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婆子的葬礼，没一个人愿意来，就只有我和小本两人，为她送葬。”老爷爷愤恨的说道。
沈凝栎和陈臻现在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老爷爷的情绪会崩溃。
但是老爷爷突然就笑了，“你们看看我这老头子，一不小心又发脾气了，老婆子还在的话，肯定又会念叨我了。”
沈凝栎见状，马上想着怎么转移话题，才想起刚才老爷爷好像说过他是半吊子除魔师。
“老爷爷，您说的半吊子除魔师是什么意思啊？”沈凝栎强行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啊，那个啊，我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魔法师，年轻的时候也只能勉勉强强处理一些低级或者中级魔物，老了就只能去给其他人打打帮手了。”
“所以，您当时……是去当帮手去了是吗？”陈臻唯唯诺诺的喝着茶问老爷爷。
“嗯，当时好像有个大范围攻击的魔物，然后在那边那个连治山那边，当时有好多人都去帮忙了。像个章鱼一样，触手可多了。”
老爷爷夸张的模仿着，把氛围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老爷爷，您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沈凝栎开心的笑着。
能有勇气重新面对生活，真好。
“那当然，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当红小生啊～本来还想着风流几年，但是你奶那年轻时候太漂亮了，我可得早点把她拿下。”
老爷爷提起老奶奶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哈哈哈，看来奶奶以前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陈臻也在附和老爷爷。
老爷爷拍了拍手，“哎呀你看我，你们本来是想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沈凝栎和陈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对啊，正事都给忘了。我们是想问您知不知道什么鬼故事或者传言？”沈凝栎歪着脑袋，俏皮的问。
“嗯……”老爷爷也歪起脑袋，思考起来。
大家也没有催他，都是在慢慢等待。
“你这么一说，当时我们这儿有个类似于巫女之类的然后被打死了。”老爷爷认真的看着沈凝栎。
沈凝栎和陈臻都愣住了，被……打死了？这……明镜镇真的是法治社会没错吧？
“这……”沈凝栎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有个女的，说话特别神，也不能说是好还是坏，反正她说的话都成真了。”老爷爷疑神疑鬼的说。
沈凝栎认真思考着，“也就是说类似于巫女一样的是吧？”
老爷爷挥挥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在老爷爷的观点里，那个女人是有几分准，但是称不上百分之百，所以顶多是走运。
“就是说，有时候准，有时候又不准？”陈臻试探性的问老爷爷。
得到肯定回复之后，沈凝栎和陈臻都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她是为何被打死的呢？”沈凝栎不解的发问。
“她平时就疯言疯语的，当时啊，山底下有个种草莓的翠芬儿她家媳妇儿怀孕了，本来没啥问题，她就说肚子里的是死胎。”
陈臻轻轻嘶了一声，“这么说确实会有点晦气哈……”
“那不是，后来那孩子生出来就夭折了……翠芬儿就觉得是这个女的诅咒了孩子，当时就带人把她打了一顿。结果她被打着打着，抬起头来说翠芬儿的儿子儿媳都要死！”
沈凝栎和陈臻对视一眼，脑海中冒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想法。
“该不会……”沈凝栎犹豫着。
“嗯！翠芬儿的儿子儿媳过了两三周还是多久来着，反正两个人都出车祸死了被压成渣渣了都……”
老爷爷想起当时的画面，不由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臻也有点浑身不自在，倒是沈凝栎，本就看惯了这些，倒也没觉得惊奇。
只是这个“巫女”，或许是个突破口。
“那那那之后，是那个草莓大娘带人然后把她打死的吗？”陈臻鼓起勇气继续追问。
老爷爷回想着，“翠芬儿确实是在里面，大多数人也是她叫的，但是还有很多镇里的其他人……人太多了，警察也不好管。”
“当时警察直接没管吗？”沈凝栎吃惊的问出声。
“我们这本就是一个小镇，警察总共就那么一两个，当时好像还有警察参与了的。”老爷爷淡定的说着。
沈凝栎倒也是没想到居然没有去用法律，当然更吃惊的还是陈臻。
“天呐……虽然是晦气了点，但是把人给打死了，这也……”陈臻只觉得后背发凉。
“本来那女的就无依无靠一个人，有时候饿得不行还是我老伴儿给她点吃的。从小就是孤儿。”老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莫名有点哀伤。
沈凝栎看出来了老爷爷眼神的变化抓住机会马上追问。
“爷爷您和她认识吗？”沈凝栎压制住自己的个人感情，尽量客观的提问。
老爷爷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见过几面，觉得她怪怪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好像叫什么……润玉还是润雨来着……”
“那她不是魔法师？”沈凝栎暗戳戳的进行调查，但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很突兀。
老爷爷思考一会，很是焦灼，“我和她接触不多，可能是可能不是吧……至少她没有像你这么庞大的法力基础，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沈凝栎莫名其妙被夸奖了一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她当时就没有什么亲戚什么的，帮她申冤吗？”陈臻弱弱的提问。
“没有没有，一个也没有，她老家不知道是哪儿的，这儿没有亲戚。住也就住在半山腰的一个小土房里。”老爷爷突然摸索起了头。
沈凝栎和陈臻见状，一头雾水。
“但是我记得，她当时有个好朋友来着……”
老爷爷这话一出，把沈凝栎和陈臻的兴致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沈凝栎也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好朋友？”陈臻迟疑着，这种怪人也能有好朋友？
“嗯，当时她来找老伴儿玩的时候，一直都是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来的。但是我记不清样貌了……”
沈凝栎眼睛一眯，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