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歌看见了沈立荣。
季深泽结婚那天想欺负她的那个男人。
沈立荣也看见了他们。
原本他还没打算来这里吃饭，就是经过的时候，看见了在这里笑得欢的两人。
他从来没在他这个堂弟身上，见过那么开怀的笑。
不管是对谁，他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就是皮笑肉不笑，泛着阴森的冷笑。
这么从心底深处透出的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实在是稀罕。
也……很想让人摧毁。
而对于这个从出生就不招他喜欢的弟弟，对于他喜欢的东西，他也实在是想去摧毁！
更何况还让他成为一个不是男人的弟弟，见面了，当然要去慰问慰问。
他自己一个人下车去了餐厅。
他身边一直围绕的女人已经都没了，全被他讨关系送人了。
沈立荣慢慢走进去，挥退凑过来的服务员，径直往沈立璟那一桌走。
他清晰地看见他堂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瞳孔骤缩，吓地抿着吸管的唇都变白了。
他可记得那张嘴之前是红得波光潋滟的，放在她那一张素净白皙的脸蛋上，可是是十分好看的。
啧，就这么害怕他吗？
沈立荣摇摇头，人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惜了，就是胆子不怎么大。
像是极为喜欢她惧怕的神色，沈立荣靠在拐角的墙边欣赏她的神色。
见季羽歌突然变了脸色，沈立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那边沈立荣正立在那里，唇角挂着笑。
因为已经不算是男人了，他唇角一圈已经变得白净。
只瞧了一眼，沈立璟就收回了视线，朝季羽歌招了招手，“来，坐这边。”
座位是四人座的，他们俩之前是一人一边。
季羽歌急忙站起来，坐到沈立璟里边。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没事儿，苟延残喘罢了，不用管他。”
沈立璟说完，季羽歌没回应，她看见沈立荣抬步往这边来了。
他享受着季羽歌吓得惨白的脸，像是放慢电影似的，缓缓走过去，缓缓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
瞧了瞧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沈立璟身边坐着的季羽歌，他唇角挂着笑，语气懒散，“这么多天没见，没想到堂弟生活地这么滋润啊！”
沈立璟感受到桌下季羽歌反握着他的手，在听到沈立荣说话的时候陡地收紧，知道她是对上一回的事情有了阴影，沈立璟用另一个手覆到季羽歌手上，轻拍了拍慢慢揉搓着，安抚她。
抬眼看着靠在椅子上坐姿随意的沈立荣，沈立璟的黑眸中迸射着冷意，周身都萦绕了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呵，也没想到大哥病还没好，就急着出来晃悠了，可别一不下心出了事，病情再加重了。”
说“一不小心”的时候，他加重了语气。
威胁的气息很浓。
沈立荣瘫坐的动作一僵，之前被季深泽打得那么惨，又挨了一刀，他的病确实没好，只是可以走动了，他又受不了病房那种死气沉沉的空气，出来换换空气。
知道他还病着，威胁性应该降低不少，而且这又有沈立璟，季羽歌一直僵着的身子这才慢慢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