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听见有人喊急忙回头看见是张小姑，他不可思议看着她道：“你怎么在这里？”张小姑从兜里掏出一个随身听递给小东道：“这是我给小风买的生日礼物，麻烦你交给他。”小东醋意大发，道：“是不是你借钱买的？”她犹豫了会儿，道：“这不管你的事，告诉他，下个月我的生日，我希望他能送我一个礼物。让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小东摆手道：“我自己还光棍一个呢。你们秀恩爱，不要让我知道。还是你亲自送给他吧！”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道：“我看见你从医院出来了，就请假买东西去了，顺便给你买了盒烟，不让你白送。幸好来得及。”
小东接过烟，勉强应承道：“好吧！我暂且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她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忧郁了？看见烟也不高兴了。发生了什么事？”小东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凡是高贵的灵魂，多少都有些忧郁的气质。我虽然没有小风帅，但我的灵魂是高尚的，你不懂得欣赏。”她咯咯笑了起来道：“得了吧！人丑做什么都是错，就连鬼也绕着走。”小东生气道：“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寒。你如此侮辱人，分明是看不起我。”说着把东西还给了她。
张小姑看见他真生气了，急忙道：“算我不对，我给你道个歉，你真是小气，开不得玩笑。”小东就是那种看透了生活本质，依然选择善良的人，看见她委屈的表情，也心软了下来，接过她的东西，头也不回得走了。
刚进学校就到了下课的时候，他在路上正好碰见了小风、小东，各叙述一些问候的话后，小东就将礼物送给他，并把张小姑的话重复了一遍。小风接过来没说什么。这让小东与小波感到十分意外。他以为小风会冷酷而骄傲的拒绝呢？没想到他竟爽快得拿在手里，还仔细欣赏着。
小东小心翼翼得问道：“你是喜欢上她了？还是喜欢这个随身听？”小风微微一笑，道：“都有！”小东看他幸福的笑容，就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痛苦得锤头顿足、仰天长啸，道：“老天爷啊！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小波推了他一下道：“你少装可怜呢。你再可怜有我可怜？我连对象还没有呢，还不知道怜爱是什么滋味了？我才可怜呢。”三个人嘻嘻哈哈说笑一番。
这日课间活动，小东望着操场若有所思， 候珊珊来到小东身边，小东看她面色难看憔悴了很多问道：“今天怎么啦？心情看得不怎么好？”她道：“你最近感觉有不舒服得吗？”小东听了感觉奇怪道：“没有，怎么感觉怪怪得。”
她红着脸欲言又止，犹豫好久才下定决心，道：“你那地方有什么异常吗？”小东更觉得诡异道：“你有话直说得了，吞吞吐吐得快把人急死了。”她咬了咬嘴唇道：“我哥得了艾滋病。\"小东尽管知道这个名字，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淡淡地应了声。
候珊珊看他表情平静，就明白他什么也不知道，道：“从那天和你出去后，过来没几天发烧，私下疱疹，血肿、伤后出血不止。得了这病和癌症一样，只等死神，他不到十八啊。”说着哭了起来。
小东听了如五雷轰顶般，好久才回过神来，道：“你是怕我也得了吗？还是在怪我带坏了你哥哥，把他坑了来兴师问罪。那天我可不知道去哪，到了才知道是足疗店。还是他们带我去的。”候珊珊道：“我哥哥的德行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花钱流水似得，我爸知道他去那种地方，打了他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来告诉你要是发烧、咽喉痛和咳嗽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也是我哥哥嘱托问的。”
