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真的是你
二两杯，三杯可就是六两。
王猛海量，越喝越精神，有的干部当场就喝趴下了，有的酒量大的，也晕了。
一圈下来，桌子上趴倒了不少干部。
王猛喝得红光满面，精气神越来越高。
何胜平暗中观察着王猛，啧啧称奇，人家越喝酒越迷糊，这货越喝越精神，真是个奇葩。
姚坤知道王猛能喝，也不参与，只陪着何胜平慢条斯理地喝酒。
方平军也是惊讶与王猛的海量，传说是传说，亲眼得见，方平军算是见识到了酒缸的容量。但看着王猛牛饮，喝酒跟喝水似的，他一阵心疼。心里大骂：你个小混蛋玩意儿，那不是自来水，那是好几千的飞天茅台好不好？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有这么喝的吗？
方平军心疼坏了，这钱要是揣他腰包多好，也好过让王猛几泡尿，尿出去啊！
只是，方平军也不可能不让王猛喝，他丢不起那人。
本就打算来者不拒的王猛，此时主动出击。不过，王猛喝得很不尽兴，因为还能喝的干部越来越少，有的没喝醉的，干脆趴桌子上装醉。
王猛没喝好，但政府的干部们可是吃好喝好了。市政府因为财权失守，生活很拮据，食堂饭菜绝对是标准的四菜一汤。虽然都有外捞，但没有什么实权的他们，又能捞到多少？揣进腰包的钱，谁又舍得拿出来？
胡吃海塞之后，政府的干部们心满意足。
龚必克只是喝了一杯酒，王猛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龚必克还要监督市财政封账的事情。
王猛也没和政府的干部拼酒。这货还是很护犊子的，虽然这些犊子不是什么好饼，但起码目前还是他的手下干部。
在雪沙河市喝酒，也没有时间观念，什么上班不上班的，照喝不误。
何胜平没说什么，这地方就这样，他也没办法，为了王猛，他也得入乡随俗，腐败一回。
王猛也在腐败，只是这腐败的意义可不同，出发点也不一样。
龚必克还没到上班时间就离开了，自然是去处理财政局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到手的财政大权，即使财政局一分钱没有，也要抓牢，何况还有点钱，还有个小金库呢？王猛不在意，他可在意。这可是石派的第一个财政。
下午四点多，酒宴结束。
王猛回了市政府。
何胜平还要在雪沙河市视察，还要抽查几个市，一半会走不了。
方平军和姚坤把何部长送到省委招待所休息。
姚坤随后也走了。
财政局长梨少强从酒宴开始就一直瞄着方平军。此时，见方平军闲下来了，赶紧凑了过去，拦住正要上车离开的方平军。
“方书记？什么情况啊？”梨少强苦着脸看着方平军，他问的是怎么把财政大权交出去了？
“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你少管！”方平军知道梨少强要问什么？他还一肚子火呢。
方平军上车离去。
虽然市委食堂就在市委的后身，从大楼里就能互通，但，方平军此时要去见省政府秘书长高纯朴。
在电话里，有些事情是说不明白，他要当面求证。
方平军觉得何部长就是在给王猛撑腰，何胜平代表是中央，中央都给王猛撑腰，王猛来此的目的就绝对不纯。高纯朴想拉拢王猛，无异于引狼入室。王猛绝不能留！当然，他要收拾王猛也是想泄愤。这一次，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栽在了王猛这个你去年轻人手里了。骄横跋扈惯了的他，哪能咽下这口恶气？
看着扬长而去的方平军，梨少强傻眼了，就跟突然失去爹娘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了。
此时的黎少强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方平军说的轻巧，干好本职工作？他黎少强是本质工作就是管理好市财政，服从政府指挥。他是服从呢，还是不服从？方平军可没给他准确答案。
王猛回到市政府，秘书长龚必克居然在门卫房里等着王猛。
因为王猛还没看过办公室和住宿的地方，所以龚必克知道，王猛肯定会回市政府来的。
“办完了？”王猛看到龚必克，直接问道。
“没找到小金库！其他的账目都封存了。”龚必克垂头丧气地说道。
“既然是小金库，能不隐秘吗？算了，也别把他们逼得太急了，适得其反。”王猛说道。
王猛就知道市审计局也找不到这个小金库。因为，嘿嘿！小金库的钱早已经没了！早在王猛上任之初，被王猛亲爱的干闺女叶陌陌给转移走了。
好家伙，一千三百多万，比市财政账面上的还多。
这钱王猛不会揣进自己腰包的。他会以另一种形式把这钱用在雪沙河市的建设上。
“也只能这样了！王市长？我领你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和宿舍，有不合适的地方咱改。现在财政大权在咱手里，想怎么搞，咱就怎么搞。”龚必克一副突然发达起来的暴发户的神情。
王猛乐了，这龚必克还真是个腐败分子，明目张胆。
“呵呵，差不多就行。我没那么多讲究。财政的钱不能乱动，否则会授人口实。这个时候，我们要保持低调。”王猛说道。
“行！我听你的！王市长？你可真厉害，居然能把财政大权拿回来。刚才干部们还说，终于来了一个硬气的市长，可惜......”龚必克欲言又止，发现自己说漏了。
“可惜我不是本地干部，也不是石派干部？是不是？”王猛笑着看着龚必克说道。
