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琅还在低头品酒，没抬头看他们，也没出声，静地好似一个局外人，除了偶尔搭一下段淮的话。
“小爷唱就唱，不过不是你赏的，那是阿如给我准备的。”
“得得得，赶紧唱吧七大爷。”
瞧他那傲娇的样子！
七大爷：“………”
突然听见几年前的一个称呼，祁襄反应了片刻才黑脸，他最讨厌季羽歌这么叫他了。
明明他祁小爷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非把他喊成满脸皱纹的七大爷，还来个谐音。
丫的真讨厌。
不过倒没再计较，他去了点歌台，要给阿如唱一首绵绵的情歌。
他的嗓音清冽，唱的时候就像是潺潺的溪水声，加上情歌的绵柔，就像是躺在软绵绵的云彩上，听着很是舒服。
沈立璟偏头看季羽歌，“你五音不全？？”
季羽歌唔了一声，“不全，一点也不在调上，你呢？”
沈立璟低笑一声，“巧了，我也不全。”
季羽歌惊地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了，完全不可思议：“你竟然不会唱歌？？”
瞧着他这可爱的反应，沈立璟又笑了一下，抬着她的下巴往上提了一下，让她合上嘴巴，顺带捏了一下脸上的奶膘，“怎么，感觉我会唱歌？”
刚开始他捏脸的时候季羽歌还会生气地表明立场反对，但后来发现没用，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手，老是时不时就顺带摸一下，捏几下，时间一长，她也就不管了。
“我以为你什么都会的。”
沈立璟又揉了揉她的脸，“哪那么厉害，我也是个人啊！”
祁襄连着唱了三首歌，下来的时候，季羽歌“啪啪”几声，使劲给他鼓了鼓掌，“好！”
祁襄：“………白痴。”
祁襄唱完就让宋琅和段淮上去唱，但宋琅没去，段淮为了表示自己的心酸，倒是上去唱了一首撕心裂肺的歌。
到饭点的时候，他们让店里送了餐。
就算许清如和沈立璟拦着，最后季羽歌还是叫了酒，“饯行宴，饯行宴，怎么能没有酒饯行呢！”
然后没什么酒量的季羽歌和祁襄喝得烂醉。
包厢是在顶层，到跨年的点的时候，沈立璟打开了上面的天花板，透过清亮的玻璃，他们正好看到直冲云霄的各色烟花昙花一现的美丽。
烟花在上空炸裂成各种颜色形状的时候，醉地倒在沈立璟身上的季羽歌傻乎乎地指着他们，“沈立璟，你看，有烟花，很亮。”
“嗯。”
过了一秒，季羽歌突然出声唱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一唱一歪脑袋，还自己拍着手打节拍。
但属实不在调上，要不是她软糯的嗓音比较好听，这歌声就有点不厚道了，要人命。
沈立璟一个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离开KTV的时候，季羽歌趴在沈立璟背上，其实原本他想直接抱着的，但季羽歌不同意，死活要背着。
许清如说她一喝醉了就会撒娇闹脾气不老实，让他小心点。
确实是不好伺候。
一出去，他们几个就走了。
季羽歌趴在沈立璟背上，看见什么东西都稀罕，看见有个车要开走的时候打了散光灯，激动地一屁股撅了起来，“沈立璟，你看，有光，很亮。”
他连忙停下步子，生怕她摔下来，“是是是，有光，很亮。”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三指深，能淹没鞋跟了。
刚走到雪地里，季羽歌就不老实地拍着沈立璟的肩膀，“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有雪，很亮。”
晚上的雪地原本就会反射光线，显得比较亮，这路上又都是灯，自然显得更加亮堂了。
沈立璟又将她放下来，季羽歌欢快地在地上跑着，踩着咯吱咯吱响的雪。
沈立璟在路边扫了一圈，车还没过来。
冬天穿得厚，不一会儿季羽歌就热的身上出了汗，没了劲，跳的时候没跳好，一屁股坐了下去，“哎呦——”
沈立璟连忙跑过去，她下面穿的打底裤是肉色的，怕被心思不正的人看见，立刻就将她捞了起来，弯身拍掉她屁股上的雪花。
季羽歌却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差点把在她身后弯身的沈立璟撞到地上，“沈立璟，你看，那有人，有个坏人！”
按住她激动地乱跳的身子，生怕她再一个不稳坐地上，沈立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她说的是沈立荣。
他正被一个男人揽着肩膀进车里。
他之前在医院上厕所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看上了。当时他还生着病，男人高大魁梧的，他自然反抗不过，就被·强了。
后来………他好像是上了瘾，就喜欢上被·男人上的感觉………
沈立荣长得不差，要是面色温和起来，会给人一种儒雅公子的错觉，面容看起来更俊美。
也难怪会被男人看上。
不过，他这是在把自己往阴沟里玩。
沈立璟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打掉她头上落的雪花，哄着她：“好好好，坏人，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在雪地里站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俩身上都落了不少雪。
季羽歌还想再玩儿一会儿，不过看着刚到的车，沈立璟没给她回应的机会，直接拦腰抱起，将她抱到车前。
司机非常有眼色劲儿地下车把门打开。
看来未来少奶奶是有主了，不用担心他们这个看着不怎么好相处，没女人缘的少爷一直孤单着了。
上了车，沈立璟把两人身上的雪花都打掉，不然一会儿都化到衣服上了。
车里暖气开得足，刚在外边吸了那么长时间的冷空气，猛然碰见暖气，季羽歌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就被车里的热气熏地昏昏欲睡。
沈立璟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戳着她软滑的奶膘问她：“你去考试，你们家有人去送吗？”
季羽歌摇摇头，“没有，我妈不喜欢出远门，我爸和我哥要管着公司，而且我嫂子怀着孕，我哥更要时时关注着。”
没人去………
“那什么时候出发？”
“六号。”
沈立璟点了点头，按着她的头，“睡吧，到了我叫你。”
季羽歌歪在他肩头，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沈立璟眼中往常冰冷冷的眼神化成了三月暖阳，似是含了万千柔情，司机在后视镜里不小心瞥见，立刻移开。
看来这女孩确实挺受少爷喜欢的。
沈立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往下滑轻摸她的脸，最终叹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