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有些重了。
但鱼肉鲜美，入口即化。
应该符合小姑娘的口味。
“不该听的，我觉得还是别太好奇的好，你们觉得呢？”
鸳鸯锅，两个口味，两条鱼。
慕湛尘喝了口水，冲淡嘴里的味道。
又从另外一个锅里捞起一块鱼。
调料的颜色把鱼肉染成漂亮的红色。
汤汁滑落，才露出鱼肉原本的颜色。
慕湛尘不急着把这口鱼送进嘴里，只是微微抬高了声音，低缓的嗓音含着凉意。
门外“咚”的一声，然后是抽气声，以及快步走开的声音。
周炀分明听到，那抽气声是属于袁文尧的。
他印象中，袁文尧是比较稳重的，怎么还干出偷听这回事了？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是。
慕湛尘不但认识袁文尧，还认识顾久年。
他居然完全都没听说过。
“关心，在哪儿？”
慕湛尘把筷子上的鱼肉送进嘴里。
本已做好了承受辣味的准备，初入口却是微甜。
甜味在口腔漫开，辣味才徐徐传来。
并不浓郁，却极能激发人的食欲。
在辣的受不了之前，吃进去一口米饭，口感极佳。
倒是挺下饭的。
“慕先生，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心姐在哪儿？”
周炀还在垂死挣扎。
他就知道，自己和顾久年长大以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他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请自己吃饭？
而袁文尧也在，他是知道自己和关心认识的。
再装，就不像了。
难怪袁文尧莫名其妙对关心那么关照。
去年的高考状元，也没见他堂堂副会长全程跟随的。
想来，是受慕湛尘嘱托吧。
“你认识我？”
替关心尝好了菜，慕湛尘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唇上沾染的红油。
姿态悠闲，动作散漫。
周炀，“……”
好看的人，就连擦个嘴都优雅矜贵。
难怪能把心姐迷走。
“当然，心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周炀还在装傻，只希望慕湛尘是来诈自己的。
他的技术虽然还不到家，但他还是挺自信的。
除非Z亲自来，否则他相信不可能有人顺着几乎没有的信息和痕迹找到自己。
慕湛尘看着他，蓦地勾唇笑了。
笑容带着几分嘲讽，像是在笑周炀的天真。
他既然让顾久年把人约出来，就是心里有了谱。
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哦？心心，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
周炀黑脸。
这是想要从别人嘴里听到夸自己的话吗？
这么自恋的老男人，心姐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就因为颜值吗？
还心心，他不觉得肉麻吗？
“没有，心姐就说了那是她男朋友，让我以后看到你，绕道走。”
周炀偏不如他的愿。
慕湛尘敛眸，仿佛不怎么在意他说什么。
顿了顿，嗓音低缓的问，“你和心心，是怎么认识的？”
“你不是说心姐不见了吗？你不去找心姐，在这里问这么多，你配当心姐的男朋友吗？”
周炀为了躲避追问，率先出击。
“还差点。不过好在，心心不在意。”
低笑一声，慕湛尘不把周炀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只是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意味不明的问，“你真觉得我该去找心心？”
“当然。心姐不见了，你就不担心吗？”
周炀挺起胸膛，反而生出了几分不满。
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发的短信，让他不要担心。
慕湛尘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取出手机……
玩起了手机。
“……”
周炀目瞪口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过了没多久，慕湛尘忽然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从容放下手机，看向周炀，
“看一眼你的手机。”
周炀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反而下意识注意到了他的手机。
黑色的。
貌似……
和心姐手机同款。
这款手机市面上有，但和他们的绝不一样。
倒是和某期发布的，至少五位数起步的限量款有些相似。
但，也只是相似而已。
他几乎可以肯定，慕湛尘手里的，除了颜色，和心姐的手机一模一样。
卧槽……
周炀看慕湛尘的眼神，更古怪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真的只是南城一个地头蛇企业的继承人吗？
“确定不看一眼？”
慕湛尘轻敲桌面，把周炀的视线从自己手机上移走。
不知道为什么，周炀这一刻对慕湛尘的话生不出反抗的意识。
几乎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上面一段文字。
“黑夜中，我为神。”
落款是，Z！
周炀一下没拿稳自己的手机，啪嗒一下磕在桌角。
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可他哪里还顾得上手机？
周炀用见鬼的表情盯着慕湛尘，抬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似的，慌忙把两只手压在大腿上，脊背挺得笔直。
吞了下口水，周炀看着慕湛尘，“你，你真的是Z？”
下一秒，他自己又摇头否认，“这不可能！Z十一年前就出名了，九年前你才不到十四岁。”
“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少年天才？”
慕湛尘勾唇，眸色狂傲。
十六岁只是他认为可以做一些事的年龄。
事实上，在十六岁之前，互联网在他面前，早已是一条康庄大道。
任何防火墙，在他面前都如同一张纸一般薄脆。
“可，可是……这还是……”
太不可思议了。
周炀语无伦次，兴奋的脸颊涨红。
嘴上说着不可思议，但他其实已经信了。
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小到大的偶像，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
就在刚才，还给他做了演示。
偏偏他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慕湛尘不尊重人，坐在他面前玩手机！
玩手机！
尼玛，这是玩手机吗？
大神做什么，都是对的！
大神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心心在哪里了吗？”
手指轻扣桌面，慕湛尘再次转回之前的话题。
他要确保，关心是真的安全。
哪怕关心之前早有安排，可她说了要回帝都。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呢？
不敢想！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胸腔里，仿佛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