龚必克倒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瞒你，边疆省欺生，但你虽然是外地干部，却一来就做了这么一件令市政府扬眉吐气的事，大家都说了，以后都会支持你的工作。”
“还有一句你没说，是不是前提是看我身子往哪边歪？你们才决定是否支持？”王猛笑这说道。
“额！王市长？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知道？“龚必克惊讶道，随即干咳：”咳咳咳......你不会是在诈我吧？”
“这还用诈吗？傻子都能想到！走吧！看看去！”王猛笑道，说着带头往办公楼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附近有大房子吗？”
“你的住所是八十八平米，不够住？您家里的人口多？”龚必克诧异道。
“我准备开个医馆。”王猛说道。
“你会医术？兼职？咳咳咳，还是家里人要开医馆？”龚必克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没说王猛会医术。
“你在边疆省听说过女神医吗？”王猛头也不回的问道。
“边疆省谁不知道？那可是活菩萨！没有她，边疆省得死老人了，我都不一定活着！呀！你是给神医开医馆？她还活着？她回来了？”龚必克一愣，随即激动起来。
“我是她儿子，家母已经过世！”王猛忽然黯然道。
“什么？”龚必克大惊失色，惊愣当场。
“最近，你没听说雪荣村来了个小神医吗？”王猛问道。
“.......你不会就是那个小神医吧？”龚必克紧跑两步，跟上王猛的步伐，侧着脸，惊讶地打量着王猛。
“不错！我在雪荣村，行医几天，治愈无数，还有不少人要来找我看病，只是，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雪荣村！神医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会来这里做市长，会在周末为他们免费开诊。”王猛平静地说道。
“真的是你？你长得还真像女神医！”龚必克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王猛，心里海浪滔天。
“小心！”王猛突然出手抓住歪着脑袋看自己却不看路的龚必克。
龚必克一脚拌在办公楼门口的台阶上，差点摔倒，被王猛及时抓住。
“雪荣村传出来神医之子面世，我还以为是谣传呢。这居然是真的？女神医真的去世了？”龚必克神情悲伤起来。
当年，他就在白茫乡当乡长，也差点因瘟疫死了，要不是女神医亲手施救，他就真死了。
因为女神医住在雪荣村，雪荣村是雪沙河辖区，所以，雪沙河市染上瘟疫的干部群众，是第一时间得到神医救治的人。
那场瘟疫来的太突然，来势迅猛，传播很快。整个边疆省，被传染的人多如牛毛。要不是女神医，得死老人了。经过瘟疫年代的人，谁敢说没吃过女神医的独家配方，才活了命？
女神医在边疆省的干部群众中，那是最受尊敬、最受爱戴的救命恩人。
龚必克沉默了，想起了当年种种。
王猛看了办公室，很干净整洁，装修一般。
但王猛不挑。
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雪山的风景图画。
王猛说道：“把这张照片撤了。“王猛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交给龚必克。这是他的亲生父母的结婚照。
”把这张照片放大两张，一张挂在我的办公室里。另一张挂在我的住所。仅此一张，你可千万别给我弄没了！”
龚必克不明所以接过去照片，一看之下，顿时就愣住了。
许久，龚必克才颤着声说道：“放心！我会亲自看着照相馆放大后，亲手收回这张照片的。”
高才还有些怀疑王猛的身份，因为这也太巧合了。此时，龚必克相信了。
外人绝对得不到这张珍贵的照片，因为女神医从不照相，也不接受采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王猛和照片上的夫妻长得太像了。女神医大家都熟悉，她为群众治病时，他的丈夫就跑前跑后帮忙，谁人又不识？
油然而生，龚必克对王猛肃然起敬。
此时，什么官场派别，那都是浮云。救命恩人的后人再次，即使王猛是海派的人，龚必克也兴不起半点敌对的心。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上午，开政府办公会议，处级和以上干部全部参加！另外，司机和秘书，我自己带来了。明早，他们就到。你安排你一下。”王猛说道。
“是！”龚必克此时很恭敬，没了之前的随意。
王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相信，有老妈的威望在，无论是海派还是石派的人，必然都会给女神医面子，这个面子也会给她的后人。
市政府家属大院距离市政府只有三条街的距离，大院里里面有几栋灰突突的建筑，这些建筑有些陈旧，有六层的，有三层的，也有几栋小二楼。
建筑随旧，但小区内和楼道里却是打扫的很干净。
市长楼在大院一角，一个二层的复式结构。外墙上新刷的白灰。
走进市长楼，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一间客房。
二楼是卧室和书房，也有一间客房。
