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鹿看着嘴边还糊着一圈奶胡子的小版薄景深，一时无言。
程又然大概是没马上看到消息，所以并没有马上回。
苏鹿忍不住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感觉都快积食了。
一直到给小版薄景深剥了两个水煮蛋，哄着不爱吃水煮蛋的他把两个鸡蛋吃掉。
程又然才回了消息过来。
这会子，苏鹿反倒已经淡定了，倒不急着看消息了，喝完了杯子里的豆浆，擦了擦手，才拿起了手机。
点开微信就看到程又然回复过来的消息。
又又：嗯？不是。我听说是酒精中毒。
“呵。”苏鹿嘴角一扯，发出了一声冷笑来。
赵小乐一哆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鹿，声音弱弱的，“我已经乖乖吃了两个水煮蛋了呀……”
“嗯，你最乖了。”苏鹿摸了摸他的脸。
赵小乐小心地看着她，“那你怎么还生气？”
“你乖，但有人不乖。”苏鹿说道。
赵小乐倒是反应快得很，眨了眨眼，马上就问道，“阿深吗？”
苏鹿一愣，小家伙反应真是快得很啊。
“阿深怎么了吗？”赵小乐坐在自己的成长椅上，手舞足蹈地问道，他眼睛亮亮的，“妈妈！那我平时可以和阿深联系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苏鹿看着他，“我都不阻止你们见面了，还会阻止你们联系？”
“噢耶！”赵小乐笑起来，从椅子上下来，“那我去拿我的手表给他打电话去。”
赵小乐跑回房间去了。
而程又然那边见苏鹿没有回消息，就自顾自继续发过来。
又又：不过他打完针就走了，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我就觉得你可能会好奇，所以才和你说一声。
苏鹿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回了消息过去。
deer：我不好奇啊。干嘛好奇这个。
程又然发了个哼哼的表情过来。
又又：[动画表情]
又又：你最好是。
苏鹿默默扯开话题。
deer：说起来，我昨天给周教授打电话，她挺关心你的。
又又：嗯？周老师？她前两天才打电话给过我啊，怎么？她和你说什么了啊？
deer：哦，她说你既然和雷扬好了，就好好的，年纪也不小了别闹。
又又：？？？！！！
又又：什么？！什么啊？什么我和雷扬好了？怎么可能？我和他水火不容！
deer：[白眼]那你就要想想，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又是怎么传到周教授那里去的了。
程又然没有再回复，苏鹿觉得她应该是去搞清楚这件事情去了。
有什么好搞清楚的呢，苏鹿有时候觉得，有时候程又然真是天真得不像是国内最强的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大概是在学习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在其他方面就是会比较迟钝一点？
因为明明想都不用想啊，如果没有雷扬的默许，怎么可能有这些谣言？还传到了周教授那里？
赵小乐在房间里，趴在床上很是开心，乐呵呵的捧着自己的儿童手表给薄景深打电话。
苏鹿都不用走进去，站在门口都能听到薄景深的声音，有些略哑，带着些许懒懒散散的疲惫，但却是始终带着笑意的。
能不疲惫么，喝一晚上大酒。
赵小乐最不喜欢人喝酒的，也不知道这孩子要是知道他的超人爸爸喝一晚上大酒，喝得进医院吊水了，会是什么态度。
苏鹿也懒得听了，去画室画画，之前她受情绪影响，忿忿中画了个猪头的轮廓，既然都已经画了轮廓，她索性就打算把那幅猪头画完算了。
赵小乐一般喜欢缠着苏鹿陪他玩，苏鹿在画画的时候，他通常就会有点无聊。
但今天可一点都不无聊，他舒舒服服在床上窝着，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阿深，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呀？我听你好像不怎么精神。”
“我没事。你接着说，然后呢？”薄景深声音虽然懒洋洋的，但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宠溺。
“然后苏鹿说她喝酒了！我好生气呀！我最不喜欢人喝酒了！”赵小乐气愤地说。
薄景深在那头声音一僵，他轻咳了一声，“为什么……讨厌人喝酒呀？”
“周小龙说……”赵小乐开了个头。
薄景深在那头就脸一黑，又是周小龙！又是这个周小龙！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在这一刻，他真是忍不住对一个名叫周小龙的孩子，有了深深的怨气。
赵小乐当然不知道薄景深心中情绪，继续道，“周小龙说金小葵告诉过他，她爸爸就是因为喝酒了之后打她妈妈，所以才离婚的。”
薄景深在那头沉默了片刻。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总是格外单纯又直接。
他们的喜爱来得很直接，恐惧也来得很直接。
“我永远，我是说永远，永远都不会打苏小鹿和你。永远。所以宝宝你不用害怕。”薄景深郑重其事地说道。
赵小乐还有些不好意思，“谁、谁说我害怕了？我、我当然相信阿深啦。我就是不喜欢人喝酒嘛，而且苏小鹿身体不好，本来就不应该喝酒的。她自己说的，她要养好身体，还要陪我好多年好多年。”
听着孩子的童言童语，薄景深忽然就觉得自己昨晚那场酒，喝得很不应该。
赵小乐的话题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着说着，就忽然神秘兮兮地对薄景深说道，“阿深，悄悄和你说哦，苏小鹿最近在画一幅画，我觉得是在画你哎。”
“哦？”这倒让薄景深有些惊讶，甚至近乎惊喜了，“画我？为什么？她画了什么？”
赵小乐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还带着哈哈的笑声，“她画了个猪头呀哈哈哈哈。”
薄景深：“……”
他甚至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在面对儿子这样的调侃，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才比较合适？
“为什么我就是猪头？”薄景深只能试探性问了一句。
小孩子的情绪还真是相当单纯又直接，赵小乐给出的答案实在是让薄景深的心太暖了。
赵小乐笑着说道，“因为妈妈总说我是小猪仔啊。你是我爸爸，不就是大猪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