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水行真谛
罗星目前的境界还在金仙前期，卡在瓶颈，继续留在这上归墟界，似乎，也没多少用处。
不过，还是能找些事情做。
比如，留在中丹田的金十二——这里，虽然是一个水属性为主的小世界，不过，金十二想要冲击金仙后期，似乎，可以在这里碰碰运气。
金十二一出来，便感受到了这里的压力，却也感觉，自己的属性似乎不太适应。
按说水不克金，金还能生水，不过，金十二并不适合作为“生水”的工具人，这里要是金属性或者土属性的，修炼效果肯定更好。
不过，这里的“仙气压力”，以及归墟的吸引力，也是可以利用的，甚至于，深水之中的压力，似乎也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先前罗星还在寻找合适的低温高压深水区域，结果，现在才遇到，倒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于是，罗星带着金十二，前往归墟大漩涡附近，准备来一场高压试炼。
归墟的压制之力显然不如昆仑仙宫，但加上深水区的压力，应该差不多够了。
在前往大漩涡的路上，罗星还遇见了一只神兽水麒麟。
这水麒麟属于毛虫界统领者——麒麟一族之中的特殊变种，地位也是极高的，当然，在这个以仙人为首，金仙后期为最低准入们槛的小世界，能进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水麒麟倒也是客气。
罗星倒也没想着用自己的麒麟形态去跟人家套近乎，就是客气地打了招呼，带着金十二潜入深水之中。
之前进入归墟大漩涡核心深渊，罗星并没有入水，只是在水面之外飞行，这一次，却是带着金十二直接进入了水面之内。
大漩涡之中的水流，越是往下，自然那越是湍急，不像凡间东海龙渊那样宁静，不过，更加难以保持平稳。
在这样的环境下，金十二连稳定身形都很难，不过，他很是努力地坚持着。
实际上，浅层的压力确实不如昆仑仙宫试炼幻境，除了水流激荡，倒也没这么难以接受。
罗星让金十二做主，去挑战自己的极限，金十二倒也不含糊，一个劲往下潜。
罗星就以陪练的身份，一遍感受着归墟深渊的变化，一便跟黑罗星慢慢交流。
这一路下去，很快就超过了八十公里的深度。
而且，金十二下潜的速度也在加快……
不多时，就直接到了水下五百公里深处……这里的压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凡间东海龙渊，实际上，整个仙界那些有海洋的小世界，也没有超过一百公里深度的水域，甚至于，深度到八十公里的，都很少很少。
这五百公里，差不多到了金十二的极限。
但还远没有到罗星自己的极限。
金十二暂时稳定下来，在高速旋转的水流之中，不断消耗着自身能量，抵御外界压力和水流冲刷之力，同时不断吸收外界仙气，补充自身所需……
这一个周天搬运下来，其实也是遵守了罗星给的修炼理念——高压力配合高强度训练，往往就是快速稳步提升实力的主要方式。
这一点，倒是魔界修行方式有点像，毕竟人家是高强度高频率的打打杀杀练出来的，仙人这边，更多是打坐炼气和感悟，相应缺少实战，所以才需要安排类似于屠魔塔和昆仑仙宫这样的实战副本。
相比之下，这归墟只能算是一个感悟修炼的宝地，而不是练习实战的好地方。
不过，金十二用这样的方式来修炼自己身，倒也有些用处。
可惜，练了好一阵子，境界依旧停留在金仙中期，就跟罗星自己一样，卡在了瓶颈之中。
由此，罗星稍微有点失望。
不过很快，金十二就适应了海平面下五百公里的深度的水下和水速，体内仙气运行也更加顺畅圆融，丹田的太极图也是圆转如意，显然是境界小有提升。
金十二继续往下走，到了一千公里深处！
这一次，他又到达了自己的极限，停下步伐，继续高压负荷训练。
罗星在一旁看着，也跟黑罗星一起分析归墟的具体情况。
如是三天，金十二身上忽然仙气爆发，体内所有金属性仙气全都转化为水属性，直接流光，不剩一点。
罗星心中一惊，急忙将差点被海水压扁冲走的金十二收回中丹田。
金十二倒是还算清醒，忽然说了一句：“我大概明白，自己应该怎么修炼了，我需要沉睡一阵，主人。”
罗星道：“那好，你好好休息。”
金十二团起身子，如同婴儿一般蜷缩起来，随后，身体微微变形，变得如同一个等待萌发的球形种子，随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罗星见状，也准备离开。
不过，想到归墟下方所谓的危险，就是会进入魔界的下归墟，倒也没那么担心，于是决定，自己也下去看看。
黑罗星笑了：“每次都是这样，叫你去你就偏不敢去，我的提议真有这么可怕吗？那一次让你吃亏了？”
罗星道：“差点被玄舟魔君抓走那一次，我还没算在你头上。”
