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慌了，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她哭了。
“瑶瑶，你……”
顾珺瑶哽咽道：“前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把自己泡在冰水里？”
为什么？
是和她心里想的一样吗？其实他还是在乎她这个妹妹的？
薄靳川抿唇。
眼睛不敢直视她。
空气中静默了许久，薄靳川薄唇微启：“你是女孩，不能碰那么凉。”
像是又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再说了，你宫寒，直接泡冰水里岂不是要命了！”
顾珺瑶站在原地，默默的流泪，看着他不说话。
薄靳川向前倾了倾身子，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薄靳川……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薄靳川的手微微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暗淡，落下来的手紧紧攥拳，终是说了句：“对不起……”
顾珺瑶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站起身打算出去，却被薄靳川突然抓住了手，他一拉，她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薄靳川，你放开我！”顾珺瑶挣扎着，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顾珺瑶在他怀里挣扎喊叫，薄靳川只是紧紧拥着她，另一只手缓缓的覆上了她的头，一下一下的抚着。
良久，他才说道：“瑶瑶，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倏地，怀里的人僵住了。
大概过了五秒，顾珺瑶才有所反应的仰起头，正对上薄靳川那双深邃又带有一丝丝期待和害怕的眼眸。
他在期待什么？他又在害怕什么？
顾珺瑶忘了动，依旧趴在他的怀里，哑着声音：“你……你说什么？”
薄靳川微凉的指腹擦干了她眼角的泪，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声音低沉：“四年前那一晚，对不起；强迫你去应酬，对不起；四年前对你说过所有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回国后逼着你跟我交易，对不起；还有……对你造成的其他伤害，对不起。
瑶瑶，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回到……我还是你川哥哥的时候好不好？”
顾珺瑶一怔，咬着唇说：“川哥哥……的时候吗？”
薄靳川重重的点点头：“对，回到我还是川哥哥的时候，可以吗？”
顾珺瑶有些晃神，这是第一次，他和她当面提及四年前。
没有触动是假的。
她的心此刻仿佛在被火烤。
她吸了吸鼻子：“那你就打算用五个对不起来取得原谅？”
薄靳川黑眸中的愧疚自责一闪而过。
对不起，最无力的三个字。
可却是目前他唯一能说给她的。
其实薄靳川还有好多个对不起没有说。
因为他导致Error的由来，对不起；因为他导致她流产，对不起；因为他导致她躺在异国冰冷的手术台上，对不起……
薄靳川抚了抚她的发丝：“那瑶瑶想我怎么做？”
“什么都可以吗？”
“嗯，什么都可以。”
顾珺瑶垂眸，扁扁嘴：“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薄靳川宠溺的笑了：“好……”
不急，慢慢想，川哥哥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