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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上元节子语算卦 虎狼心殷戒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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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白驹过隙几多载,冬夏春秋别经年。

青春晃时不留在,莫虚光阴自精彩。

光阴似箭,转时一十六载。父母高龄,子语值年。自下生时便为掌上明珠,捧在手中怕跌,含在口中怕化。又得聪明伶俐,活泼讨喜,故而人人疼爱,无掺假意。一仗有混元灵心,二仗有谆谆教导,虽是万千爱护,却未恃宠而骄。正是;二元托体灵心护,自幼懂得人情故。多有圣贤常教导,博闻强识经万卷。天穹形重,子语随其。未继爹娘之貌,仍是上界之形。个小枯瘦,面容俗凡。殷尚虽疑,却不嫌弃。济公曾言子语乃是上界天神天穹伏阙妙有玄灵昭惠辰至真罗圣君转世,相貌不凡便不凡矣。毕竟通情达理,灵智过人,多遮貌样不足。

又至正月十五,正值上元佳节,街头巷尾早早布置花灯彩纸。主街由南到北二三里,上悬丝线四五根。每隔三寸挂红灯,跳格二寸系彩纸。红灯儿千形万状,彩纸条色彩缤纷。灯笼之上贴写灯谜,灯笼之内藏着谜底。今天不同往,彩礼几多番。有赤金十两为奖,有白银五锭作赏。竞演有舞狮闹龙会,有杂耍鼓锣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男男女女喜笑颜开。每至晚时夜垂暮,星火霓虹不胜收。真好喜乐,有诗为证。

诗曰:

正月十五上元会,人人喜乐气氛浓。

寒风不冷人情暖,赏花观灯尽欢颜。

年节未过,生意稍停,合欢共迎佳节。殷家府上自然不少布置,殷尚亲领三五家丁挂灯贴纸,管院携四六丫鬟和馅制糕。真个是,上下一心,其乐融融。柳洁提七八个灯笼打后院经过,看子语蹲身草丛不知作何。心中不住好奇,近前问道:“子语,不去游街看灯,在此作甚?”子语忙回头嘘声,悄悄道:“柳叔莫要嚷声,我等白鼠哩。”柳洁疑道:“甚么白鼠?”子语乱答道:“一会儿就好。”他向来爱做些怪奇之事,柳洁也见怪不怪随他去了。这厢皱眉儿摇了摇头,转身去挂灯笼。子语见他走远,回身凝神静等。

你道如何?子语自早起发现院中白鼠,便一直跟随。这白鼠真个不同凡响!不似灰鼠体大,不似花鼠貌奇。娇小玲珑,有眉有眼。白似寒霜无纤尘,身入雪地无影踪。直跟到后院草丛之中,那白鼠进去便不再出来。算有两个时辰,子语不嫌无趣,一直蹲身等候。忽的传来些窸窸窣窣之声,子语提心瞪眼。那白鼠果然纵身跳出,跟随它后还有一物。子语见状不慌不忙,后退两步,自身后摸出满涂雄黄的木夹。追白鼠出草的不是别的,正是条乱花的长蛇。子语眼疾手快,一把夹住那花蛇儿七寸。花蛇有闻雄黄,身动渐缓。子语见状喜道:“正等你,这下再难作怪哩!”

正巧有家丁提灯过路,见子语手中夹蛇不由大惊。慌忙跑来道:“子语,你在作甚?”子语将蛇伸将上前,吓那家丁一跳。他道:“眼小漠视物,我在作何不是一目了然?”家丁心中忐忑,急道:“我的少爷哟!这蛇有剧毒,若是让老爷知晓,又要问我等看管不严之过!”子语最烦这般说辞,连忙伸手将木夹反递与他,说道:“拿去,拿去!天天这般说话,教我耳中都起茧嘞!”家丁一脸惊怕接过木夹,紧捏道:“我这便去将他摔死。子语若实在无聊就上街转转,热闹的紧呢!”说罢,快步跑开了。子语左右去寻那白鼠,目光扫至院门,正与那白鼠四目相对。看会子,白鼠转身溜走。子语见它跑远,心下落寞,拍了拍手上泥灰转走正门上街。

