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寒芒
次日一早，一切似乎回到了预定的轨迹。
汪直在第一时间传召了两人。
见到汪直时，他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中端着一盏香茶，清了清嗓子道：“回来了～”
“是，厂公。”
“嗯，看到你们能如此恩爱，本座很高兴。”汪直缓缓道。
“本座之前承诺过，这次你回来，便开始亲手教你武功。”
轩辕墨跪在地上恭顺道：“多谢厂公教导之恩。”
“哎？别急着谢…你也知道，在这北燕朝，本座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自然不会轻信于人，若是你真想取得本座的信任，还得证明给本座看。”汪直的眼角只留出一条缝，声音有些细。
“愿为厂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轩辕墨道。
“很好！”汪直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你放心，本座自是不会让你赴汤蹈火，想要得到本座的信任，很简单，杀了她！杀了你面前的这个女子，从此你便是本座的义子，是北燕王朝名正言顺的九皇子！”汪直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把嵌着玉石的匕首，‘叮咚’一声，被丢在了轩辕墨面前。
轩辕墨整个人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不敢置信的看着汪直，汪直挑眉反问道：“怎么？舍不得？还是不肯…这就是你对本座的衷心么…！”
叶清挽垂眸敛目，始终低着头，就算是在听到汪直让他杀掉她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动容。
地上的匕首折射着寒芒，刺的人眼生疼。
轩辕墨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半天没有动作。
汪直也没有催促，耐心的靠在太师椅上，等待着轩辕墨的动作，香茗依旧散发着氤氲的香气，气氛却莫名的阴沉起来。
轩辕墨终于抬头，看向汪直，琉璃色的眸子里尽是震惊，汪直却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轩辕墨忽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汪直早就设计好的，他早先便察觉到了他对叶清挽的在乎，甚至在到达东厂刻意只安排一间房，让他们朝夕相处，生出感情。
而在后来，更是发觉他对她的爱意，便一手促成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男子素来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感情特殊，他便派人监视他们行，房，亲手助成两人之间的深情，接踵而至的则是半个月的无忧无虑生活，让他对叶清挽的感情越来越深。
而这精心部署的一切的目的则是为了今日，他要他亲手杀了她！
他要他杀掉最爱的，最在乎的，最看重的人来证明，他对他的衷心，他帮他编织一场美梦，而后亲手打碎，就是为了告诉他，无论他今日的狼狈还是他日的显贵，他都不过是他手中随意操控的一只玩偶。
他要他明白，他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捧上天，也可以易如反掌的将他踩到地狱。
轩辕墨的手指紧紧蜷起，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四起，始终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格外漫长。
轩辕墨抬眸看向沉寂的女子，却见她的一双黑眸正直视着自己，冷漠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