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不过是活人争不过死人而已。”苏沫胭说得直白又残忍，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也挺恶心的。
这样的做法就像在利用了潇潇一样。
可是她还是去做了。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太多的冠冕堂皇的话呢。
片刻之后，魏泽洋看也不看密密麻麻的的文件，直接翻到需要签名的地方，干净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倒也不是他真的想明白了，只是正如二宝所说，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因为没有可比性。
魏泽洋承认自己活得足够失败，他本人的确不重要，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莫白的成果毁于一旦。
毕竟算起来，这恐怕是唯一一个还在意他死活的兄弟了。
不说矫情的，光是认识的十几年交情，他都做不出这么缺心眼的事。
怎么活着是自己的事，但是碍着别人的阳光大道可就相当不道德。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苏沫胭也干脆，抿了一口的咖啡被放下后再也没拿起来。
她微微侧着身看着身后的大屏幕，专注得要盯出一个洞来一般。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魏泽洋的声音暗哑而平静，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起伏。
“等一下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
“走吧，先去找他。”
苏沫胭站了起来，干净利落的妆容将原本纯净的五官描绘得多了几分凌厉。
只是眼眶的微红泄露了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魏泽洋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又深又空洞，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
“好。”最终，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等两人去找莫白时，莫白也正好收拾完。
三人便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地方小聚。
这几年莫白和二宝大多数都是在家里自行解决吃饭的问题。
而魏泽洋，一个能躺在游戏舱里躺到营养液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的人，更别指望他有什么意见。
趁着二宝去洗漱间的功夫，莫白端起酒杯，给自己和魏泽洋倒上酒。
甘甜的红色带着醇香的清新之气，未入口便先醉了几分。
“老魏，这一杯我敬你，这件事二宝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
魏泽洋摇摇头，一抿而尽。
“一举多得的事情，何必道歉，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样吧？”
他又把酒倒上，认真的神情明显不像是心怀不满。
莫白也缓缓地笑了，轻松又爽朗，一如魏泽洋当年记忆中他的模样。
好像谁都变了，又好像谁都没变，但是魏泽洋自己清楚，只有自己是完全不再像当初的自己。
“是我差点拖累你们，没有帮上忙就算了，居然差点帮倒忙。”魏泽洋也回以一笑。
至于是什么个滋味，他看不到，而莫白也不会在意。
营养液再是良心，几乎不影响第二天的正常学习上班，但是人类终归是正常人类。
需要进食，需要补充营养。
而他那么没有节制，不分日夜地靠营养液沉迷在游戏中，要不是游戏的强制下线和警报，会不会饿死在游戏中谁也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