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微微一笑，风刮过，刮落一树梅花。
“殿下，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小橙已经大婚了。”
楚梓麟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锦袍被风吹起一角，他转身，眸光阴沉。
“田橙是本殿的暗卫，聪明如国师你怎么会不知道暗卫是靠什么操控的？”
司清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楚梓麟眉宇间染上一抹志在必得，“暗卫都要服食毒药，解药就在本殿手里。”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帮本殿对付父皇，可是，国师夫人恐怕就命不久矣了。”
“卑鄙！”司清一拳打在楚梓麟脸上，楚梓麟并不生气。
他用拇指揩去唇角的血，“你愤怒，说明你在意。”
“在小橙和皇上之间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楚梓麟已经豁出去了一切，他必须做选择的东西也都做了选择。
皇位，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夺不可的了。
“国师，本殿承诺，一旦本殿坐上皇位，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司清冷笑，摊开一只手，“解药。”
对于他索要解药的行为楚梓麟并不意外。
这是他的选择，他已经做出了他期望的选择。
“国师，看来在你心里还是小橙比较重要。”
“解药本殿没带在身上，等本殿坐上皇位之日自会让侍卫把解药双手奉上。”
司清强调了一句，“完整的解药，而不是压制一时的解药。”
楚梓麟点头，“国师，本殿等着你做我的国师。”
司清眸光望着远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楚梓麟知道，父皇对国师来说有知遇之恩。
他却选择了姜橙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这副隐忍的样子也可以理解。
楚梓麟离开了，姜橙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
“国师大人，刚才你差点笑场！”
姜橙把果盘放在石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塞到司清手里。
司清剥开橘子皮，“楚梓麟没有察觉。”
他把剥开的橘子一分为二，给了姜橙一半。
姜橙吃了一口，“好甜！”
司清淡淡地说着：“这些年楚梓麟一直在笼络朝中大臣，现在大将军也倒戈了，他又自信有我善后，想必不久之后就会逼宫了。”
“那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登基为帝了。”
楚梓麟已经为了皇位癫狂，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
寒冬腊月，积雪压满枝头，冷风吹过，吹落一地残雪。
是夜，紫禁城内灯火通明。
老皇帝躺在龙榻上，苍老的眼皮合不上，他睡不着觉。
这么多天了，还是无法适应这个状态。
死不死，活不活的，像个活死人。
他怎么都没想到司清是皇兄的儿子。
他蛰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
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聪明一点儿，识破司清的真面目，把司清干掉！
老皇帝望着床上的帐幔，准备好又是这样空茫茫地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就在这时，养心殿的门被打开了。
老皇帝偏头，就看到楚梓麟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他关上了门，缓步走过来，淡淡地叫了一声，“父皇。”
老皇帝见他深夜前来，还以为他是来探病，又或者说他已经猜到了他被司清软禁了。
想到这里，他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