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桢桢穿着高跟鞋，堪堪避开玻璃渣，找了几个勉强可以落脚的位置，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下舞池。
“小何？”
小何正在清扫玻璃碎渣，声音较大，这会儿才注意到有人走进来了，抬头看到白桢桢，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白姐！”
他手里拿着扫把，动作麻溜地替白桢桢扫出一条道路来。
“这是怎么了？”白桢桢环顾四周，看着被踢翻的椅子和踹坏的木桌，“耍酒疯还是闹事的？”
小何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应该算是闹事的吧……”
当时场景混乱，他也没来得及思考，只知道前来闹事的老板似乎还认识。
白桢桢看他迷迷糊糊，不太清楚的样子，皱眉道，“柠檬呢，她没在？”
“老板在楼上呢！”小何指了指二楼最里侧的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个男人。”
男人？！
白桢桢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那个渣男？
不行，柠檬已经被伤过一次了，难不成还想经历第二次？
她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到最里侧的房间，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进去。
“额……”
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时，她愣住了，用了一秒不到时间迅速反应，然后伸手替两人把门关上。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柠檬看着房间门“嘭”地一声在眼前合上，嘴角略微一抽，“……”
她刚把药箱打开，手里还拿着棉签，知道白桢桢误会了，于是抬头瞪了眼歪在沙发上的男人，“给你，自己上药！”
“哎哟，不行，”付景一边看着她一边嗷嗷直叫，“我脸疼胳膊也疼，好像抬不起来了。”
他俊俏的脸上挂了彩，右眼处挨了一拳的地方已经青肿，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只能眯起，看向柠檬的目光却依旧流淌着暖意。
“痛死你算了！”柠檬对着他恶言恶语，手下动作却很轻，“自己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吗？人家是真刀真枪中杀出来的，你呢？健身房出来的吧？”
等用酒精消毒后，她才开始慢慢上药。
付景被训斥几句也不生气，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小幅度地勾起，避免牵扯到伤口。
就喜欢她这样认真仔细帮自己上药的模样。
柠檬皮肤很好，素颜十分耐打，哪怕尽在咫尺也看不出一丁点瑕疵。明亮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在她的侧脸撒下一片阴影。
鬼使神差的，付景抬手想去够她的脸。
结果指尖刚挪动到距她下巴不到十厘米处，就听得对方凉凉道，“再动一下，爪子给你剁了。”
他立马规矩起来，冲着柠檬讨好一笑。
“嘿嘿……其实我觉得这顿打挨得值。”
若他不站出来，柠檬说不定就被那个浑身戾气的男人拉走了。
柠檬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用棉签戳了戳他额角破皮的地方，“哪里值？痛得值？还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破相了才好？”
付景被她戳得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脸上却不见痛苦之色，反而应道，“能换得你给我上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