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林昔年这样说就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莫小可安慰他说，感激地朝他投去一记微笑。
她既然这样说了，顾希生犹豫了一会儿。
“那你自己多小心，”他道，走到门口，又回头，“我就在外面。”
关门。
“他倒是不放心你！”林昔年问。
“顾希生是我见过人格最高尚的人。”莫小可道。
“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莫小可没反应过来。
林昔年低着头，稍稍抬眼，自下而上地注视她。
他的眸色深邃，就像是专门为拷问而设的，任何谎话在这这样认真的凝视下都无法生出，让人既心动，又压迫。
莫小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见过的，最高尚的人。”
她见过的人里包括林昔年，也就是说，在她眼里，顾希生比林昔年高尚。
虽然这在莫小可这是不争的事实，但面前的人是林昔年，他能接受这件事吗？
“他高尚？”他似有一声冷笑，好像很不相信。
莫小可注视着他的眼，是这样的好看，却生在了林昔年这里，真是可惜了！
林昔年道：“对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女人这么关心，他高尚在哪里？”
莫小可正了正声色：“他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对别人好？再说，你怎么知道今后我不会是他女朋友呢？”
“你说什么？”林昔年迅速质问。
他拧着眉头，十分诧异，也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情况，让他惊讶之余忍不住笑了笑。
林昔年一笑，必有妖。
“你不信吗？”莫小可问，耸耸肩膀，“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你喜欢顾希生？”林昔年又问。
这下，莫小可就没有急着点头或是摇头了。她看着林昔年，好奇地问：“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你今天好像怎么这么八卦了？是看了那些热搜？”
林昔年正色说：“你说过你喜欢我，这么快就移情了？”
莫小可闭上了嘴，轻轻抿住，暂时没做回答。
“我问你是不是？”林昔年怒了，扣住了她的肩膀。
莫小可感到很疼，但她没有出声，只问：“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不喜欢你了，喜欢别人不行吗？”
“但你就这么快吗？艾芽芽，你的感情一点也不值钱吗？”林昔年质问。
莫小可忍着疼，拍打他的手：“林昔年，你别发疯了，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喜欢谁！”
“难怪顾希生总是来找你，总是那一副道德高尚的样子谴责我，原来都是因为你！”
看着林昔年越来越生气，莫小可道：“或许这刺痛了你的自尊心，但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苦衷，所以你就去找顾家！”
莫小可扭着身子，但怎么也摆脱不了林昔年的桎梏。
她只好求饶，道：“林昔年，你松开手，很痛。“
但他却扣得更紧：“你答应过我，让我的生活回到从前，为此你拿走了五个亿！“
“我会还给你，林昔年，我会还给你，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但我们说好的是让你的生活回到以前艾芽芽喜欢你的时候那样，而不是要真的喜欢你！”
莫小可疼得咆哮出来，指甲掐进了林昔年的手腕，使劲挣扎，这才挣扎开，立马跑到了一边。
“诡辩！”林昔年道，莫小可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红了。
气红了。
“林昔年！”她一声厉呵，指着他警告他，“不要过来！”
“这也是你辞职的理由，你找到了新靠山，你可以让顾希生养着你，叫顾希生还你欠的债，“林昔年举着U盘，”你做我的秘书为的是找到林芝音安插在我身边的人，现在这个人连影子都没见到你就要辞职了？“
林昔年怒然把U盘扔在了床上，他双手叉腰，俨然气得不轻：“你把我林昔年当成了什么？“
莫小可深呼吸：“林昔年，你冷静一下。“
“需要我的时候就说喜欢我，就提各种条件，说要帮我做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你就只是利用我吗？“
林昔年的怒吼吓得她一下心跳紊乱。
莫小可捂着胸口：“我又没说不做。“
“你做到哪了？每次都跟我抬杠，每次都背地里骂我，顺从一次很难吗？跟我坦诚一点很难吗？为什么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听话了，听话一点你会死吗？“
林昔年再次上前，将莫小可狠狠按在了墙上。
莫小可头昏脑胀，被他紧紧圈固着，身前的阴影和他身周的气息都让她感到窒息。
“林昔年，你不要这样。”
“我给过你机会，我也相信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件事我们盘不清……”莫小可尽力冷静下来，可是林昔年根本无法冷静，又道，
“为什么要是顾希生？“
“盘不清楚，林昔年，你之前不爱艾芽芽的，对吗？“莫小可道，”不爱她，就不要叫她听话，好吗？”
之前林昔年和艾芽芽的纠葛本就是这本书直到大结局都没有解释清楚的事情。加之现在她半路闯进来，跟艾芽芽完完全全不同的灵魂，又要如何盘的清楚这一路以来跟林昔年之间发生过点点滴滴？
讲的清楚每一件事，每一个行动的道理吗？
她又能解释前后艾芽芽发生的变化吗？
她甚至都不能否认自己是艾芽芽。
“艾芽芽！“林昔年怒喊。
“我知道你很烦，但你想过没有，你这么烦都是因为你自己，“莫小可说，”是你自己身上阴暗的一面在作祟，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如果以前的生活会让你轻松一点，我会表现得像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莫小可忽然想到，抬起头：“你也不要有任何改变，好吗？像以前一样不爱艾芽芽，只是让生活回到过去的样子，你的心情不会那么烦，然后渐渐的，没有艾芽芽在身边，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就像在那次电视采访之前的时候，艾芽芽对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伸手探在他心口上方，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却依然仿佛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
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