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莫易涵愣住，指了指自己：“你说我烦人？！”
楚然点点头：“对啊，第一次见的时候看你挺高冷的，现在怎么跟个话痨似的。”
她这话说的轻巧，莫易涵听着却不是滋味。他好心好意带她来吃饭，和她聊天，怎么在她眼里就变成了话痨？
莫易涵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挫败，幽幽叹口气：“和我吃饭你就这么不耐烦？”
楚然想了想：“也没有。”
莫易涵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楚然继续说：“虽然你这人话多而且很多想法都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和你待在一起还蛮自在的。”
不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她能无所顾忌的做自己。
莫易涵被她这番话触动，嘴角扬起一抹灿烂微笑：“那赫连晔呢，你在他面前是什么样？”那段时间在酒店特别闲，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搜索关于楚雁然的消息。
他看了她演的《甜味吻》，看了她演的《绿柠檬》，少女或灵动或活泼，每一种都像是一副画卷。
到最后，他甚至，点开了那部恋恋有你。
也正是那部综艺，莫易涵开始正视她和赫连晔之间关系。
在综艺里，赫连晔都对她炽热到不行的目光，每每看到，他都会觉得心里有点堵。
莫名的会难受，不舒服，只要赫连晔和楚然靠近一些，他都很想把他从屏幕里拽出来。所以那部综艺只看了一集，莫易涵就看不下去。
他很怕自己看着看着要被里头的画面气死。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原因，直到系统调侃说：“你怕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听到这话，莫易涵还有些发蒙，他穿梭过许多时空，完成过很多任务，在那些剧情里，也看过无数关乎情爱的故事。
可他自己，是从未感受过这个东西的。
而现在，系统说，你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莫易涵有点害怕。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的心里，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会时不时的冲不来扰乱他的思绪。
他会莫名的想见她，想看看她，想和她说说话。
所以，他每回散步，都会不知不觉的散到楚家大院。
有时天色已晚，只有路灯在头顶照耀，他会望着院子里头那盏还未熄灭的灯光出神，想着她还在忙么，怎么还没休息；有时天刚刚亮，空气都是晨露的清新感，他站在门口看到忙碌的陈姨，心想着她还没起床吃早餐啊。
终于，就这样，在某次他碰巧路过时，才被陈姨捡回了家。
但这些，他通通都不会告诉楚然，他在意的答案只是楚然的想法。
而听到赫连晔这三个字的楚然，根本没想到莫易涵会这么问。
她愣了愣，过了好一会才说：“我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带着目的，所以肯定不会是放松的。”说完，楚然狐疑的看他一眼：“不过你忽然问这个干嘛。”
这转换话题的节奏未免也太快了些。
莫易涵这会倒是对答如流：“他不是你的攻略目标嘛，顺嘴一问而已。”
攻略目标？楚然看他一眼，知道莫易涵是会错了意，不过她也没有过多解释，毕竟这件事具体的情况还是她一个人知道比较保险。
正想着，菜已经上来了。
几个服务员推着车过来上菜，金边的盘子用一个银色盖子盖着，看上去高调奢华。
看到他们，服务员还柔声用英语提醒，让他们带上早就放在一旁的方巾，避免弄脏衣服。
两人礼貌的谢过，然后带上。这不是楚雁然第一次做，所以楚然倒也很快适应过来。
只不过等揭开盖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楚然还是有些不适应，白色的酱汁搭配鸡肉和蘑菇，香味里带着股迷迭香的味道，是她从未吃过的味道。
“尝尝？”莫易涵把裹好酱汁的鸡肉和蘑菇递到她的碗里，一脸期待的样子。
楚然抿唇，犹豫了一会才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奶油和鸡肉嫩滑细腻，在嘴里仿佛一瞬间就化开，格外特别。
吹完一口，她抬眸，看见还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莫易涵。
刚想说话，那人已经拿着手帕靠过来，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你看你，吃东西都这么马马虎虎。”
“味道还不错。”楚然虽然有些不太适应莫易涵这样亲近，但她也没说什么，继续吃下一口。
或许是她这样的反应刺激到莫易涵，男人微微笑着，眉眼瞬间明媚起来。
忽然，咔嚓一声，两人听到相机拍摄的声音。
楚然转头一看，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长发男人正拿着相机冲他们两人拍摄。
看到两人的目光，男人走过来，说着一口流利法文：“抱歉，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觉得两人相处的画面太和谐，就拍了下来，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现在删除。”
说着，他把相机递给两人。
楚然听不懂法语，看了莫易涵一眼。
莫易涵没说话，先接过来，然后和楚然一起看。
相机里，男人嘴角上扬，女人正在低头吃东西，他们的目光都没有交汇，但是气场很合，在照片里外头的霓虹灯光下，更是将这一幕显得非常梦幻唯美。
“删了吧。”楚然几乎没有犹豫，她毕竟是公众人物，这种照片一旦发布，若是被什么有心之人看见，对她之后的计划也不利。
但是那人显然也没有听懂楚然的话，一脸茫然的等着他们回应。
这时候莫易涵才开口对那个人说了什么，那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冲楚然笑了笑。
两者走到一旁聊了一会，过了一段时间，莫易涵才回来。
“你们说了什么？”楚然有些好奇。
莫易涵却摆手：“没聊什么，不就是按你的意思删掉照片么。”
“删掉了就行。”见他不想提此事，楚然只当他是兴致缺缺，便没有追究。等到吃完饭，莫易涵又让司机将她送回酒店。
可能是因为一直都在坐车，明明没干什么，还是有着疲惫感，楚然靠在车上，只感觉睡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