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第二天再见到绯茶的时候，宁离箫眸中杀气淡了不少。
“乖，这才对嘛。”
虽然没有指明什么，但是宁离箫却奇异的知晓了她在说什么。
“那封信……”
“不是已经还给你了？”
“只有你一人看过？”
“呵呵……”绯茶忽然笑起来。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当然有！
虽然信中写的含蓄，但是知晓事情经过的一眼便可知，那是愤怒，那是指责，那是失望和咆哮，那是对皇室的厌恶。
宁离箫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是齐家做过的错事，本就应该呈现在世人眼中，那是宁家受过的委屈和屈辱，那是他忍辱负重想要的公正和道义。
有什么不可以见人的！
“你觉得你是委屈的？”
宁离箫还在绷着。
“你觉得这是不公的？”
“是！”
宁离箫咬牙看着她，目光灼灼，“你们拥有的一切，本应该是我的！”
绯茶点头：“或许是吧。”
她点头了？
她认可了？
宁离箫只觉得匪夷所思。
“本宫觉得，这种事情还得在心平气和的时候谈论，才会有结果的。”绯茶道，“所以，请回吧。”
这种理直气壮气哼哼的模样，总会让她不想讲道理。
但是不讲道理又怎么忽悠人呢？
唉，茶茶太难了！
宁离箫心如乱麻，整个脑子里都回荡着她的那句话。
最后他忍不住开始怀疑，齐悠然，真的是亲生的？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皇宫依旧是安稳一片。
宁离箫不知道齐悠然在打什么小九九，但是他大概知道了，原本对抗的两条线，齐家和宁家之外，大概会多上一条线，就是齐悠然。
三天时间，宁离箫没见到齐悠然。
“宁小公子看起来已经心平气和了，那我们可以聊一聊了。”
绯茶道：“过了三天，宁小公子还是坚定地觉得，齐家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你的来着吗？”
“是。”宁离箫一边坚定地回答，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周遭。
“别看了，本宫若是想杀你，何至于在这里跟你谈话？乖，放松点~”
绯茶摸了摸自己的脸，咦，茶茶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犯吧~
宁离箫依旧绷紧身体。
他已经深刻认知道，这个公主，脑子应该有点瘸……
“当初宁家和齐家做过一个约定，这点宁小公子应该知道。”绯茶道，“那时候，是祖父一辈人的恩恩怨怨。”
“后来，本宫的祖父驾崩，若是按照约定，本应是宁将军，也就是宁小公子的父亲继位。”
“但是因为意外，宁老将军宁将军和少将军几人被困边疆，战死，这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本是藏在心底的痛，如今被人云淡风轻的讲出来，宁离箫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的心脏泛疼，脸色煞白。
绯茶顿了顿：“……看来，今天想谈完，也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宁小公子，去养养身体吧，来年咱们再聊。”
宁离箫只觉得这是嘲讽，蓦然，喉中腥甜。
绯茶嘴角一抽……
她就随便说说。
“意外？这当真会是意外？”
绯茶反问：“你觉得不是？”
“不是我觉得不是，而是我觉不觉得，它都不会是什么意外！”宁离箫咆哮道。
蓦然，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