此时上课铃响了，候珊珊就匆匆忙忙跑走了。小东才发现艾滋病这么厉害，在恐惧中挣扎了很久，楞出了神，老师叫他好几次他都没听见，直到拿着书打了他两下，才从恐惧的思绪中回过来，失了魂的他撞到好几个桌角也不知道疼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天都沉浸在胡思乱想，焦躁不安之中，不记得上什么课了？就连吃得是不什么也不记得了，心想：我还小呢，怎么就得了这个病？皮肤溃烂而死，多么难看的死法。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那天死了干净。
人生无奈别离何。夜长嫌梦短，泪少怕愁多。
他又安慰自己：不会我绝对不会得这个病，不会一次就得的，我的运气一直很差，买彩票还没中过奖呢。转念又想：不对，万一这次中呢，老天爷要是使坏呢。这样反复肯定语否定，搞得他精神也反复无常，时而眉开眼笑，时而愁眉不展。
王婷婷自从那天，已经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每天都学习很晚，当她手表的闹钟响起时，习惯地把书整理好，四处看看是否有人，好方便关灯。
这天她突然看见小东还没走，心中微微一颤，难道他为了我改变了,知道学习了？再看他拖着腮时笑时皱眉头，原来发呆呢，不免得又可气又可笑。他们俩个一个以为会为了自己改变不会走，一个以为要走并不挽留。就这样你不挽留，我不挽留，各奔了天涯。
王婷婷知道虽然很心痛，但还是要放下，要装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她没有说话，淡淡地走了，就像天空那淡淡的云，美丽又无情。那首信徒又从空中飘了过来，带着不堪回首的回忆刺穿着那颗冰封的心，她急忙跑下楼，来到那块石头上哭了起来。
小东的思绪终于被疲惫剪断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才知道已经下学了，便孤独与失落得往宿舍走。
走在昏暗的校园小道上，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当空中飘来无赖的声音时，回忆如潮涌而来，那些美好的瞬间，如今只能带来更深的惆怅。
人生若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在路上看见一对情侣在吵架。他们的争吵声在黑暗的天空中凄惨哀鸣着，似电闪雷鸣刺耳盘回荡着，言语间充满是愤怒与委屈。心酸的他加快脚步想绕开这暴风骤雨，可那该死的争执还是强入了他的耳朵里。
只听见张紫阳竭斯底里吼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在这里等我干什么？麻烦你离我远点。”赵昊低声道：“那天我正打算写呢，那人就把你拉走了，他把你怎么样了？”张紫阳声音平缓道：“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就是不信，再说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爸也同意了，守着你的钱死去吧！”张紫阳说完要走。
赵昊愤怒得拦住并打了她几个耳光，道：“我可以忍你瞎玩，但你要是敢离开我，你就别想活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哪能想放手就放手。”张紫阳哽咽道：“何苦呢，别在自作多情了，后果就是自取其辱。咱们已经完了。”说完蹲下埋头哭了起来，如尖锐的刺，回荡着。赵昊看见招来一堆人围观，大声嘶吼几句，便没趣得走了。争吵后的空气，凝重如冰。
小东看见人散去了，便小心翼翼走了过来，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递给她一包纸道：“回去吧！天冷，露着腰小心得腰肌劳损。”
张紫阳抬起满面泪水的脸，看见是他便抹着泪抽泣着站起来，此时的她只想找一个肩膀痛哭一场。便强势得把小东紧紧抱住，泪水如决堤般湿透了他的衣服。小东惊惶失措，想努力分开她，奈何她抱得太紧了。正在手足无措时，看见王婷婷像鬼魂一样出现在面前，愣了一会默默得走开了。
张紫阳哭够了才松开了他，道：“那天连累了你，真是对不起。后来去看你，看见你家亲戚都在，我便走了。”小东听了十分欣慰，总算没有白付出，道：“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不用这么客气，赶紧回去吧，脸都哭花了，你照照镜子像鬼一样。”张紫阳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回到宿舍，几个人正在聊着唐玄宗为什么能够对付武则天，为什么重用安禄山？然后扯到史书怎么写成得。遇到意见不同的，就争个是非对错，简直是人人都有舌战群儒之才。
