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把它当成雌兔子了？”
“不是啊，”季羽歌摇着头，“雄兔子也要有的吧。”
沈立璟滚的雪球有些结实，季羽歌伸着食指，扣出两个洞，把红滚滚的樱桃塞了进去。
弄完之后，她一脸单纯地抬头看着沈立璟胸膛前，“你没有米米吗？”
沈立璟：“……”
话题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轻咳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你过去，我给你拍照。”
小区路边有昏黄的路灯，加上雪地原生反光照明效果，拍照倒是能看清。
沈立璟调到夜间拍摄模式，能让照片更清晰。
周围的雪已经被他们俩弄干净了，季羽歌跑过去趴在雪人身上，又坐在雪人前面，旁边让沈立璟拍照。
后来季羽歌又拉着沈立璟给他拍照。
他看着雪人身上那两个红润润的樱桃，总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不想去。季羽歌脸一绷，扯着他去给他拍。
拍完之后，沈立璟拉住准备上去的季羽歌的衣领，“去把雪人拆了。”
季羽歌：？？？？
她问：“为什么要拆了？？好不容易才堆成的啊。”
“你今天不自己拆了，明天早上物业打扫的时候就自动给你拆了，是自己拆了舒服，还是明天早上被人不动声色地给你拆了舒服？”
季羽歌苦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拆白滚滚的兔子雪人。
沈立璟一双比夜色还要深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在那将雪人一点点推到。
先将两个兔子耳朵去了，时间有些长，雪都冻到一块了，她拆着费了些力气。
拆完之后，又抱着雪人比她还要宽的头一点点晃着。
这个冻得更厉害，她拆的有些吃力，转头看沈立璟双手抄着大衣兜，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没什么帮忙的意思，就闷着声松了手，抬起脚往雪人脸上猛踩一脚。
把这当成沈立璟的脸，她下了吃奶的力气。
“啪——”
下一秒，雪人沾了她脚印的头就掉了下去，骨碌碌地滚了两圈，碰到结了冰的障碍物才停下来。
雪人的头去了，季羽歌也看到了雪人身子里埋着的红盒子。
沈立璟的眼眸猛地亮了。雪夜没有星辰，他的眼眸却比星辰还要耀眼。
“嗯？”季羽歌怪异了一下，想去将它扒拉出来，不过还没等她伸手，沈立璟就握住了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我去拿，你揣兜里暖一会儿。”
沈立璟松了她的手准备去拿，却被季羽歌猛地反拉住，她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别去。”
沈立璟：“嗯？”
季羽歌猫着头前后左右瞅了瞅，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手分析：“那么显眼的一个盒子，之前滚雪球的时候我们却没发现，肯定有问题。”
沈立璟：“……”
苏觅防着她看小说，看来还是偷看了不少。
沈立璟左手包裹着她的两只小手，右手探身把盒子扣了出来，在她堪比雪花晶莹剔透的眼底，一点点跪了下去。
季羽歌惊得后退了一步，但手被沈立璟包裹着，没退多远，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吓得赶紧拉着他的手让他起来，“你干嘛啊，大晚上的，别是被盒子上的鬼附身了。”
沈立璟：“……”
他是不是用错方法了？
沈立璟握着她的手轻扯了扯让她回神，有些无语：“我没被鬼附身。”
他怎么感觉丝毫没有求婚的氛围呢。
季羽歌看了眼他手上的小盒子，声音里还有着害怕的情绪，迟疑着开口：“那这个……”
“我放的。”
“你放这个干吗？”
沈立璟抬眸，有些微无奈地瞧了她一眼，“你自己打开。”
最后一片小雪花悠悠飘到季羽歌头上，在她黑发上点缀一点晶白，雪彻底停了。
几近凌晨的雪夜很冷，万家都在熟睡，寂静地耳边只有很轻的瑟瑟风声。
季羽歌看着他的姿势和手里的盒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她被沈立璟包裹着的手轻轻挣了挣，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表达现在的心情。
最后就……一脸茫然。
沈立璟见她总算安静下来，牵着她的手引导她打开手上的盒子。
季羽歌不知道要怎么做，就那么被他牵着走。
地上结的有冰，沈立璟膝盖跪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浸湿了裤子，寒气直往骨头里钻，他轻轻动了下，缓解冻僵感。
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睡着一个浅粉色钻石的戒指。
钻石不大，小巧精致。
沈立璟开车经过的时候看见店门口LED显示屏上播放的这个钻戒，瞬间就入了心，直觉她戴上会好看。
而且就快毕业了，他一直有在筹划什么时候求婚，今天这场雪下得直接让他来了想法。
季羽歌看着里面那颗切割得分外精致的钻石，轻眨了一下眼睫，“好漂亮哦。”
沈立璟失笑，“那你想不想戴上啊？”
季羽歌脑子慢慢转动，彻底清醒了过来，微微直起身子看着他，脸上带了一丝小傲娇，“沈立璟，你求婚也不说点好听的话吗？”
沈立璟脊背挺得笔直，漆黑的眸底映出季羽歌冻得有些殷红的精致面容，笑道：“说啊，这不是看你还没进入状态，在等你吗。”
回答完她的问题，沈立璟收了笑，正了正脸道：“就像之前在宴水的酒店那晚我给你说的，我们五岁相见，当时我就想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对一种事物沉溺进去反应迟钝，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撞了，也让你的牛奶撒了一身，然后我就想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坏，问都不问就把气往我身上撒。”
夜色静谧，沈立璟像大提琴弹奏的低磁的嗓音一点点钻进她耳中，轻飘飘的声音，却直击她的心脏深处，带她逆着时光，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小区内趁着雪停到处觅食的流浪狗也吸着鼻子停了下来，蹲坐在远处，动着耳朵听那好听的声音。
“后来看着你和许清如和祁襄在那玩，我就想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真好看，后来每一年我都打听你在哪上学，在哪个班，在哪个位置坐着，闲了我就会远远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