黑罗星道：“你仔细想想，就算所有魔君都知道了你有饕餮虫，你也没法从他们手上占到便宜，别的人就算知道了，一时不察，也拿你没办法，这根本就不叫损失。”
罗星道：“且不与你计较，想下去看看，你还是好好分析这里的情况吧。”
说着，便一路下潜。
按照仙帝们的说法，上归墟其实是有深度极限的，就是一万一千零三十四里，折算下来，就是五千五百一十七公里。
但这和升阳仙帝说的不矛盾，毕竟，下归墟在魔界，而且，几乎没有深度极限，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底深渊。
于是乎，罗星继续深入，一口气下潜到了五千公里深处！
本来，罗星是想着，到了承受不住水压的时候，就回到漩涡核心的深渊之中去——哪里虽然夜里很大，仙气流失速度也很快，但至少没有水压，应该能稳定身形。
实际上，之前金十二也做了这样的准备——实在受不了水压，就冲进旋涡核心的深渊，也就是归墟深渊之中形似漏斗管的部位。
结果，这一路下来，根本不受影响。
就像在凡间的东海龙渊，实力高达渡劫期的修仙者也到不了水下八十公里，罗星才元婴期，就能到达龙渊底部。
似乎，是无形之壤的功效……
罗星心中大为安定，继续下潜，准备看看这上归墟的底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连接”到了魔界。
结果，到了五千五百一十七公里附近，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实际上，到了海平面下一两千公里的时候，就几乎没有光源了，到五千多公里深处，别说是眼睛，就是神识，都看不到多少亮光，连玄视之法，都只看见了一片平坦到了极点，无限延伸的，黑色“地板”。
那里，似乎就是上归墟的底部，也是上归墟界的地板……
周围的海水和仙气能量，就这么“流入”其中，消失不见，也感应不到了。
罗星感受着庞大却不至于无法承受的压力，慢慢靠近。
就在距离“黑色地板”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感觉，身上压力骤增！
随后，就只感觉像是被人推下悬崖一般，朝着黑色地板掉落！
这一路下潜，罗星都是处在介乎于飞行和潜水的“遁术”状态，虽然也没有脚踏实地，但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上升下潜，而这一刻，仿佛所有的托举力道都消失了，只有脚下的“重力”，才是唯一真实存在的！
罗星猛然下坠，也是惊慌不已。
但在下追的过程中，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和神识，试图抓住什么，减缓下坠的势头。
就在这一刻，罗星的手，抓到东西。
似乎，是一块岩石！
脚下的黑色地板依旧散发着强大的引力，罗星的手，也牢牢地抓住书石块。
很快，罗星就大致摸索了出来，这是一块，长宽一米多的不规则石板。
但是，完全看不见。
罗星如同步坠崖的小说主角一般，抓住石板百边缘，一点点爬了上去。
爬上石板，罗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望”向下方。
海水和仙气，仍在不断流入黑色地板之中！
罗星小心摸索，却发现，这石板，并不是单独的，更不是“悬浮”的，而是，跟其他岩石连接在一起的。
一番摸索，罗星终于发现，这岩石，真的是一片悬崖，自己抓住的，是崖壁之上最小快凸出来的石板。
罗星继续摸索，感觉，这石壁，好像，很是庞大！
不断摸索，攀爬到附近的岩壁石台之上，罗星甚至觉得，这些石壁，似乎，就是整个归墟的“基座”。
甚至于，罗星觉得，这无形石壁，如同一个井口，承载了整个上归墟界，只在中间留出一个孔洞，通往下归墟。
问题是，这些无形岩石，哪里来的？
罗星一路下潜，也没发现，显然，这些岩石只存在于上归墟底部。
正在思索，黑罗星忽然来了一句：“这些岩石，好心，跟无形之壤一样……”
罗星心中一动，急忙摸摸索着，试图从中取下一块。
结果，却发现岩石浑然一体。
罗星正纳闷，黑罗星又道：“换成麒麟虚尘子试试。”
罗星恍然，切换状态，果不其然，就将一小块无形岩石收入了下丹田！
这无形岩石和无形之壤，显然是一样的！
按照黑罗星的理论，这些土属性的四维物质，只有一部分存在于三维，另一个维度无法显示，才有了这样的奇特属性。
如论如何，罗星也算是见识了归墟的神异之处。
黑罗星继续分析：“从仙帝和其他人的话里听得出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高维的岩石，说明，他们感应不到，也碰触不到，只有你能发现，否则，这里有一道十多米高的石壁这件事，肯定不算新闻，由此可见，你才是那个特殊之人。”
