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几年前林凡去的那个清风派来举例。
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怀疑的都不是门派里的人所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一切是不是门派外横行的妖兽干的。
这种小门派没有阵法加持，没有足够的守卫力量。
有些睡梦中的弟子被门派外的一些妖兽叼走。
这样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像这样的事情，就会导致这些小门派原本天赋不高的弟子，一边要进行升级，一边还要提防自己的安危，甚至有时候门派里物资紧缺人手不够时，自己还要花时间去帮助门派搜集物资，搬运等等。
而那些足够强大的门派，生存的保障就不用说了，门派有大阵法护山，门派里的师父等级都是自己的几倍有余，物资充足，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寻思今天要修习那部功法，而不是先摸摸自己的脑袋，看看自己的头还在不在……
所以强大的门派愈发强大，无论是其号召力，亦或是自身实力。
而弱小的门派，则会愈发难以为继，除了慢慢稳步发展之外，要么就只能指望门派里出一个什么万年不遇的奇才，借此机会壮大师门了。
但大家都清楚，能出奇才是一回事。
奇才能吃着门派那么一点资源成功成长起来也是一回事。
而这个奇才成长起来，多年以后，能够想起自己待过的这个地方，不去报复，没有忘记，反而感激涕零，努力回报。
这，还是另一回事。
升级界，就拿北境大陆来说，五个门派加起来超过一万五千余人。
这一万五千余人之中，最终可以留在山门，并且自身实力能够大幅度提高，享受师门分配给自己更多资源的，不到五千人。
但整个北境大陆升级界，可是约莫有五百万人。
而升级的人，更是有千万人之多。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人从一生下来，本就是有差距的。
无论贫富，无论身体，无论天赋。
林凡很幸运，他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
而他也同时是一个很努力的人。
这两年来，单从他完成了三十多件任务来看，就足以证明他的勤奋。
实战一直是提升实力自古不便的硬道理。
林凡在不凭借系统的情况下，等级飞速提升。
而在这期间里，林凡了解到了一种丹药。
这种丹药甚至能够改变林凡整个人的命运。
丹药叫做借魂丹。
其原理，就是可以借走一个人的部分灵魂，附着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你品，你细品。
林凡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是魂穿，否则你要说他是剑灵……谁家用来添柴火的铁棍能有剑灵？
只是这种丹药不但品质极高，材料十分难以收集之外，其炼制的难度也极大。
好在林凡费了些大功夫，分析出了这个丹药的药方。
这味丹药共需要十种药材，每一种药材的价值都不菲。
偌大的北剑山门，竟然只有其中的一味药材。
好在林凡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其实他的本体是剑也带给了他不少的便利。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他现在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只是奇怪的地方，林凡走访了这大半年，一边做任务，一边寻找这九种药材的踪迹。
偌大的北剑山门管辖的区域，林凡都走遍了，也没有找见。
难道这是在别的地方？
林凡知道除过北境大陆以外，还有三片大陆，分别为：西境，东境，南境。
不过大陆与大陆之间的传送，其成本比较高，林凡一时半会也付不起。
况且他也不能确定那些大陆之上，究竟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事就暂时放下了。
。。。
。。。
总之，在这个长盛门遇到的事情搞得林凡的心情很低落。
倒不是因为自责。
林凡一直都是一个所有的事情尽力而为，哪怕拼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去做的人。
因为这样子无愧于自己的内心。
这件事他们已经很尽力了，没有收取这个门派一分钱的报酬，反而还将击杀掉的妖兽所得全部送给了这个门派剩余的其他人。
他们已经很仁道了。
林凡情绪低落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情背后所反映出的问题。
尤其是那个女弟子哭红了眼，抓着自己衣服的时候。
那只是一个弱者最没有用的发泄罢了。
林凡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弱小的悲哀。
如果这个女弟子足够的强大，不指望她能像林凡这样子一剑就斩掉那只红鳞斑尾蛇的蛇头。
但凡她能够有能力站出来的话，那也不会是今天这个结局。
可话又说回来了，向他们这种小门派，连生存都是问题了，他们还能有多少的精力去修行？去升级？去强大自己？
在这种处境之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强者横空出世？
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才，本该能够走得更远，却因为稀缺的升级资源，而半路夭折。
有些弟子，也确实是因为天赋不够，懒惰的原因，那是他们活该。
就像一位街头的流浪汉。
有些人确实是因为懒惰，想过好日子却不愿意工作，所以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甚至有些人会做出一些伤害他人利益的行为。
例如周某。
但就如一些别的国家流浪汉所说的。
当生存这个问题重新被提上日常生活的议案时，他们每天所要担心的问题并不是自己能否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而是今晚所要休息的地方能否遮挡住突如其来的大雨，甚至连一双一文不值的鞋子，都要提防在自己熟睡时，会不会被人偷走。
今天乞讨而来的食物是明天分成几顿去吃，明天的自己有能否找到足够后天去吃的食物。
这些流浪汉生存都没有保障，谈何生活。
这些小门派虽不至于此，但境况也比较相似了。
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这是一个时代的悲歌。
林凡从来都不会为此发愁，甚至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会被某只妖兽叼走。
但换成这些小门派，这却是确确实实需要他们去考虑的问题。
这，也是林凡心情为何如此低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