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阡笑出声，看着顾南沈一脸迷茫的模样，将他的手拉向自己，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答应了。”
顾南沈看着那双黑色的琉璃眼珠，此刻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眼中浓烈的情意令他低了下头
“答应什么了？”
“答应一直和我在一起。”
顾南沈难受地垂着头，紧紧抓着手中的手
“白阡...我会离开你的。”
白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又笑了起来
“不会。”
顾南沈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你不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吗？”
“不问，没有意义。”
“白阡...我把统子弄丢了，我要把他找回来。”
“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先找我？”
顾南沈抬头看着他，急忙摇了摇头
“a1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我也想找你的。”
a1？
白阡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并没有追问的意思，顾南沈知道系统的存在在白阡眼里都是自己生病的臆想，所以也不想对他说谎。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嗯。”
顾南沈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
“就算不是，我也害怕吓到你。”
白阡笑着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好一会，顾南沈觉得有些尴尬，将手松开，抱着膝盖坐在了沙发角，白阡将电暖炉向他移过去，也坐在了他旁边
“都5点了，想吃什么？”
“不饿。”
“那你和我讲讲你这段时间的事。”
顾南沈侧头看着白阡，见他始终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也被感染，心中的难受感淡了一点，嘴角缓缓上扬
“那你呢？你给我讲讲我不知道的事。”
白阡轻笑了一声，一把搂过他的肩将他拉向自己
“我先问的。”
“不想讲。”
“好，不讲。”
“那你呢？”
“我现在，勉勉强强算个老师。”
反正他们都这样叫自己。
“老师？”
顾南沈眼中闪着惊喜的光点，不可思议地开口
“你是老师了？”
“嗯，差不多，他们都这样叫我。”
......
白阡坐起来，扫了一眼漆黑的客厅，掀开身上的被子向卧室走去，打开门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黑影，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站了许久缓缓朝里面走去。
腰上突然出现的手令顾南沈立马惊醒，眉头紧紧皱起，已经蓄好力气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往后挥，后颈脖处的湿热让他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眼眶也逐渐湿润起来。
白阡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后颈，小声地啜泣着。
顾南沈听着身后的声响，手中的拳头缓缓松开，反手摸向身后的头，指尖柔软的发丝和以前一样，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怎么了？”
白阡摇了摇头，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哭得越发难受。
顾南沈听着逐渐没声的人，轻轻将胸口的手拿掉，刚拿起白阡就警惕地越发抱紧他
“你要去哪？”
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令顾南沈的眉头紧紧皱起，忍不住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勒得有些难受。”
白阡的手松了些，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顾南沈反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看看眼睛怎么样。”
白阡摇了摇头，抱着他沉默着，不一会顾南沈便听到耳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打落在耳侧，他收回手，轻轻覆在放在胸口上的手上，眼眶再次湿润起来，嘴边的弧度也缓缓上扬。
“嘭——”
“嘶——”
重物落地声和痛呼声同时响起，顾南沈转身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人，清醒过来，急忙下床将他扶起来
“抱...抱歉。”
他一醒来就发觉自己被人抱着，一时之间忘记了白阡，下意识地就踹了过去。
白阡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也白了一个度，咳了两声，侧头看着一脸歉意的人
“下脚真狠。”
顾南沈低着头没说话，将他扶到床上
“我看看。”
白阡拽住他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a1在吗？”
顾南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开始复盘a1，笑着摇了摇头，刚想开口问，嘴巴便被堵住了，白阡试探地亲了亲他的唇瓣，目光打量着他，见他没有任何神情，恋恋不舍地挪开，也松开了手，躺在了床上
“不疼了。”
顾南沈垂下眼帘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出卧室，打开冰箱拿出两盒牛奶往厨房走去。
【顾南沈，进展怎么样？】
突然出现在脑中的电音让他的心咯嗒了一下，倒牛奶的动作顿在半空，迟钝地摇了摇头。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用，你看过原书的人，怎么开展你都不会？】
顾南沈沉默地没有说话，继续倒手中牛奶。
【你——】
“在干嘛？”
a1闻声看去，惊悚地呆在原地，顾南沈抓着手中的空盒子没有说话。
白阡看着他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眉头轻轻皱起，走到他身侧，将电炉的开关打开，侧头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了？”
【顾南沈！白阡为什么在这里？】
顾南沈紧紧抓着手中的盒子，依旧沉默着，a1却已经开始惊慌了，对着他大声斥责
【不是和你说过不许接近其他角色吗！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
‘那你为什么骗我？’
【顾南沈，你清醒一点，他记得的人不是你，是你占了顾南沈的身体，他记得的人是另一个顾南沈，你以为你换了一具身体他还会记得你吗？】
‘是吗...’
顾南沈淡淡地勾起嘴角，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手。
【你离白阡远一点！你还想不想要测试系统回来了？】
a1看着他依旧一动不动的模样，生气地直接操控系统空间，瞬间躁乱的电波占据顾南沈的大脑，头疼欲裂的感觉瞬间袭来，顾南沈手中的盒子滑落，他捂着头紧紧咬着牙关，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顾南沈。”
白阡立马伸手扶住他，但是手却被推开，顾南沈转身走了两步，脑海中的噪音也逐渐消散。
【再不听话，这就是惩罚。】
顾南沈虚弱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指向门口
“出去。”
白阡看着仍在颤抖的手，抬手握住他的手，无奈地笑了笑
“不舒服吗？”
顾南沈抬眼看着他，眼中隐忍着泪水，无力地动了动嘴巴
“滚出去。”
白阡看着他，依旧笑着
“为什么？”
“滚——咳咳咳！”
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上，顾南沈抬眼看着紧紧捏着自己下巴的人，他眼中的戾气令自己忘记了背后的疼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白阡紧紧抿着唇瓣，眼睛危险地眯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a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