罗星略微有点得意，也说道：“如此看来，很多仙界没法解释的问题，比如大部分的悬岛，有没有可能，就是四维的岩石或者土壤撑起来的？当初凡间的悬空岛，不也是这样？”
黑罗星道：“很有可能，我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地球，科学家算出，如果仅凭现有的可观测物质，宇宙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引力，将那些天体拉拢在一起，形成星系，要达到目前的宇宙引力状态，还有百分之八十的质量没有被观测到，于是，就有人把那百分之八十称为，暗物质。”
罗星道：“你的意思是，所谓的暗物质，可能是来自更高维度的物质留在三维空间的部分，像无形之壤一样，提供了这一部分的引力？”
黑罗星道：“如果能回地球，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罗星道：“现代科学完成基础版本之前，还有人计算得出，天体运行需要更多物质作为参照，于是虚构了一种叫做以太的物质，填满整个宇宙，后来证明，以太是不存在的，属于典型的奥卡姆剃刀原理。”
黑罗星道：“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呵呵，现在想想，未必是错的，以太也好，暗物质也好，只是科学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说不定，历史上真的有以太这种东西，只是在科学发展的时候，以太离开了地球所在的宇宙就像四维空间离开了三维空间……而你手上的无形之壤和岩石，就是没有完全消失在三维空间的，暗物质！”
罗星不禁低叹：“嘶……你这个思路，越来越玄乎了。”
黑罗星道：“准确的说，是越来越科学，但是，科学需要不断验证，你，要行动起来。”
罗星苦笑，抬头望向归墟高处：“现在，我都没法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研究吧。”
黑罗星道：“这回该你了。”
罗星观望四周，仍是只能感受到下方的吸力，却无法再往上浮……
罗星转化思路，想多采集一些无形岩石，不过想到这些岩石可能是归墟的地基，也不敢弄太多，就取了南瓜大小的一块。
老实说，无形之壤和无形岩石效果都一样，就是能够让那个麒麟虚尘子隐身，而罗星已经领悟的土行真谛，也只能帮助罗星理解这些无形岩石的存在和承托——如果没了它们，上归墟估计要出事……
如果将这些无形岩石变成黑洞，那就危险了。
所以，无形岩石也就和轻灵之水一样，只能提供收藏价值……
想要离开，还是得研究这里的水流和仙气流动。
罗星坐到无形岩石边上，感受着下方的吸力和水流的冲击，闭上眼睛，低声道：“水行真谛，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随后，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不多时，罗星豁然起身。
黑罗星道：“成了？”
语气之中，似乎有些期待，又好像，不是很期待……
罗星淡淡道：“花了多久？”
黑罗星道：“三天。”
罗星道：“三天，倒也不算太久。”
说着，身子飘然而起，离开了无形岩石壁，跟随者归墟之水，旋转起来。
不过，归墟之水是不不断向下，进入下方的黑色地板之内，而罗星，却是沿着相同的旋转方向，一点点上升。
接着，罗星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都不用跟随归墟之水旋转，直直朝着上方海面而去。
许久之后，罗星回到了归墟海面。
黑罗星这才问道：“水行真谛，到底是什么？”
罗星道：“火行真谛是温度，木行真谛是生与死，土行真谛是维系物质存在，水行真谛，则是动与静，准确的说，是借势流动。”
黑罗星道：“流动，我能理解，借势又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弄了一套理论？”
罗星道：“也不是我弄的什么理论，其实吧，有点像地球上的潮汐理论和量子效应，就是说，一个水分子，乃至一滴水，本身有自己的物理性质和量子效应，但是，集合成一个成体，比如大海，受到太阳和月亮的引力干扰，就形成了潮汐，这就可以称之为势，而水行真谛，就是顺势而动，跟随引力，永远能找到向下的路径，填满所有的孔隙，同时，也能反向利用，类似于反引力，这个，似乎是轻灵之水的特性，总之，就是水遁和控水的加强版，也很逆天，只是范围比较小，我感觉，不光能用在水水流之中，就算是风改为或者别的流动物体，都可以的……这么说，能理解吧？”
黑罗星道：“还行，我也推算出了一些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