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沈一拳打在白阡的脸上，白阡则侧头捂着脸没有说什么，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垂下眼帘不敢看白阡
“这是对人权的不尊重。”
白阡的嘴角微微勾起，转回头看向他
“好，下次不会了。”
白阡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缓缓舒开，握在手心抚在自己刚刚被打的脸上
“还记得你送我的遥控飞机吗？小叔，你看我和它像不像，你让我往哪飞，我就往哪飞。”
顾南沈抬眼看着他，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你是人，不能拿物品和自己比。”
“好，不比。”
白阡目光一直看着他，侧头亲了亲脸旁的指尖。
顾南沈生气地甩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书不说话，白阡笑了笑，弯下腰将下巴支在他肩上侧头看着他
“我家顾先生在生什么气呢？”
顾南沈听他学着以前自己哄他的语气，越发生气了，手中的书迅速合上往他脑门袭去
“离我远点。”
白阡也不躲仍由书落在自己头上，和想象中的一样，疼，但是又不疼，恰到好处的警告。
接下来一个星期，他们三人都在屋子里度过，除了偶尔一起去买菜基本就不出门了。
旧年的最后一晚，他们从超市回来后就开始做年夜饭，但是只有白阡和顾南沈，顾南意抱着平板躺在沙发上一直傻笑着。
顾南沈搅动着碗中的蛋液，悄悄侧头看着正专心切西红柿的人，高挺的鼻梁完美地将侧脸的弧度勾勒出来，微微抿起的唇瓣在嘴角处微微勾起，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板着脸了。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继续搅着手中的筷子。
“你又想小白阡了？”
听着耳旁的声音，顾南沈点了点头
“在想他那么傲娇的小少爷怎么舍得自己的双手和我一起做饭。”
“你这话不对，上次年夜饭不就是我们一起做的吗？”
顾南沈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三人吃完饭本来想出去走走的，但是雪却一直下，也就不了了之，只能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跨年演唱会。
“宿主，那你以后是不是也不能回来过年，要去这种大明星去的地方啊？”
“不能。”
顾南沈还没开口，白阡就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顾南沈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面前的平板
“那要我能成为大明星，但我并不想，我只想挣几年钱，把阳哥的人情还了，赚够违约金，就不去了。”
“违约金多少？我也赚。”
“你闭嘴。”
顾南沈抬手指在白阡面前，白阡乖巧地闭嘴，靠在他肩上继续看着平板，只是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倒计时结束，整个世界迎来了新的一年，外面依旧响起了欢呼声，白阡拉着顾南沈往阳台走，走到一半转头看着身后的顾南意
“你，睡觉去。”
“我？”
顾南意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阡，顾南沈回头拉着他的手腕一起向阳台走去，三人站在阳台上，四周都被一旁居民楼的灯光照得格外明亮，顾南沈摊开手低头看着落在手心瞬间融化的雪，下一刻手被覆盖，他看着握住自己的手，抬头看向手的主人，白阡见他望向自己，笑了起来，眼睛也只剩下一条缝，却足以将他收在眼中。
顾南意冷得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到白阡笑得像朵太阳花似的，不由得有些不开心，往前伸手
“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给我和宿主准备新年礼物了？”
白阡吸了一口气，低头不悦地看着他
“你没有。”
“哼，我还不喜欢，也就只有宿主这样的人才会被你那么个小破东西感动到。”
顾南沈看着顾南意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提在半空
“统子，新年快乐！”
“哇哇哇！我最爱的宿主。”
顾南意捧着手中的盒子开心地在原地跳了跳，急忙打开，看着躺在里面的项链，拿了起来看了看
“宿主，这是干什么的？”
顾南沈拿过他手中的项链，打开扣子环过他的脖子
“特地给你买的，老板说只要我的号码录进去，你摁两下中间的银色按钮，就能立马给我打电话，这样你就不会走丢了。”
“呜呜呜，宿主你对我好好。”
顾南意缩着头，一直看着手中的小挂坠，一块银色的菱形中间镶嵌着一个比较小的圆形珠珠，看着很像珍珠，但是却不是。
白阡看着顾南意，弯下腰将头靠在顾南沈肩上，笑着开口
“可是这不是给家里小宠物戴的吗？”
“什么？白！阡！”
顾南意生气地看着白阡，想要抬手向他打去，但是不敢，只能收回手继续捏着自己的小坠子
“总比有些人没有好。”
顾南沈看着顾南意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只给你准备了。”
“啊？真的？啊啊啊啊！”
顾南意开心地又跳了跳，看着白阡黑下去的脸色更开心了，立马拉住顾南沈的手臂
“宿主...”
顾南沈抬手在他额头弹了弹
“专属你的。”
顾南意朝白阡舌头一歪做了一个鬼脸，白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眼中的怒气却要随时爆发出来一般，在顾南沈看过来时又恢复一片淡漠的模样。
顾南沈转头看着他轻轻皱起眉头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啊，你没有，你又不是小白阡。”
白阡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被揉进手心，藏在身后的手指缓缓舒开便飘散到空中。
三人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聊了一会就回房睡觉了，白阡看着顾南沈要离开的身影，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我——”
“嗯？”
顾南意也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顾南沈看着他微微张起的嘴巴，眉头轻轻皱起
“有什么事明天说，困了，晚安。”
说完便将白阡的手拿掉，和顾南意一同进去了。
白阡站在阳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中瞬间掀起了狂风巨浪，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缓缓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雪。
冰冷的风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他胸口的怒气，他低眸看着自己摊开的手，雪花落在上面消融后竟然染上了大片血渍，他的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
反正再多死一个人也是无所谓的，顾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