聊着聊着，陈峰突然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这可把人吓坏了，小东慌张得跑到宿管处，用电话打了救护车。宿舍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用了各种急救方法都无济于事。
救护车来了，急救人员检查他的生命状态后，着急着把陈峰抬走了。
大家才放松了那根紧张得快断了的神经线，正当他们心有余悸得谈论陈峰时，公安人员进了来，他像审犯人一样，用那明锐的鹰眼仔细审视着每个人的表情，众人就像犯了错的学生一样忐忑不安，随后他询问众人：“陈峰和谁在一起吃饭？和谁有过节？”
小波见大家吓得六神无主，没人回答 ，便心口直快道：“不知道和谁吃饭？也没听说和谁有过节？你们意思是他中毒了？”
警察死亡凝视着每个人的脸，看并无异常，没有回答他的话，把陈峰的地方仔细检查一遍并餐具给拿走了。等警察走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小波心有余悸得道：“妈呀，谁这么狠毒胆敢下毒，我敢肯定是咱们宿舍的。”众人道：“没证据的事不要瞎说。不要坏了咱们宿舍的团结。就你这张嘴该管管了，不知道祸从口出吗？咱们宿舍的人好的跟亲兄弟一样，怎么可能害他呢？”小波道：“一时改不了。以后咱们吃饭离得远远得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看不来，背地里不知道怎么使坏呢。”说完像侦探一样盯着每个人。众人看他认真的样子好笑，道：“作案都有动机，你又有什么让人谋杀的动机？”小波想了想道：“我说不定那句话得罪过小人呢？或者有人看我不顺眼呢？”众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开始分析谁的嫌隙最大。几乎把全班的人都分析了一遍，最后的结果是人人都有可疑，最好的结果就是如小波说的那样，以后吃饭大家都应该离得远远得，就算暂时离开也应该端在手中，不能片刻离开视线。更可笑得是大家都不敢睡。你防我，我防他。像得了被害迫想症。
小波道：“大家放心，我不会害大家得。我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最好的伙伴，竟然与其他人拿着尿当茶叶要我喝，我都没报复他们。最多就是和那个最后的伙伴分道扬镳了。从此我就和我自己玩了。直到现在遇见你们，我才感觉又找到了朋友的感觉。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害你们的。要非说嫉妒呢？我心里嫉妒的人是小风，人帅又聪明，几个月不上学人家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如果男男能结婚，我就娶小风为妻。”小风道：“你这混话真恶心，还是毒死我吧！”
众人笑道：“人家那脑袋顶上爱因斯坦的智商了。勤奋在天赋面前不堪一击。老师还问他问题，确定后才开始讲呢。看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也挺可怜的，长这么大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
小波道：“刚开始挺孤独的，慢慢也就习惯了。”他们又说些别的话题，从中微子谈到瞬移，从鲁迅谈到朱厚照。天文地理无所不谈。
小东心事满满得带着耳机，听着音乐交通频道不知不觉睡着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见自己去一座庙里祈祷，希望佛祖让自己没有病，结果进了佛门却是高端华丽的洗浴中心，里面雪白的美女穿着泳衣笑着向他迎来，他春心大动急忙走过去左拥右抱。
正在淫兴大笑时，突然金光闪闪刺痛着他的眼，仔细看，只见金光万丈、祥云千里，一尊金佛耀眼夺目得从天而降，开口道：“小孽畜，凡事守戒，安心为主。你竟敢在此淫荡，辱我佛门，心藏无明妄想，颠倒执着、贪嗔痴毒炽盛，让你在畜生道轮回无尽。”说完双手一合，念动佛咒。
小东顿时觉得皮肤灼热难忍，他看看手只见整个手先是溃烂不堪接着就开始焚烧了起来，火烧过处，一块块焦黑的皮肤如腐蚀的墙皮脱落了下来。小东惊恐万分，急忙向佛祖哀声求饶，才发现嗓子像被堵住了，已经发不出了声音。再瞧自己已经变成一条长满疥疮的狗，被人追打着。他边跑边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这时突然醒了过来，虚汗湿透了被褥。他坐起来气喘吁吁，觉得浑身发烫，尤其是内裤，赶紧脱了内裤仔细看，没有发现异常才放下心来。
