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按照导航很快就找到了春水镇的二中。
对比于大城市里那些光是大门就做的恢弘大气的学校，这里的中学看起来朴素极了，六米左右的校门铁栅栏，旁边立了块砖红色的大理石，上面写着“春水镇第二中学”几个字。
霍泽衍跟齐程往里面走，侧门开着，而门卫室里却是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这也太随便了吧。”齐程咂舌，“学生逃课都不用翻墙的。”
话音刚落，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学生就嘻嘻哈哈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路过他们俩的时候短暂的惊讶了下，随后就从刚才他们俩进来的那个侧门直接出去了，连个拦着人都没有。
齐程目瞪口呆，他活到现在就没见过像这里纪律这么松散的学校。
“去那边的办公楼。”
霍泽衍说完后率先就朝着那边的办公楼走去，齐程见状连忙跟上。
大约是因为正上课的原因，办公楼里没什么人，一连路过了三个空的办公室，才在第四间看见了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见霍泽衍出现在办公室内，他愣了愣，旋即问道：“你们找哪位？”
齐程从霍泽衍的身后站出来，冲着这位男教师笑道：“您好您好，不知道您贵姓？”
男老师被齐程的话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回道：“免贵姓张。”
“原来是张老师啊，您好您好。”齐程脸上挂着极为诚恳笑容，离开“黑街”那家阴森森的刺青店后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是这样的，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要找下贵校的音乐老师。”
“你们说罗老师啊？”张老师有些奇怪，“你们找她做什么？”
“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他。”齐程问道：“不知道他人现在在不在？”
“那你们来的听不巧的。”张老师说道：“她今天要做产检，今天一天都不会过来。”
“产检？”齐程有些懵了，愣愣地说道：“罗老师不是男的吗？”
“你们不认识罗老师为什么要找她？！”张老师这个时候警觉了起来，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齐程，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找罗老师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齐程刚想要解释，站在旁边一直淡定围观的霍泽衍却主动开了口，“我们想找的人不是罗老师，而是大约八年前在这边任教的一位音乐老师，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这里？”
张老师现在完全是不想要回答他们俩的任何问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找的是谁，既然你们不是学生家长，那么就请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被人下了逐客令后霍泽衍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的改变，倒是齐程面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一步，补充道：“张老师，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过来也确实是找这位老师有点事情。”
齐程说完从口袋里将自己的名片掏出来递给张老师，又道：“你看，这是我的名片。”
张老师接过名片看了眼，上面写着“永合贸易市场部经理”。
永和贸易是霍氏旗下的一家小公司，公司便是开在沛城，在当地也算大公司，齐程来之前特地让人印刷了这版名片，霍氏集团的名声太大，他要是亮出自己原本的职位别人信不信都不一定。
果然，张老师在看见永和贸易的时候脸上的那抹怀疑消散了点，问道：“你们是永和贸易的？”
“嗯，是的。”齐程一脸坦荡地说道：“张老师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打个电话去那边问问。”
张老师又打量了下齐程跟旁边的霍泽衍，似乎是在思考他们俩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坏心眼，约莫是过了半分钟，他才终于是松了口，说道：“你们找的那位音乐老师早些年就不在这了。”
齐程“啊”了一声看向霍泽衍，后者出声问道：“那你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吗？”
“之前好像听人说过他在沛城开了家乐器行。”张老师一旦确定了他们俩不是坏人后话也多了起来，“他不是混日子的人，我们学校对音乐这块不注重，他出去单干倒是比在这有前途。”
齐程插嘴问张老师：“那您这边有他店的地址吗？”
张老师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们问问看。”
齐程一阵欣喜，忙道：“那真的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张老师回完便当着霍泽衍跟齐程的面打电话给另一个人，电话一接通便直接开口问道：“上次你不是说见到了以前的那个岳老师的吗？他店开在沛城什么地方啊？”
张老师年纪有些偏大，用的手机音量也特别大，即使没开免提，对面那个人的声音也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什么岳老师啊，咱们学校有姓岳的老师吗？！”
“就是以前在我们这里教音乐的那个。”似乎是怕对方还记不起来，张老师又补充道：“就是我们学校最早开音乐课时候来的第一个老师，个子高高的，喜欢背着个吉他的那个。”
“噢噢噢噢，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对方反应了过来，道：“他店之前是开在沛城明光路上面的，不过距离上次我见到他也有一年多了吧，现在在不在那里我就不清楚了。”
“行了，有这个就够了。”
张老师说完又跟他寒暄了两句后才挂了电话，冲着齐程跟霍泽衍说道：“已经帮你们问过了，这个岳老师之前是在沛城明光路开的店，不过现在是不是还在就不清楚了。”
“真的是太谢谢张老师您了。”齐程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意，说道：“我们还记着去找岳老师就不在这里再打扰您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张老师您吃饭。”
“客气了。”张老师摆了摆手，“那你们去吧。”
“嗯嗯。”
霍泽衍没想到白跑了一趟春水镇，兜兜转转还要再回到沛城，表情到底还是冷了几分。
出了学校后，齐程看了眼时间，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再怎么紧赶慢赶到沛城也要六点多钟，想起之前在飞机上霍泽衍也没吃什么东西，他便出声问道：“霍总，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之前不觉得，如今被齐程这么一问，霍泽衍确实发觉自己肚子空空，有种饥饿感。
他略微思索了下便答应了，接着补充道：“你让沛城那边的人先去那个明光路上面看看。”
“我明白的。”齐程回道：“那我就让司机先找家店吃点饭？”
“嗯，就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