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本古书上曾一法子，用油脂包裹剧毒成一颗颗小珠子，然后喂给燕子，再去曾见过海市蜃楼的地方放出燕子。
蜃龙爱食飞燕，它放出海市蜃楼就是为了让过往的燕子当作真实而去歇脚，以此为饵。
燕子受惊在海面四处腾飞，惊动蜃龙，蜃龙吃下肚中有毒的燕子，当油脂化去，毒蔓延在蜃龙身体里，自然会被毒死。
这法子不过是纸上谈兵，且不说用毒多少，多了燕子先被毒死，少了毒不死蜃龙。燕子多了到时候在海面四处腾飞，蜃龙吃的时候随便一翻身就能把船只掀翻，燕子少了引不来蜃龙。
最重要的是，还得有一个曾见过蜃龙且全身而退的人带路。
端看这两人对话就知道那个常年捕鱼的汉子，曾见过蜃龙，还活着回来了。但他并为此感到庆幸，而是生出虚妄之心。
木屋飞速消失，他们一动未动，转眼却是站在海上。
此时日光和煦，温柔的在海面上洒了一层金箔。
众人被猝不及防的光射得双目一疼，不由得闭眼，再睁开时只见一条大约十来长的龙浮出水面。
虚幻的亭台楼阁缓缓散去，两人划着海舟疯狂的又笑又喊，他们割下蜃龙油脂，从龙颚处挖出一颗珠子，回到渔村。
画面又是一转，两人缓也不敢缓一下立即用油脂做了十来根蜡烛，自然嫌少。一边满手血腥一边嘀嘀咕咕很是嫌弃，血水飞溅在他们脸上，像极了鬼叔叔曾说的那种满手血腥的人间恶鬼。
姓石的多了些见闻，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自言自语说：“行了，蜃龙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海水里东西多，蜃龙这种好物死在海里不知遭多少东西惦记，那么大的血腥味谁敢多停留？油脂少就少吧，不过这十来根也够捞一笔泼天富贵，你我兄弟二人从此就是出人头地，再也不用老死在西水归这种破地方了！”
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
不语没忍住，“可你们还是回来西水归了，看来这条通天富贵路没走上去。”
牧折生这才注意到灵寰一直紧紧挨着他，以前的她是会紧挨着他，然后眼里满是狡黠的假装可怜喊怕。
但现在的她止不住在颤抖，从捂住的左眼指缝里流出眼泪。
自认识灵寰开始，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像个大人似得默默流眼泪，没有声音。
牧折生只觉得右边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是她温热的气息，还是他自己被眼泪搅得心情有异，从右侧的胳膊开始，到耳边、腮边、再往上爬到头颅，整个右侧全是酸酸麻麻的。
“是眼睛在疼？”
他微微低过头，鼻尖不小心碰到她毛茸茸的头发。这下那股子奇异的麻很快又顺着鼻腔进入胸口，搅得他难受。
灵寰点头，随后死死抱住牧折生，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不言说：“灵寰小姐环境单纯，怕是没见过此等事情，让她睡着如何？”
“不，我见过，”她的声音闷闷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在哭，哭的她心酸、哭的她恐惧，“我见过，我见过......”