“妈妈，你在哪里，我很想你，是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有钱了，你看我多少钱。跟我回家吧。妈妈不要走，你不要走啊！”小波哭泣呜咽，十分悲伤得胡言乱语着。小东看着他可怜的睡梦中的模样，心怀悲悯，感叹不已。
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像一把无情的剑悬在心上。夜静得像一谭三万尺下的潭水，一切显得那么冷酷静谧。子时静谧夜深沉，冷月无声照故乡。思绪如潮难自抑，独对苍穹忆旧人。
以班主任为首，几个老师次之，带领几个学生去看望陈峰去了，上午就成了自习的时间。留下的人像放飞的小鸟欢呼着。小东拿起笔续写着那部寥寥几页的小说。小波看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禁大呼了起来，道：“日出西边，小鸟不下山这个世界反了。”众人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从未用过功的小东，此时正在专心写字呢，哄然大笑了起来。小东微微一笑不加理睬，继续埋头冥思苦想筹划着。
其中一人带着耳机哼唱着：你问我这世界，最遥远的地方在哪里。小波接道：我将答案抛向蓝天之外落在你心底。小波的声音带动了一些人，有人也抑制不住接了下去。真正得是把自习课变成了演唱会。当唱到永远背叛永远、泪水背叛双眼时，小东也彻底压抑不住了。随着大家也扯开嗓子大吼道爱到深渊我还不改变。一首悲伤的歌曲彻底破防了一些青涩人脆弱的心防。有的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小东无意中看见王婷婷从开始做题到现在把头埋在双肘下，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心有所想。
流年似水，光阴似箭。还没来得及感叹已经到了周六。离校前小波邀请小东去他家过周末。小东觉得心烦如麻，只想一个人静静，拒绝他的邀请。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冰冷的路上。当经过夜市的街道时，看见一群小商贩像遇见鬼子逃荒一样惶恐着乱跑。他很是好奇，心想：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再看往后看，只见有几个城管气喘吁吁在追那些商贩。突然一个女孩像箭一样飞了过来，小东来不及躲闪，被她撞到并压在身下。
小东无一地方不剧烈疼痛，尤其后脑勺几乎要开裂似得。那人慌慌张张得起身就要跑，小东气得抓住他哪肯放。
这时城管也赶来了，把那人的包夺了过去。以为小东也是和他一伙的，把他拉起来道：“占道经营是违法行为你们不知道？想还要货物先把罚款交了。”小东分辩道：“我和她不是一路的。我是过路者。”小东剧烈疼痛褪去后才发现是小波邻居的那个女孩。她紧张害怕得低着头不言语。
小东看她可怜的样子问道：“得交多少钱？”城管道：“十元扰乱秩序费，下次重罚。”小东推了推那女孩小声道：“拿十元钱给他吧，不然东西就拿不回来了。”那女孩低头不语。小东勉强拿出钱打发走了城管。
小东问道：“我是小波的同学，你和我年龄差不多，怎么不上学。”她听见小波名字后才卸下防备道：“对刚才的事我很是抱歉。”小东摸着后脑勺道：“还好，若摔成智障，你养我就是了。”那女孩害羞道：“你的钱等我卖了东西再还给你。”说完拿起包就走。
小东见她不回答不死心，急忙赶上去问她为什么不上学？她见回答不了就走不了，道：“我妈嫌上学太费钱，说女孩将来都是嫁人的，认识那些字没什么用，就不让念了。”小东问她：“为何不和她父母说，并告诉她上学能提高人的素质及气质。”看小东知道这个理，还是不好好读书，还劝别人学习，真是可笑之极。那女孩摇摇头道：“我爸听我妈的话，还有个弟弟在读书，叫我让着弟弟。我的话回答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小东被她的话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把她给放走了，脑海里多出了对那个女孩的评价，两个字：果断。
他见那女孩没了影子，也便孤独得向车站走去。开往乡村的车是每一个小时一辆。
他刚到车站就有辆车启动即将开走，他着急得什么也不顾了就加速跑了过去。幸好还得及时，在启程前他赶上了。
