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说笑笑在人群里向前缓行，这会儿天气虽然不热，但挤在一起行动，还是出了一点汗，等到蛋糕店的时候，公主挤过去排队买蛋糕，余一凡眼疾手快地跟上，剩下的原早见和连优景留在门口等着。
买蛋糕的人挺多，公主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原早见和连优景并排站着，谁都不说话，空气里全都是大写的尴尬。
好吧，也许只有连优景尴尬，原早见根本就拿她当隐形人看。
她不敢看原早见，呆呆站着又很傻，只能往其他方向张望，转移注意力。
时下已近黄昏，日头西垂，大街上的人群摩肩擦踵，明明人声鼎沸，连优景却仿若身处梦中，望着人群，一时失神。
“……”
有人站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听清。
“对不起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
“请再说一遍？”
她还是没有听清。
“在那边。”
一只大手忽然挡在她身前，连优景抬头看过去，原早见正低头与那人说话。
“……对，往那个方向走，经过十字路口左拐就到。”
“噢噢，谢谢你！”
问路的人远去，连优景回过神来，只看到原早见丢过来的冰凉眼神。
“稍微机灵一点啊，上课也一样，原理那么简单的东西，我讲的不够清楚吗？”他说的是上周留的作业，连优景清楚的明白自己做有多糟糕。
“呃……”连优景沉默。
当然糟糕，那天做作业时她正忙着看小说，胡乱写的。
不过虽然她是胡写，但老师你确实讲的不够清楚。
这话连优景不敢说，只能低眉敛目装哑巴。
“连优景，不要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她哪有很委屈？她这明明是不与小人一般计较。
“你要是认为我说的不对，就反驳我，不要装哑巴。”
她哪敢啊？符咒课还指望着你给过呢，千万不要因为过往的小事情就给她穿小鞋！
“说话啊！”
胳膊肘猛然被人撞了一下，连优景捂着被撞的地方，迅速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装孙子。
原早见似乎生气了，他神色看起来比以往还要冷。
连优景寻思他就是想听她说点好话，她要是一直不说话会搞得他很尴尬。
“老师，”连优景只好开口，努力斟酌措辞，“您说的都对，上课讲的也很详细，只是我比较笨，我不能理解……”
“你哪里不能理解？”
“呃……”连优景再次语塞。
我都承认自己是笨蛋了你怎么还问啊？
我怎么知道我哪里不能理解，你上周讲了些啥我都不记得了，这要我怎么回答？
吐完了槽，连优景吸了吸鼻子，努力回想原早见上课的时候到底讲了些什么。
“小心！”
身体突然被人一拉，她眼前一暗，回过神来已经被原早见抵在身后。
她之前站的地方却冒出一棵树灵。
那是一个巨木的树桩，圆柱形的身子硕大臃肿，慢吞吞转了个圈，连优景才看到它两只幻化出来的圆滚滚水润润的眼睛。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它结结巴巴的道歉，“我我我我我我刚化形，还还还还还还不成熟！”
“没事。”原早见淡淡回应。
树灵又缓慢地朝两人的方向倒了几分，那是它弯腰表示抱歉的姿势。随后，它便又慢吞吞的往街道上走。
原早见回头看连优景，似乎想说什么，公主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冒出。
“我们回来啦！”
公主高举着蛋糕盒子冲过来，原早见什么也没说，略显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连优景松了一口气，还好公主来的及时，她根本没想起来他上课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