏沉，在钻心的疼痛和折磨中，慢慢失去生机。”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考虑好之后告诉我答案，这次我希望你能诚实一点。”
萧策的声音，很平缓，很淡然。
不疾不徐，慢条斯理。
但那张清秀的脸庞，此刻在沈让眼中，却像恶魔一般恐怖骇人。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为何萧策变成这样，他却丝毫不知？
还是说，对方具有双重人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让颤抖着声音，沙哑道：“我是无意中加入他们的，他们给了我五百万，让我监视你。”
“我只知道，组织很有钱，很有势力，但他们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总部在哪，我全都一无所知。”
事到如今，不管萧策为何会知晓这些，沈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隐藏的意义了。
他只是监视者，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告诉萧策一切，他就能活命。
忠诚？
他对组织从来没有忠诚，只当是一个人生跃迁的平台而已！
面对沈让的回答，萧策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他俯身捡起丝袜，重新塞到对方面前，面无表情道：“咬紧。”
“不，不！”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萧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监视你，只是监视……唔~唔~”
沈让瞪大眼珠子，死死晃动脑袋，剧烈挣扎。
萧策紧握刀锋，猛然挥下。
噗嗤~
锋锐的刀身，狠狠刺进沈让的大腿，钻心的疼痛顿时令其浑身颤栗，几欲发狂。
喉咙处，更是发出惨绝人寰的怒吼！
“唔！！唔——！！”
“唔！！！”
沈让双目通红，死死咬着丝袜，颤抖的身体带动椅子，发出砰砰的闷响。
啪！
萧策抬脚，踩稳椅子，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对方，口吻冰冷道：“现在，能说了吗？”
“唔！唔唔！”沈让惊恐的看着萧策，连连点头。
抬手扯掉丝袜，萧策眉眼微垂，漠然道：“接下来的回答，若依旧没有价值，我帮你解决痛苦。”
得到解放的沈让，低着脑袋大口大口喘息。
强烈的恐慌和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紧绷，大汗淋漓。
足足适应了半晌，方才抬起头，咬牙回道：“我只知道，我属于组织的边缘人物，在我上面，有个执事的职位，拥有庞大的资金使用权。”
“我的一切活动经费，都来自于他。”
“但我和他，始终都是单线联系，我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但我知道他名字中有个‘云’字。”
短暂的喘息之后，沈让接着说道：“而你，你是组织选中的傀儡，他们的目的是让你走上他们为你规划好的道路。”
“但具体是什么道路，我真的不知道！”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或许是疼痛影响了思绪，沈让给出的信息，零零散散，十分碎片化。
说到最后，已经情绪崩溃，嚎啕大哭。
然而，萧策的眸子却始终波澜不惊。
“这些，真的只是全部？”
“我身边，只有你一个监视者，没有其他人？”
闻听此言，沈让顿时虎躯一震，忙不迭回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至于组织有没有其他安排，我一个小透明怎么会知晓？”
哪怕剧痛不断侵蚀意志，但沈让依旧让自己保持着理智。
咬死都不承认顾采薇的存在。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告诉萧策，顾采薇也是棋子，后者的布局就将彻底崩阻，组织的计划也会被他摧毁。
到那时，就算他从萧策手中活了下来，组织也不会放过他。
出卖接线人，还能用自救来解释，毕竟他也没有透露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出卖组织，摧毁组织多年来的布局，下场只有一个——死！
此时，萧策也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沈让在说谎，但他却不能揭穿。
他能识破沈让，还可以解释为反跟踪意识强，但识破顾采薇，又如何解释？
况且，就算揭穿了顾采薇的身份，也没有意义，因为沈让依旧给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可怜虫，既想往上爬，又没有实力，只会耍一些小聪明。
念至于此，萧策遗憾的摇了摇头。
虽然审讯之前他就已经猜到可能得不到太多信息，但没想到竟然连神秘组织的名字都没有知晓。
再度扫了眼时间，已经逼近三十分钟。
萧策刀锋微扬，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声音漠然道：“别怪我。”
“你活着，我就待死。”
“至于原因，下去后自己问阎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