客房和卧室都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
八十多米，这么一分配，就不显得宽敞了。
室内装修的格调既不怀旧又不时尚，色调昏暗。
王猛看出，这装修材料虽然是环保的，但价格绝对不高，而且也是过了时的产品。
王猛喜欢简单的格调，但很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格调。但也没说什么。都装修完了，也不能拆了改装，那样更浪费。
“市委出钱装修的？”王猛问道，既然之前是市委把钱，必然市政府用钱是需要向市委申请的。
“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市委就给了十万元钱，连装修办公室都不够，你没看办公室装修那么简单吗？那是没钱了。装修材料都是便宜货，不过倒是环保材料，因为过时了，所以才便宜。你看看他们市委干部的豪宅，厕所都比我们的住宅高档，装修更是气死人！”龚必克一脸气愤地说道。
“呵呵，只是个住处而已，老百姓要是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还不美死？”王猛笑着说道。他明白了，这又是方平军打压的手段。当然，王猛也不赞成浪费，只是市委干部住豪宅，政府干部住陋室，这就不公平了。这是原则问题。
“那倒是！王市长？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明天，我让保姆过来。”龚必克一看时间都六点多了，便告辞。
“我不用保姆。我的司机和秘书都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他们晚上就能过来，明天向你报道。你把二号车留下就行了。对了，你跟二号车是司机小刘说，别有什么想法。不是他不好，而是我习惯了用自己的司机。另外，你给他安排个好工作，我看那小伙子还行。”王猛说道。
“王市长？你真是个好官！连前任的司机都这么照顾。”龚必克深深地看了一眼，感慨道。
“当领导不容易，做秘书的和做司机的更不容易。有时候，领导出去喝酒，他们都得跟到半夜。他们睡得比领导晚，起的比领导早，很辛苦的。给他们一个好工作也是应该的，也是对他们工作的肯定。不过，要合理安排，不能胡乱安排。”王猛说道。
“明白！这些事情我会办好的。至于开医馆的事情，我抓紧落实。”此时，龚必克对王猛越发的尊敬。王猛对前任的领导都这么好，对自己手下干部还能错得了吗？
“今天周三，来不及找房子的话，我就在这里接待患者吧。你和家属区的其他领导说一声，要是打扰了，还请了解。他们如果有个疾病什么的，也可以来找我。“王猛说道。
“好！”龚必克告辞离开。
王猛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感觉好累，累心！
王猛拿出手机，给沈海洋打去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的地址。
沈海洋和凌霄还在微服私访，收获却不大。
接到王猛的电话，沈海洋和凌霄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二人却被政府家属小区的门卫拦在了门外。
沈海洋给王猛打来电话。
王猛亲自出去，才把两人引进来。
门卫见这两个没有政府证件的人真是市长的司机和秘书，下坏了，一个劲的向王猛道歉，以为这回可是有眼无珠，得罪了市长大人。
王猛却夸赞门卫尽职尽责，没有错！
门卫这才眉开眼笑。
“你们先住这儿，明天龚必克秘书长会给你们安排住处。”王猛说道。
“这么大房子，你也住不了，我就住这儿了。”凌霄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说道。
“嫂子要是来，你在这多不方便？”沈海洋提醒凌霄后，去找茶叶沏茶去了。
“也是哈？那就让那个什么攻必克战必胜的秘书长在旁边找两个房子。我和海洋暗访了两天，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也看出这破地方的水太深了，你还是小心点好。我们离得近，相互也有个照应。”凌霄咧着嘴说道。
“你嫂子有工作，很忙。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半会儿，她们来不了。你们要是住这里也行！”王猛说道，他到不介意凌霄和沈海洋和自己住一块。
此时王猛心里很思念媳妇们和孩子们。
“领导？暗访时，我们也帮着找房子了，可是附近没有大房子。”沈海洋麻利地沏茶倒水。
“我让龚必克去帮着联系啦!”王猛说道。
“你跟他说了你的身份?这好吗？”凌霄问道。
“领导这是借力借势！只要边疆省的干部群众给伯母面子，我们往下的工作就好做了。”沈海洋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倒是好办法！这里的老百姓对伯母可是敬仰的很啊！”凌霄明白了，感慨道。
“真没想到领导还会医术？还那么厉害？”沈海洋倒好茶水，说道。
“别说你了，我和老大混了多少年？我都不知道。老大？你深藏不漏为了啥呢？”凌霄看着王猛，一脸探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