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热得满身是汗，她脱了外套，衣衫不整，一手拿着帽子老大爷似的扇着。照片拍的是转身的动作，自动带了一圈的马赛克。
属实算不上漂亮，更多的是滑稽。
夏晚于直接笑喷了。
她接着往下滑，一溜地喷子。
都在说这么丑的照片是怎么拿来评校花的，也不嫌丢人。
只有他们古典舞系认出来的在下面刷长得漂亮。
夏晚于将她们两个喊过来给她们看，朱弦当即就怒了，“这谁特么放的？我们家羽歌会这么难看吗？”
她捏着季羽歌的下巴来回转了一圈，“怎么看怎么好看啊，就跟个纯洁无瑕的仙女似的。”
夏晚于正了正脸色，看着季羽歌征求意见，“这要怎么弄？”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应该是有人恶搞，算了，过两天就没热度了，再说就这样照片，糊地跟什么似的，别人也看不出来是我。”
也就她们几个熟，才一眼认出来。
她们也都以为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校花的总决赛是上一届的李云溪和这一届的两个新生，古典舞系的封心和民族舞系的一个女生，生死较量之后，还是原校花更胜一筹，以一票微弱多数赢过了封心。
但是在决赛之后的第二天，论坛上就爆出了季羽歌比之前高清太多的照片。
她一身奶白色休闲装，一头长发扎成马尾，正抬手遮住头顶刺眼的日光，微微仰起的下颚线流畅自然，脸侧的奶膘轻轻鼓起，些微眯起的眼睛水润清澈，鸦羽似的长睫被一缕光直射着，细嫩的脸上像是围绕了一层暖黄的光。
身形秀颀，雅致绝然，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发到论坛上没一个小时转发量就破万了。北舞的学生总共才近两万人。
名为“校花吃屎吧”的发帖人还配了一段文字，‘校花李云溪还想跟古典舞系的季羽歌比？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鄙视］’
彼时他们正在舞蹈室练舞，老师已经交完走了，只是让学生留下练习，明天检查。
朱弦看到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这特么是谁放上去的？不是净给羽歌拉仇恨值吗？”
封心停了动作，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我来看看。”
她一把将夏晚于手里的手机抽了出来，快速扫完之后，满不在乎地开口，“我当是什么事呢，”说着，她又瞅了季羽歌一眼，“看来我们寝室要出一回校花喽，肯定能把李云溪比下去的。”
季羽歌还在练习动作，闻言偏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朱弦和她一向不对付，抬手就将手机夺了回来，眯着眼仔细看她，“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不会是你放的吧？”
军训结束才一个星期，那身衣服季羽歌就前天上体育课的时候穿过一次。
封心扯唇讪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闲着没事放那照片干嘛。”
“是不是打开手机看看就知道。”季羽歌将刚刚封心放在书包上面的手机递给她。
练习室其他正在练习的同学也都停下来看热闹。
说实话之前听见校花是谁的时候他们还挺惊讶的，以为会换成季羽歌。
封心脸上带了怒气，“你怎么能随便拿我手机？”
夏晚于被她的双标逗笑了，“那你刚刚怎么拿我手机？还从我手里夺走的。”
季羽歌一向不是个好茬，猫爪子一伸，凶态毕露，她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我奉劝你别废话，让你开你就开。”
封心不开，拿着手机就想走，“我的手机，凭什么让你做主。”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季羽歌抬手就按住她的肩膀，扫腿，往后一扯——
封心直接倒地。
情急之下，她松了手机，双手护着头部。
季羽歌弯腰将手机拾起来，压着她的手用指纹解了锁。
她气急：“你翻看我手机是侵犯我隐私，”抬手就想去夺。
朱弦哼笑，“你拍她照片就不是侵犯她隐私了？”她又对着季羽歌说：“她急了，肯定有猫腻，你好好找找，看那个帖子是不是她发的。”
正好这时有老师过来，看着乱哄哄的练习室，吼了一声：“都干嘛呢！”
封心面色一白，顿时更慌了，也不管什么形象，爬起来就去夺手机，“老师季羽歌抢我手机。”
季羽歌已经在她删除的照片相册里找到了那张图片，她抬手扔给朱弦，“找到了。”
“你胡扯！”她大吼一声，跳着去找朱弦夺。
季羽歌扣住她的肩膀，“别急啊，小心一会儿墙都让你跳塌了。”
封心一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
夏晚于就笑翻了。
老师走了过来，翻看着朱弦手里拿的手机，“出什么事了？”
“她偷拍同学照片发到学校论坛，还出言辱骂大三的李云溪学姐。”
老师看过之后，将手机交还朱弦，“去给你们辅导员说说吧，确实有些严重了。”
学校给了封心记过处分，朱弦直接让她搬了出去，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虽然校花官方上还是李云溪，但在学生心理，已经心照不宣地认为是季羽歌了。
谁也没想到，当时最丑的一张照片的主角会是后来的民间校花。
朱弦还是有些不服，餐厅里，她愤愤不平地捣着碗里米饭，“就算给她再多的惩罚，你和李云溪的梁子是结下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听说李云溪那个人最小肚鸡肠了，会不会让她那有权有势的男朋友教训你啊？”
“她自己没比过李云溪，就让你去打她的脸，这样你们俩相互斗，她坐收渔翁之利，太阴险了吧。”
季羽歌叹口气，她也没想到，好好坐着，也能被人反插一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是周六，北光大学军训汇演的日子。
吃过早饭，季羽歌踏着晨光出门。
昨天沈立璟特骚气地给她发了张图片，不是之前普通的军绿色迷彩服装，是一套松枝绿的军礼服，左肩还挂着绶带。当时就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制服诱惑什么的，对她来说太可了。
沈立璟抓住她的心理，无耻地趁机提要求，让她今天去参观他们的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