上元节热闹之景虽年年不差,但依旧观之不够。虽未入夜,灯却也明。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民众出行,或一二成对,或三五成群,谈笑往来,脸上尽是欢颜喜貌。子语见此,正念《正月十五日于通衢建灯夜升南楼》所述之景。有曰:“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月影凝流水,春风含夜梅。幡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正想时,忽起阵风。人群之中现一人,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你看他怎生装扮,甚么模样?容颜清秀,明眸似水。容颜清秀比那倾城之女,明眸似水胜那仙神精灵。身若芝兰,体似寒青。身若芝兰高贵气,体似寒青无弯形。真个是;仙宫少有这般样,女娲造人偏私心。穿一件浅蓝偏襟长袍,系一条蚕丝织锦腰带。束发镶玉冠,足下踏长靴。后背把布裹无样的宝剑,腰间挂铭刻天象的轮盘。

与之对望,心中不稳。只一晃神,那人又不见。子语让开众人朝那方去,寻了两圈也不见那人。当即拍了拍脸,摇了摇头,念道:“近来不曾睡晚,怎有幻觉?”左右瞧了瞧,见一旁摊位围了许多人。子语最爱热闹,见这般情景当即以为好奇。仰仗身小,弯腰前行,三两下就钻到了摊前。抬头一看,才知是个算命的位子。左侧立一幡,上书“乐天知命故不忧”。仔细打量这先生,倒算清秀。看他丹眉细眼,鼻梁挑高,两撇细胡随风飞舞。穿一领灰白纹的对襟直缀,戴一顶镶嵌玉石的方帽。此刻见他正与一个胖男问话,那胖子道:“先生,近来家中不顺,劳请先生给我算上一卦。”

算命先生道:“你家中怎生不顺?”胖子道:“近来家中常有怪事,厨房器物不翼而飞,院中花草多遭毁坏。我做布匹生意,向来都是小心存放。可近来布上常见血迹,主顾见了都惊吓奔逃!这厢传开,我这生意快是完了!”先生点头道:“此番说来,确有怪异,待我与你见卦。”说罢,自袖中取出三枚铜板,丢在随身的龟壳之中。将龟壳合在双手之间,闷在身前摇了摇。片刻后,将三枚铜板倒出散在摊上。看了看,眉头微皱。又掐指算了算,才道:“地道贤生,厚载万物,运行不息而前进无疆。坤六爻皆虚,断有破裂之像,明暗!”胖子道:“此言何意?”先生道:“你家后院地中污秽,速速挖出,怪异当解!”

那胖子不敢怠慢,起身慌忙离去。好过会,才回。这次有仆人同来,手中还拎个布袋。先生见状捻须道:“可挖出么?”胖子点头道:“承蒙先生指点,已在袋中了。”算命先生手画符咒,贴在布袋之上。解道:“这狗埋在你家后院已有两年余,尸身不化导致邪气聚集,你家近来怪异都是这狗招来。如今我已渡他去了,再不会有祸事!”胖子拜谢连连,从袖中摸出钱袋递给他。说道:“我知先生规矩,权且笑纳!”先生微微合眼,点头示意收下这钱。胖子解了灾祸后,欢欢喜喜起身离开。

子语看完心中有疑,疑这算命先生故弄玄虚。说不定伙同那人诓骗诈财?想到此处,上前坐了下来。趾高气昂道:“还请先生与我卜卦!”算命先生仔细打量殷子语,摸须笑道:“你想解甚疑惑?”子语教问的愣,坐的匆忙未及想。见众人看来,急忙胡诌道:“就算我近来运势如何?”心中道:“少待会,便要拆穿你的把戏!”

算命先生又卜一卦,看看摊上散落铜板,皱眉叹息。子语见状道:“叹气怎的?”先生道:“这卦好不混乱,你一人便中三种卦象!”子语轻笑道:“不知是哪三种?”先生道:“坎水卦,艮山卦,离火卦三种卦象。”子语道:“先生解说分明。”先生道:“坎水卦为重坎八纯卦,阳陷阴中,险陷之意,天险,地险,险上加险,重重险难。艮山卦为上艮下艮八纯卦,山外有山,山相连,不动,近来切忌出行,行人不归。离火卦为重离八纯卦,离卦离明两重,光明绚丽,却又有离散,分离之意。”

