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黎川的话，肖丞心头一动，状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我们下去吧，等会儿还要迎新年。”
这会儿已经到了十一点，肖岑和两个小孩儿耐不住性子，已经陆陆续续点燃了很多个小烟花。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几乎淹没了肖丞的话。
可明明听清了的楚黎川低着头，一点一点亲吻着肖丞脖颈上的软肉。
“宝宝刚才再说什么，没听清，重新说一遍。”
肖丞上了他的当，启唇打算重复。
可声音还未酝酿好，一股淡淡的药味先流入唇间。
包裹唇舌。
肖丞被他亲得浑身一颤。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过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肖丞抬起双臂勾着楚黎川的脖子，有些鲁莽地亲了上去。
逼得本就站不稳的楚黎川靠在门上，喑哑着嗓音玩笑道：“小\/色\/懒（gui），慢点，老公都要被你给亲窒息了。”
肖丞亲的毫无章法，楚黎川纠正不过来，索性用虎口固定住他的下巴，然后自己把控节奏。
“要洗澡。”
漫长的一吻结束，肖丞大脑缺氧，视线也不清明。
整个人近乎快要窒息。
害怕自己跌坐到地上站不起来，整个人攀在楚黎川的肩上，扬起下巴，微抿着唇瓣，含含糊糊地咕哝。
楚黎川啄吻他的唇角：“自己能走吗？”
“不能。”
肖丞轻声呢喃：“要抱。”
楚黎川有些吃力地抱起他，腿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可他还是沉稳有力的将人抱进浴室。
浴缸里的满水溢了出来，楚黎川撩起水花浸湿肖丞的刘海，将头发拨弄上去。
看着他秀气白皙的脸蛋，心中柔软，低头在肖丞的耳边用气音说道：“想让你老公死吗？”
肖丞鼻息之间全是爱人的气息，令他有些发软，一遍遍不受控制地往水里滑。
楚黎川将他捞起来，方向置换，托着他的后脑勺双眸猩红。
……
寒冬料峭，摇曳的枯树枝随着冷风摆动…
许久之后，肖丞趴在浴缸边缘，一动不动。
磨砂的门透出五颜六色的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齐刷刷响起。
回过神后，他带着些许迷茫的神情瞪着楚黎川。
“都怪你，我没看到烟花。”
楚黎川哼笑一声，没有反驳。
猝然起身，身上的水哗啦啦流到地上，楚黎川抱着挂在他身上的人走到窗前，让他面对窗户站立。
楚黎川一只手撑着窗沿，一只手和肖丞十指相握。
欣赏着窗外风景。
明明这个角度最适合观赏烟花，可被复杂感觉笼罩的肖丞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
干净的玻璃上留下指痕，在烟花照亮整个黑暗之际，肖丞再度失了语。
“宝宝，新年快乐。”
夜空光景盛大，烟花璀璨绚烂。
肖丞转过身抱住楚黎川，靠在他身上撒娇喘气：“讨厌你。”
楚黎川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雾蒙蒙一片，含着像星星一样的光芒。
清亮的眸底，布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没有跟时而叛逆的宝贝计较，楚黎川搂着他，俯身亲他的额头。
“宝宝，你应该说，老公，新年快乐。”
肖丞：“……”
‘想得美’三个字从漂亮的眼睛里蹦出，楚黎川无奈地笑笑，老老实实将人抱回浴室，安安分分洗了个热水澡。
***
昨天夜里过度“劳累”，双腿本就没有恢复的楚黎川一大早就被疼醒。
他模模糊糊摸着身侧位置，触到一片冰凉后艰难坐起来。
转头看到床头柜放着一封厚厚的红包，红包上面还有几个无比熟悉的小字。
[老公，新年快乐。]
楚黎川失笑般摇摇头，打开红包，发现里面装着五张连号的一百块钱，还有一张崭新的二十块钱。
看着自家宝贝幼稚的把戏，楚黎川郑重其事地塞到睡衣袖子里。
洗漱结束下楼，楚黎川却觉得昨晚还格外吵闹的别墅异常安静，甚至，连狗叫都听不到一声。
拄着拐杖挪到厨房，看到刘姨的背影，他无端松了口气。
“丞丞和关阿姨他们呢？”
刘姨随便擦了擦手，扶着楚黎川坐到沙发上。
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然后离得远远地说话：“小先生回肖家过年去了，他说你要醒来别急着找他，等他想什么时候回来了自然会回来。”
楚黎川的眸色阴沉一瞬：“这话是肖宴说的吧？”
刘姨的眼珠子转了转：“哎呀先生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毕竟我答应了小先生要保密，但我还是要劝劝你，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
“守着伤好好休息不就得了，非得逞什么强，小先生刚从卧室出来，肖大少爷瞬间就炸了，非得把人带回去，说等你的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去肖家接人。”
楚黎川闻言脸色又红又黑。
刘姨装作看不见的继续数落着：“要我说啊，反正你们也是合法领证的夫夫关系，没必要非得走多余的流程，但肖家不同意啊，小先生是他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肯定不能让人吃了闷头亏是不是？”
“但刘姨是站在你这边的，先生的任何决定我都举双手赞成。”
看着刘姨认真的样子，楚黎川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正打算开口反驳，刘姨突然打断他：“哦，先生，还忘了一件事，小少爷和老爷子都被小先生接去肖家过年了啊！”
楚黎川：！！！
他看了看四周：“狗呢？”
刘姨摘下围裙：“手帕当然也接过去了啊，总不能让先生照顾吧。”
楚黎川的脸彻底黑了。
能带狗走，就是不带他！
在看到刘姨打算出门的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刘姨，你去哪儿？”
刘姨看着他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不懂事”三个字：“当然是去陪着小先生过年啊！”
门被刘姨无情关上，楚黎川目瞪口呆扭动着脖子。
半晌之后，他气呼呼掏出红包要往地上扔，然后又很舍不得地重新塞到怀里。
拿起手机拨通了江行景的电话：“一小时，给我找个婚礼策划师。”
一个拳头大的雪球从窗口扔进来，夹杂着江行景气急败坏的骂声：“楚狗，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