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她的话，沈立璟问了一个和现在完全不沾边的问题：“你五岁的时候有没有参加过一个宴会？”
季羽歌讶异了一下，双腿放下去，盘坐着，身子也直了起来，“你问这干嘛？和那个小姑娘有关吗？”
“你爷爷还在的时候是不是举办过一次寿宴？”
见他执着，季羽歌认真想了想回他，“是参加过，我爷爷举办过七十大寿。”
这倒是挺好回答的，她从小到大就参加过两场宴会，一次是五岁的时候她爷爷举办的七十大寿，一个是去年江家老爷子举办的寿宴。
“我把那小姑娘送到医院了。”他看着季羽歌被电视里面的灯光照映着的脸，五光十色的，笑了一下，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送过去吗？”
季羽歌觉得他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这扯一句，那扯一句，耐心有点不足，蹙了蹙眉，“我哪知道，而且你要是不把她送过去才说不过去吧？”
见她一点都没联系起来，沈立璟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季羽歌边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因为那小姑娘和你小时候长得很像。”
季羽歌指了指自己，“我、我小时候？？”
他们俩见过吗？？？
沈立璟抬着她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仔细看着，点点头，“嗯，很像。”
季羽歌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掉，“什么我小时候，咱俩都没见过好吗？！”
沈立璟嗤了一声，之前堵他的时候挺聪明的，这又傻上了，“不是说了你小时候参加过你爷爷的寿宴吗？！”
寿宴？？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谁什么样子！
季羽歌也学着他，抬着他的下巴左右转着瞧了瞧，“你是说我们那时候见过？”
对这张脸，她完全没什么印象啊！
沈立璟也不拿掉她的手，就让她在自己的下巴上乱摸着。
别说，她的手细细软软的，摸着还挺舒服的。
“见过，和现在一样，脾气一点也不好。”
季羽歌：“………”
她松了手，白了他一眼，“你提这就是告诉我，我的脾气不好？？我也没跟你说过我的脾气好啊，你要是想找脾气好的，那大街上多的是。”
见话题越跑越偏，越跑越危险，沈立璟急忙拉扯回来，“你真不记得我了？”
屋里现在暗，季羽歌去开了灯，回来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感觉真没什么印象了。
只要不会因为这件事挨打，季羽歌就一向实诚，她肯定地点头，沈立璟屏住呼吸，一双黑眸闪着碎钻似的光，期待地看着她——
“不记得了。”
沈立璟：“………”
他感觉眼角抽疼得厉害。
算了，本来就不对她抱什么希望。
见他眼皮一垂，不打算说了，季羽歌侧了侧身子，面对着他，好奇宝宝上线：“然后呢？我怎么凶你了？”
沈立璟歪倒在沙发上看她，想起之前的事，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你那时候是真凶，比现在凶多了。”
对自己小时候什么脾性，季羽歌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想知道她对他做什么了，怎么欺负他了。
不过见季羽歌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他，沈立璟没直接跟她讲，先问了一句：“现在还生不生我气了？嗯？”
季羽歌没犹豫，直接摇头，“不生气了。”
刚才在门口他道歉的时候就不生气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沈立璟才慢慢给季羽歌把之前那件事讲出来：
“你爷爷七十大寿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宴会，我爸妈去应酬，就把我自己丢下，让我自己玩。远远地我就见你穿着粉色小裙子端着一杯牛奶过来，你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好被路过的一个大人撞了一下，就算我急忙站住了，但还是碰住了你，然后你手里的牛奶就撒了我们俩一身。”
沈立璟顿了一下，想看看季羽歌的反应，就算他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希望她能记起来一点，不然这段涉及两个人的故事，就只有他一个人孤单地回忆。
他讲着，季羽歌就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听。
声音好听的人，讲故事也是吸引人的。
眼下见他停下来，季羽歌“嗯？”了一声，抬眸看他，想知道怎么不讲了。
看着她没什么反应，沈立璟搁心里叹了口气，接着说：“那个撞我的人可能没注意到，直接走了，你就以为是我故意撞的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喜欢的牛奶撒了，还是因为你的裙子被弄脏了，你非常生气地狠踩了我一脚，然后飞快地跑掉了。”
季羽歌听得嘴角抽了抽，她小时候那么无赖吗？
她感觉就算她欺负人，但也是那人有错在先的。
这………就撒了一杯牛奶，她就直接踩人家了？？
但………沈立璟说的她好像有点印象，季羽歌按着自己脑子里刚刚回想起来的东西，迟疑着问：“我……是不是还把剩下的牛奶都撒你身上了？？”
沈立璟想起来也是忍俊不禁，“对，而且非常聪明地把杯子扔到不远处的游泳池里，毁尸灭迹！”
季羽歌：“………”
她讪讪笑着：“我还挺会的啊！”
这着实不是一个快乐的回忆。
沈立璟也是有些乐，笑出了声，“看着不像是第一次那么干。”
季羽歌：“………”
她有些尴尬地笑拍了一下沈立璟的腿，不过一拍发现，他的腿还挺硬实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记仇啊？”
沈立璟掀着眼皮觑了她一眼，“第一次被人欺负，能不记着吗！”
自己理亏，季羽歌没再和他一块纠结这件事，按了一下遥控器，接着看电影。
沈立璟一身倦懒地窝在沙发上看季羽歌精致的小脸，过了一会儿，又伸着长长的胳膊在她捏了一下她的奶膘。
他没说的是，他当时没站稳主要是因为看她看得出了神，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呢，要不然以他的能力，那么宽的路，怎么也不会让别人直接撞上去，还差点撞倒。
怕他再提，季羽歌努力让自己投入到电影中，不再看沈立璟。
一个电影放完，外边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氤氲的满是水汽。
季羽歌催沈立璟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