子语闻言,不可置否。这算命先生之言有些虚晃,口说之形一样未占。正思想如何拆穿他,却听他小声道:“你离家已久,不回去看看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子语听之疑惑,问道:“此话何意?”先生道:“莫管何意,快回家去!”子语心中忽然不安,怀里掏出银钱要给。算命先生见状,摆了摆手道:“你的钱,我却不能收。”子语道:“怎不要我钱?”先生道:“莫再多言,小心回家,谨慎行事。”子语无暇再想,起身出离人群,赶奔家去。

转处街道,便见家门。还未出巷道,就看家门前两队衙役喝声。上到阿爹殷尚,下到烧水老婆,无一幸免,皆被锁拿。子语不知所措,才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家中怎遭这般变故?正要上前,耳边回想算命先生说话,又止住腿脚。辛梨落数日前回了娘家,明日上元佳节,算算时辰今晚当回。子语隐形潜踪,一切等阿娘回来再做打算。

你道如何这般?还须从头说起。两日前,殷戒与水娘关门密谋。天色渐暗,院中不知何物叫人心慌。正是;天晚人心暗,密谋生毒计。宁近大奸恶,勿亲伪善君。水娘道:“在殷尚手下过这些年,我可再不愿忍气吞声了!”殷戒道:“早年不动,是他寿数仍在。如今半截黄土没身,纵是死了也合情理!”水娘笑道:“如此说话,你有计谋?”殷戒道:“确是有计,不过委屈于你。”水娘疑道:“委屈我?你有甚么计谋?”殷戒道:“辛梨落近来回家,上元节前即归。赶趁她回来之前,你去与殷尚送些儿茶水。”水娘立时会意,笑道:“你想在茶中下药?”忽止笑容,又道:“你若将其毒死,仵作得验,你我怎脱干系?”殷戒坏笑道:“说夫人聪明,却又愚笨。”水娘道:“我怎的?”殷戒道:“若是下毒,何须等那辛梨落不在。前去送茶,茶中滴入合欢散。殷尚吃了必然狂性大发,届时房中只你一人,你说他当如何?”

水娘听完抬腿狠狠踹他一脚,气道:“好你个贼熊,这便是你的妙计?你把婆娘都当棋子让出去!”殷戒被踢的嗷嗷直叫,一边揉腿一边解释道:“夫人莫恼,且听我言。明日我去衙门找严松,他是两班总捕头。这多年我也不是白活,与他关系甚好。只要说明情况后,他断然相助。到时携两班衙差前来,万不会让你遭灾,便宜殷尚那老家伙!”水娘这才消气,喊了声妙!说道:“我朝律法言明;强奸妇女者,当街问斩!其家眷仆人遣散,家产充公三分,七分过给亲属......”边说边笑出声来,又道:“如此一来,殷尚那老鬼就要下狱待斩,七分家产足够潇洒一生!”殷戒哈哈笑道:“夫人所言在理,正是这般!”水娘心中一动,说道:“子语怎的?”殷戒道:“半大小子能翻甚么风浪?到时证据摆于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家产即过于他,不也是尽在我手?照样与他穿住,饿不了他。”水娘道:“如此我受些委屈不妨,你做甚么?”殷戒道:“我去通报后,便在衙门避嫌,我不在场更使人信服。”水娘点头道:“还是你周到,且看明日好戏开唱!”殷戒笑道:“殷尚老儿,上元节有你的好过了!”

次日天明,殷戒借故外出办事拜别了殷尚,在众人眼皮底下离开了家门。转出街道后,顺着小路狂奔至严松宅邸。因他时常与严松来往,家门中人都认得他。见他从无阻拦,寒暄两句便放他进。殷戒进门后一路快走来在严松卧房前,探头看看,严松正坐在炭火炉前喝茶。你看他甚么模样?凌厉眼,严肃眉,大耳招风面如煤。蛤蟆鼻,犬类嘴,体壮如牛排前队。身穿宽松白衣胸膛露,赤脚在地头发凌乱。怀中搂一女子,衣衫不整,你看她甚么模样?细眉凤眼樱桃口,肤若凝脂娇欲滴。上穿件薄纱衣,半露酥胸。下搭件荷叶裙,少遮白肉。严松一边喝茶,一边上下其手,两人淫声笑语不断。