今天的人特别多，座位中间的走道也站满了人。他只好挤在门处。男生的汗味与女生的香水味混合着让人感觉到胸闷窒息。再加上嘈杂的声音，那种无法描述的厌恶让他脑袋昏昏。幸好一路上陆续有人下车，轻松的空间才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过了没多久，他看见后面有坐就坐了上去。感觉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东西，他好奇得弯腰去寻找，在座椅下发现一个没有密码的日记本。心想不定是谁掉的笔记本，且看看是谁，好去找失主。便打开来看。谁知这一看让他思绪万千，兴奋且难过。只见第一页上赫然竖着整齐写着熟悉的名字：王婷婷。他激动得急忙起身一个个面孔仔细寻找，车上并没有她，顿时失望极了。
他翻开第一页仔细看，日期是一年前的九月一号。写道：今天开学了，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学校的公交车，在车上遇到了一个男生，长相很普通。看着给人很踏实很亲切的感觉。经过简单的谈话发现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听到他和我是一个班级的，我心里略有窃喜。到了学校门口，我们便简单说了声再见，他就兴奋得像孩子遇到好玩的游戏跑走了，粗心大意的他从书包里掉下一个信件，看上去像是给喜欢的女孩写的。我心里不悦便私自扣下了。
小东的记忆也随着笔记回到了过去。他喜欢抄一些好文，但抄的太多了，也记不得那个信笺了。从回忆中回来，往后看，都是写她的心情，有的写和小东的点点，有的写学习中的心酸。
正在感慨万千时，突然看到有这几句话：今天父亲给我说，如果没考上大学，就给我订了婚，人家已经选好了，他家里有点钱。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期待要见他。但我父亲时常在人面前提起他，比他自己有钱还高兴。我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看着他满头的白发比同龄人大了十岁，更加不敢伤了他的心。想了很久也没有勇气给他提起此事，即使对他说了又能怎么样？无法改变的现实他又能怎么样？一种水中月、镜中花的感情也应该画上了句点。真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羡慕那些上一秒还在争吵，下一秒就已经和好的情侣。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结局已经注定了，凡所是者，当其是时，必然是也。我总感觉有种责任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小东看着这场还没告白就结束的感情，看着她字间的决心，心如在十八般地狱受尽各种酷刑。
“喂，车到终点站很久了，你怎么还不下车，想在这车上睡吗？”小东合上笔记本往窗外看，只见到了终点站，埋怨道：“到站也不喊我声，还得往回走两个小时，够我从家走到学校了。”那司机不高兴，道：“我每站都喊了，你没听见还怨别人？想必是学习太认真了，忘了时间。我儿子要有你一半努力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是末班车了，乡村每天就四趟车。你就辛苦点走回去吧！锻炼锻炼身体，身体好了，学习才会好。”小东听了羞愧得下了车，他看见前面漫漫长路，无奈叹了口气，心情极度差得往回走。
当走得感觉口渴时，他四处张望，仔细寻找才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卖部，便向小卖部走去。刚走没多远，一辆摩托车从他身后走过挡在了他的面前。小波看是那个“黑老大”吃一惊，这是他私自给这个家伙起得外号，他不是被抓住了吗？难道被放出来了？还没等他往下想。
黑老大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冤家路窄啊。”小东道：“这世界还真是小，你想怎么样？”黑老大下车笑着伸手道：“交个朋友。给个面子呗！”小东听了这话不解问他为何？黑老大告诉他交想交的朋友就这么简单。小波拒绝道：“我是学生，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你们这打劫、奸淫，提着脑袋过日的人早晚会坑了我。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与你狼狈为奸是万万不能得。”
那人看小东坚决的态度皮笑肉不笑放下手，道：“这么说你一点也不给我面子了？”小东十分干脆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