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站在张磊面前，比他高了十几公分，面色平静，他说：“我还没有想好要考哪个大学。”
张磊心口吊着的石头落下，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给主办方说了之后，他们看了沈立璟之前的成绩，给沈立璟开的后门很宽：“只要分数达到要求，每个学校都会给他递来橄榄枝，具体去哪个学校，只要他在学校开学前一个月确定就行。”
沈立璟这才同意参加三轮考试。
这样的话，不管季羽歌去哪个学校，他们俩都能在一个城市。
坐到位上，沈立璟身子也松懈了一下，“应该还行。”
他的还行，就和满分差不多了，季羽歌自觉地不再看他得意的嘴脸，低头做题去了。
五月初的时候，季羽歌的专业课考试分数终于出来了，何姐让她去机构看。
周末那天沈立璟主动开车带她过去。
拿了驾照之后，他像是终于冲破封锁牢笼的猴子，怎么也要过一把开车的瘾，做了季羽歌的专职司机，比赵叔还敬业，去哪都要他带着。
车在机构门口的停车场停下，他们俩一块上去。
何姐这么郑重，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往里每走一步，季羽歌就像是上刑场，脚步沉一分。
应该不是她两个学校都没被录取吧？
这也太衰了。
她选的两个学校，一个是冲的，一个是保底的。就算北舞没考上，宴水舞蹈学院也不应该啊。
他们到办公室的时候，不止何姐一个人，还有两个穿着正式的一男一女。
季羽歌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察觉她不安的情绪，沈立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给她足够的勇气。
看见他们，何姐招手让他们进来。
季羽歌慢慢走进去，看着那陌生的两个人，迟疑着问：“何姐，这……有什么事吗？”
何姐很高兴，拉着季羽歌的手，先给她介绍：“这是北光舞蹈学院的张老师和李老师。”
季羽歌乖乖有礼貌地向他们问好。
“让你来不是给你说考试成绩的事情嘛，”停了三秒，吊足了季羽歌的胃口，何姐才语气轻快地开口：“你考了全省第一，也是全国第一名。”
说完何姐情绪有些激动，稳了稳心神道：“而且因为你两年前参加那个舞蹈比赛得了冠军，如果你愿意，他们会对你进行提前录取。”
她之前也好奇过，为什么季羽歌明明在全国舞蹈比赛中得了冠军，却没能被北舞提前录取，还要和其它考生一样参加舞蹈比赛？
当时还以为北舞看不上这样的比赛。后来才知道，当时季羽歌还没有打算从事舞蹈这条路，她当时的舞蹈老师直接拒绝了。季羽歌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才找了她准备艺考。
季羽歌的脑子还是懵的。
这……她这也是被提前录取了？？
张老师看着是个比较温和的，察觉季羽歌略显紧张的情绪，她笑着开口：“季羽歌同学是吧，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确定一下是不是你本人，以及你是否同意提前被我校录取。”
幸福来得太突然，但她还是有些安全意识的，眨了眨眼，她看着何姐，小声开口：“不会是骗子吧？”
小姑娘一双水润的眸子骨碌碌转，晃着细碎光亮的眼底小心谨慎满满，何姐忍不住发笑，“当然不是啊，这个辨别能力我还是有的。”
沈立璟眼中也染上笑意，揉了揉她柔柔软软的头发。出门前她刚洗过澡，现在还满是淡淡的香气。
那两个老师为了自证清白，把证件拿出来让季羽歌看。她具体也看不懂，又转手递给了沈立璟，让他把关。
他看了两眼，把证件还了回去，“是真的。”
季羽歌这才签了名字。
直到离开回到车里，她还感觉身在云端，轻飘飘的，有些不真实，“沈立璟，我真的被提前录取了？”
正在等红灯，沈立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要不，你掐自己一下，看疼不疼？”
下一秒，疼痛自沈立璟小臂处传来。
他配合地叫了一声，看了眼她藏着坏笑的眸子，眼中清澈，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湖面，他的语气也不自觉柔了下来，“不是让你掐自己吗？”
“我们是男女朋友，你不是说不分彼此的吗，你疼就等于我疼了。”
“狡辩。”
红灯亮，脚踩油门，顺着车流前进。
季羽歌给祁襄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像胸腔里放了一颗炸弹被点燃，他气得肺都快炸了，原地跳了好长时间。
段淮是决定直接出国的，不准备参加高考，宋琅去部队，也不参加高考，六个人中，就他自己孤零零地去考试，完全被他们几个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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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城属于南方，五月中旬的时候，天气已经极为炙热，季羽歌褪下外衣，穿上了小吊带和超短裤，头上挽了一个丸子头，晃荡着腿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吃东西。
沈立璟穿着衬衣长裤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小女朋友衣着清凉的一幕，小吊带收身，发育不错的胸.脯和不盈一握的小细腰直接暴露在他眼中。
沈立璟想到那天在车里摸着的感觉，和那双细白笔直的长腿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滋味，下意识地喉咙发干，衬衣的纽扣解了几颗。
季羽歌让他坐下，插着盘子里的西瓜递到他嘴边，“尝尝，水多还甜。”
沈立璟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她下方。好像更渴了。
他张嘴接过。
季羽歌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他眼神闪了一下，“很不错。”
季羽歌惊奇地挑了一下眉，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夸水果，以前就算是顶好吃的水果，他也只是回个还行。
她以为那就是极限了。
可能是因为得了他的夸奖，季羽歌再吃的时候觉得好像比之前更甜更多水更好吃了。
沈立璟张嘴还想要，季羽歌又递给他一块。
窗外的虫鸣个不停，吃完之后，他让她上去换衣服。
既然已经被提前录取，季羽歌自然不想再去学校，沈立璟考试结果出来之后也选了北光大学，自然也就没再去过学校。但今天要回学校弄档案。
就算不想换，她还是认命地上去找衣服去了。
天气这么热，穿成这样，出去晃一圈回来都能黑一个度。
她又穿回了之前的校服，虽然有些热，但回学校嘛，还是穿得合群一点，省的被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