殷戒看的口干,咳嗽道:“小人殷戒,特来拜见严捕头!”房中两人立刻停了动作,严松示意她退下。整了整衣衫道:“是殷戒老弟,快些进来罢!”殷戒听喊,屁颠颠跑了进去。平时里吃喝玩乐十分熟稔,故此玩笑也开得。殷戒道:“严捕头,大清早就这般好兴致!”严松戏谑道:“我身强体壮,哪似你这般瘦小枯干不堪大用。”殷戒闻言气歪了嘴,碍于身份不敢表现。赔笑道:“严捕头说的是,严捕头胜小人千里!”严松听得心里美,示意他坐下。问道:“一大早来此所为何事?”殷戒道:“特来分享一桩好买卖!”严松喝了口茶,疑道:“甚么买卖?”殷戒道:“严捕头对殷尚如何?”

不说倒好,严松一听殷尚立刻变了脸色。愤愤道:“莫提那老死鬼,他自视清高,我三番五次跟他结交都是不理不睬。若不是他在本地有些声望,我早有手段与他!”殷戒听得满意,笑道:“眼下就有扳倒他的机会,哥哥可有兴趣?”严松怎会没有兴趣?急问道:“有甚机会?”殷戒道:“殷尚之妻近日回家未归,明日上元节她今晚必归。我已跟水娘定计,给殷尚送些春茶儿。届时无处发泄,必然作怪。只消严捕头带人前去,以强奸之罪将其府中上下锁拿。我朝律法言明;强奸妇女,当街问斩!家产三分充公,七分归我。我再与哥哥两成,岂不美哉?”严松也是个坏种,拍桌道:“此计甚妙!上元佳节,可有那老死鬼的好过!”殷戒道:“还须仰仗哥哥哩!”严松道:“你是爽快之人,我也非拖泥带水之主。我即刻去衙门调兵,你就在我家躲着。待我将殷尚带回衙门监牢后,你再回家。”殷戒躬身行礼,笑道:“小人就静候佳音了。”说罢,两人分别。殷戒转身进了后堂,严松自去衙门安排人手不提。

且看水娘,清早就起来,为这计谋精心打扮一番。虽上年岁,风韵犹存。你看她怎生装扮?内穿件淡蓝暗花中衣,外套件宝蓝抗绸小袄。上披件黑貂绒毛斗篷,下搭条宝蓝刺绣马面裙。面上红妆,眼含春水。水娘携名丫头去找殷尚,丫头手托紫檀茶盘,上有羊脂白玉的杯盏。这些年,殷尚怨恨消散。加之殷尺,殷辛二人玩的近,两家也亲近些。水娘刚进二重院,就看见子语追着甚么朝后院去了。水娘也爱他活泼讨喜,摇摇头朝书房去。来在门前,水娘轻叩木门。殷尚正在看书,听有人敲门头也未抬,说道:“请进。”

水娘轻咳一声,带着丫头进了书房。殷尚抬头见是水娘,笑道:“水娘怎的今日起早,平时不都午后方起么?”水娘掩嘴轻笑道:“瞧叔叔说话,我有这般懒惰么?”殷尚忙道:“不懒,不懒。水娘一大早来此,想必有事?”水娘转头示意丫头上茶。丫头将点头会意,将茶盘放在书桌上,与殷尚见完礼后转身出了书房。殷尚满面疑惑,问道:“水娘如何说话?”水娘道:“昨日罕见玉泉水车过来,我买了些。想着叔叔爱吃茶,特地拿来与你享用。”殷尚闻听玉泉水,双眼放光。喜道:“玉泉乃天下第一泉!如此我却不客气了。”水娘笑道:“这茶叶也是珍藏香叶菩提,叔叔却有福气哩!”殷尚笑道:“今日真托了水娘的福!”说罢,端起杯盏来嗅了嗅,赞道:“果然好茶!”浅饮一口,夸道:“真个好水!”水娘见他开心,哄着道:“叔叔喜欢便好。”殷尚道:“只不知水娘买多些泉水,可否让点与我?”水娘笑声不止,回道:“叔叔说甚外气话,你若喜欢,都送与你,我这便去取!”说罢,转出门外。

