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慢语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哪怕唇上有轻微的痛感，她依旧木愣愣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戳了戳顾漓的脸，道：“这次还挺真的。”
她从顾漓身上下来，撑着桌角站稳，脚步有些虚软的，走向了客厅，她被茶几的腿绊了一下，以脸朝地姿态，摔到了沙发上。
她的嘴还咧着，笑着笑着，就睡了过去。
顾漓进了客厅，看她一动不动的趴握在沙发上，倒也不觉麻烦，他怕她脸埋在沙发里不好呼吸，走过去，把她翻了过来。
林慢语呼吸平稳的，睡的很好，触及顾漓身上的温度，她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吐出几句梦呓。
她的发丝全落在了顾漓的颈间，刺的他心头微微发痒，他的喉结微动，正要把她的发丝拨开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在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的客厅里，格外的清晰，林慢语忽的皱眉，胡乱的在身上摩挲着，却怎么也拿不出口袋里的手机。
还是顾漓帮着她拿了出来，他瞥见了屏幕上的备注，略微沉思，接了电话。
Bert颇有些不满的道：“我的小慢慢，你这接电话的速度可是越来越慢了。”
“啧。”
顾漓把林慢语安置到沙发上，Bert听见男人的声音，收敛了于林慢语玩笑的那幅语气，道：“你是谁？为什么和我的小慢慢在一起？”
“你的？”顾漓冷笑着反问：“她的事，怕是和你没什么关系。”
话中带刺。
Bert脱下了白大褂扔在办公桌上，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了几圈，他了解林慢语，她戒心重，不是个会轻易和别人交心的人，既然这男人拿到了她的手机，那就说明是她极度信任的人。
他压了担心她的情绪，镇定的开口，道：“你就是小慢慢养在国内的男人？”
顾漓看了眼沙发上睡的正熟的林慢语，扯了小毯子给她盖上，道：“是。”
Bert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你叫......顾漓？
他曾不止一次在林慢语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每当她梦魇或崩溃，他总能听到，她一声声的唤着顾漓。
顾漓走到了天台上，指尖还夹了一根烟，Bert似是无奈，又似是不甘：“你很幸运，她真的很爱你。”
顾漓垂眸，扫了眼还亮着屏幕的手机，没有说话。
Bert也不在意，他自顾自的说叨：“小慢慢是我见过，过的最苦，却活的最漂亮的人。”
他刚遇见林慢语那年，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恰巧跟着教授为她看病。
林慢语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东方女孩，只是，她从不笑，而且她的眼里也没有光，一派死寂。
那段日子是她状态最差的时候，她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排斥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她不像其他病人一样会声嘶力竭，她只会静静的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无喜，唯有忧，她把自己过的不像正常人。
Bert一开始只是出自对病人的关怀，时间久了，他开始好奇，林慢语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