水娘出门后立刻换了副嘴脸,暗道:“这药发作且需半刻,先去取水不说。”殷尚也甚是高兴,待她走后,继续低头翻书。看会子,忽的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殷尚赶忙起身来在桌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往常喝水,立时止渴,怎的今日这水越喝越渴?殷尚不解,索性举起茶壶往嘴中倒。整壶水下肚,丝毫不解口干。殷尚扯开外衣,念道:“这还未出正月,怎会如此之热?”门外取水回来的水娘听见动静,暗自高兴。捧着水壶进门,见殷尚衣衫不整,双颊通红。顺势用脚将门掩上,假意问道:“叔叔这是怎么了?”

殷尚此刻双眼通红,理智渐无。莫说是人,就是头猪此刻也甚是清秀。殷尚一把将水娘抱在怀中,水娘虽早有准备却还是吓了一跳。本能要喊,强压下意。此刻呼喊会坏了大事,假意挣扎道:“叔叔作甚,我是水娘呐!”说罢,朝他耳蜗吹了口气。此时向殷尚说话本就是对牛弹琴,这气儿一吹更是癫狂!殷尚抱她,一个转身将其按在圆桌之上,茶壶茶杯尽皆碎地。殷尚压着她又亲又啃,手摸不停。水娘穿衣本就松垮,三两下便扯低了一半。水娘见胸半露,心中惊呼不妙,只盼衙门快点来人。正在此时,听闻院中丫鬟惊叫。水娘知晓是衙差到了,遂即大叫道:“快来人!救命呐!殷尚发疯了!”

严松果按约定时辰到来,两班衙役赫赫闯入院中。柳洁见衙差破门而入,心中不爽,上前道:“严捕头,上元佳节不去赏灯,来此何干?”严松道:“来此自然有事?”柳洁道:“严捕头不知律法?擅闯民宅该当何罪!”严松道:“律法如何轮你教我?接到报案,殷尚强奸妇女,我特来此捉他归案的!”柳洁闻言炸毛,上前拦下道:“如此说话,可有证据?这般诋毁我家老爷,我要去衙门投状!”严松懒得与他废话,一把推开他道:“还在此嚣张,稍待会让你看个清楚!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殷尚找出来!”说罢,带人冲进了二重院。

正巧听水娘呼喊,严松暗喜。上前一把踹开了房门,见殷尚正压水娘作怪。严松吩咐道:“左右,将殷尚给我拿下!”两侧衙差道声得令,上前将饥渴猛兽般的殷尚强拉下来。水娘赶忙整理衣衫下桌,见衙差前头站一人,穿着打扮较他人不同,想必就是殷戒所托捕头严松了。水娘暗使眼色,欠身行礼道:“多谢严捕头救我!”严松从未见过殷戒的夫人,如今看她衣衫凌乱,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即起了色心。心中算计一番,转身道:“殷尚强奸妇女,有目共睹。将殷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押回衙门候审!”柳洁见状尤似晴天霹雳,不等多想,枷锁镣铐就已上身。衙差们动作娴熟,片刻就将殷家上下几十口尽数拷了起来。严松厉声道:“全部带走!”衙役们得令,将众人排列成队,一个一个推出了殷家大门。街上行人见此,纷纷驻足观瞧。

严松没有随行回府,而是转回殷家院中。水娘见计谋得逞,万分高兴,坐在桌前哼唱小曲儿。忽见门前黑影,抬头一看,正是严松。水娘先是一惊,碍于他身份,笑脸迎道:“刚刚说话不便,这厢代夫家拜谢严捕头!”严松抹了抹口水,嘿嘿笑道:“夫人客气了,我与殷戒老弟相识多年,无需言谢......”水娘见他有些不自在,扭捏道:“严捕头放心,待分家产后好处自然不少于你。”严松看她虽有年岁,却甚有韵味。心下欲火焚烧,搓手奸笑道:“只你愿意,好处现在能结!”水娘看她满脸坏相,心中忐忑道:“你要作甚?”严松不答话,只慢慢逼近。水娘见状,面露惊恐道:“你要作甚,门外可有人在!”严松道:“你想哄我,门外焉有人在?”说罢,似恶狼般仆上前去!

毕竟不知水娘如何挣扎,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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